(); 吉安河君緩步踱出門外,對門口衛士冷冷說道:“找人把裏面收拾了,另外通知皇醫館,派人來看看這三個内具還有治愈的可能沒有?”
衛士的身軀微微顫抖着答應:“是,總管。”
這時有人小跑過來給他報信,但沒有大聲說,因爲沒有修爲,他隻能附在吉安河君的耳邊小聲嘀咕。
吉安河君的臉色逐漸怪異起來:“銀星人?一等仙民?打爆我?那要趕緊看看去,在哪個擂台?”
“渡口區一零八号擂。”
吉安河君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身體虛幻着消失。
皇府内禁止動用法力,可是皇府總管例外。
一百零八号擂就在人奴交易場不到三十裏處,擂台大概有三十平丈左右,四周和上下都有陣法護持,主要還是爲了防止打鬥的兩人傷害到看熱鬧的,破壞周圍建築。
此時的擂台周圍已經圍的人山人海,場面堪比每年的朝拜。
隻是這些人沒有朝拜時那種虔誠,滿面看起來都是泛着油光的興奮。
“你說誰會被打死?”
“我說?你有病吧?那邊有下注的,你讓他們說。”
“你有問題,一百裏之外提問,你想下注,歡迎過來。”設點收注的人顯然不歡迎亂問話的人。
最先說話的人撇撇嘴:“有什麽了不起?怎麽下注?”
“兄弟你好,押吉安泰三赢,賠率一賠一,押木人蜂赢,賠率一賠三十。一百便士起押。”
“一賠三十?給我下一百便士的。”
他剛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你有病啊?一賠三十你就下一百便士的?押一百可賠三千!押五百下去,他就得賠你一萬五,爲什麽不押五百?”
挨打的惱怒回頭,還沒等發火立刻又換了個表情:“芝芝你怎麽來了?”
“我要不來,怎麽知道你這蠢貨連這麽好的發财機會都錯過?趕緊下注!”
設局的人一臉呆滞,這到底誰蠢?一賠三十?這麽高的賠率說明什麽你看不懂麽?還賠你一萬五?等木人蜂那個白癡赢了再說吧。
姬武對這些充耳不聞,他的臉上一直挂着抹詭異的笑容,大步走上擂台。
吉安泰三出現在擂台另一端,他是金丹修士,倭人稱爲結丹,會金丹技――瞬移,姬武修爲差了一個層次,還沒有這個技能,泰三當然要給姬武一個下馬威,炫耀一下自己。
在台下人的眼裏,瞬移也是讓人羨慕的技能,他這一手迎來台下一片喝彩聲,看來給吉安家拍馬屁的還大有人在。
擂台上早站定一個用黑巾蒙面的人,見兩人都已經上台,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我是本場裁判,你們确定要打生死戰?”
泰三不屑的吹個口哨:“是他要挑戰我的,我隻好勉爲其難殺了他,這種請求多少年都聽不見了。”
姬武隻是哼了一聲:“我确定。”
蒙面人點點頭:“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告訴你們規矩,生死戰擂台上的規矩就是無論你用什麽手段,殺死對方就可以。”
姬武聽見這話樂了:“我喜歡這個規矩。”
泰三卻陰測測的笑着:“希望你死前還是這麽想的。”
蒙面人一揮手,擂台立刻被亮起的陣法整個包裹住。
姬武卻在最後
一刻聽見了木筱崎的提醒聲:“大人,那個裁判有問題,他不應該留在裏面的。”
姬武立刻扭頭看向蒙面人:“你是泰三的幫手?”
蒙面人笑了,輕輕拉下自己的蒙面黑巾:“有人提示你了吧?不錯,我是泰三的父親,吉安阿盾。”
姬武的表情稍顯無奈:“一場挑戰,你們父子一起出場,不覺得無恥麽?”
泰三得意的大笑着:“無恥?你剛剛不說喜歡這個擂台規矩麽?無論用什麽手段,殺死對方就可以,我的手段就是――兩個打一個,哈哈哈。”
姬武嗤了一聲,如果他願意,随時可以放出四百萬人打他兩個,這算狗屁手段?也就是嬰兒級别的智慧。
鄭廣烈在場外憤怒的問道:“難道擂台賽上允許兩個打一個麽?尤其是其中一個既是裁判還是選手?”
吉安阿盾冷哼一聲:“怎麽是兩個打一個?我們是公平的二對二,這位木人蜂大人不是還有一隻蜜蜂寵物麽?至于我的身份,吉安家的人來不及趕過來,情勢所迫,有何不可?”
台下頓時一片鬧聲,有大笑的,有歎息的,有起哄的,還有竊竊私語的。
鄭廣烈歎口氣,傳音姬武:“他兩個一個是金丹六層,一個是元嬰九層,你要小心。”
泰三的修爲姬武能夠看出來,阿盾的修爲看不清,此時有鄭廣烈的提醒,姬武微微點頭。
元嬰九層想打螯蜂?這爺倆估計是活夠了。
姬武譏笑着看向兩人:“總管府應該不缺打手吧,既然什麽手段都能用,爲什麽不找幾個打手上來?你們身嬌肉貴的,就不怕有個什麽閃失?”
泰三同樣嘲諷的看着姬武:“吉安家有這個傳統,喜歡親手殺人,看别人殺人哪有樂趣?隻有親手殺人才有快感,親愛的一等仙民大人,你可要支持住喽,最起碼要等我**了才能死去噢!”
姬武努努嘴:“難道你沒喊你爺爺過來麽?我希望你們祖孫三代死在一起,才能對的起你們家族姓氏,吉安,吉利的安葬在一起。”
姬武話音剛落,一把長刀蓦然斬下,同時伴着一聲怒喝:“狂妄!去死吧。”
出手的是吉安阿盾,等姬武反應過來時,刀已經到了他的眉間。
此時姬武才清楚自己跟元嬰九層之間的差距。
對方想殺自己,最多就是半招而已。
面對這一刀,不要說抵擋躲避,他甚至都沒時間反應。
擂台外瞬間一片歎息聲。
姬武死的冤不冤沒人說,但死的太快,熱鬧沒的看了。
隻有三個人無動于衷,就是二長老,鄭廣烈和穆北劍。
這一刀雖然兇悍,又出其不意,可是想殺了姬武,顯然不夠用。
不是姬武多厲害,而是他們知道螯蜂的能力。
他們三人的修爲都比吉安父子要高出許多,當然能看清楚這一刀的傷害力有多大,也知道螯蜂隻要伸出一隻觸角,就能擋住這一刀。
“叮”的一聲,吉安阿盾的刀被彈飛,他本人也駭立當場。
此時的螯蜂把姬武的發髻弄了個窩,正趴裏面假寐,似乎剛剛擋住這一刀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姬武自己一樣。
泰三也沒看清楚螯蜂的出手,以爲是姬武擋住了這一刀,忍不住怪叫道:“這雜種這麽厲害?幸虧父親你有所準
備。”
阿盾的臉上卻溢出冷汗:“住口,不是這小子厲害,是他的蜂寵厲害。”
雖然隻有一刀,阿盾已經知道深淺,剛剛的一刀他已經用了七分力,可螯蜂隻是輕描淡寫的彈出一隻腳就給他擋了回來,看姿态,似乎連一分力都沒用上。
看來今天踢到鐵闆了,自己父子的命恐怕要交代這裏。
這裏的生死戰擂台護陣一旦開啓,不決出生死是不會打開的,隻有對手的鮮血和頭顱才是打開護陣的唯一鑰匙,他當然害怕了。
泰三卻驚詫的睜大眼:“你說那隻蜜蜂?怎麽可能?”
吉安阿盾已經懶得再跟這個蠢兒子廢話,直接從戒指裏摸出五張紙片,往空中一抛,口裏大喝一聲:“卡米沙麻!”
泰三神情一頓,這才嚴肅起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父親在幹什麽,這是吉安阿盾的絕招,式神召喚。
阿盾元嬰九層修爲,可以同時召喚出五個相當于元嬰中期的式神。
那五張紙片就是式神的替身。
眼看空中灰雲翻滾,五個龐然大物赫然出現。
姬武居然連瞅都沒瞅一眼,他在盯着吉安阿盾的戒指,原來洞域的人也有使用戒指的,還以爲他們都用儲物手镯呢。
其實姬武不知道,洞域的儲物手镯是認證身份時免費贈予的,儲物戒指在這裏屬于奢侈品,能用得起的人不多。
而且對大部分人來說,儲物手镯就夠用了,沒必要再弄個儲物戒指。
眼看危險在即,他還有心思琢磨這事,要是吉安父子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會頂禮膜拜,對手有這種心裏素質,就值得他們一拜。
姬武不怕死麽?
顯然不是,姬爺貪生怕死的很,關鍵是他覺得這倆人沒有殺死他的能力。
要不然,就算把地刨個洞也會逃出去。
吉安父子見他呆呆的看着吉安阿盾的手,還以爲他被五個龐然大物給吓傻了,吉安泰三也祭出三個金丹式神,擂台上瞬間被八個龐然大物給擠滿,個個面色猙獰,樣貌恐怖,張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吉安父子一聲令下了。
姬武似乎感受到了八個式神的血腥氣,擡頭看了八個怪物一眼:“你們吉安家在生氣搏殺時,都是靠這些東西把人吓死的麽?這也太醜了!”
擂台外瞬間有一群人被雷倒,就連鄭廣烈都滿腦門黑線,忍不住傳音提醒他:“少主,這些式神是倭人的獨特手段,沒你想的那麽弱,你要小心應對。”
姬武抖抖眉毛:“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該我來對付的,我有什麽可小心的?該小心的是螯蜂才對。”
鄭廣烈也一時無語。
姬武留在擂台外的神識魚此時留意到趕來的吉安河君,一眼就認出他。
沒辦法,吉安家祖孫三人都跟蟑螂聯像,甚至都讓人懷疑他們的血脈裏是不是有蟑螂的基因,想認不出他們都不可能。
二長老同樣注意到了來人,姬武弄出這麽大動靜,卻遲遲不動手,就是在等這個人。
這是他跟二長老臨時商定好的計劃。
活捉吉安河君,問出帝**的動向,最好能查到月影如他們的下落。
此時正主已到,一切都在算計之内,就差動手了。
吉安阿盾卻對姬武冷哼數聲,手裏掐個訣法,五個式神同時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