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純立即施禮:“少主這話嚴重了,陽純現在這條命以及這身修爲都是少主給的,我本就該爲少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現在就可以發誓,将來跟少主同日飛升,到了仙界,也随伺少主左右,永不背叛。”
還别說,陽純今日之話還真是一語成谶,他真的一直跟在姬武身邊,出生入死,最後在仙界虛延天,爲提醒姬武不要陷入九大仙帝設下的陷阱,慘烈戰死。
姬武爲此事刀指仙界諸強,火燒九上天,怒殺九仙帝,引發仙界大戰,重改仙界格局,差點一步邁入魔道。
後來還是如凰浴火,涅而爲一滴宇宙髓露,滴入姬武的腦海,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停止了殺戮,而如凰涅的髓露被他收入乾坤鏡後,如凰在乾坤鏡中重生,竟然成了乾坤鏡世界的創世女神。
陽純卻無法再活過來,姬武爲了紀念陽純,把虛延天改名爲九世陽純天,讓仙界諸人永遠紀念這個有情有意的大哥,受仙界世代敬仰。
并且九世陽純天永世不準許有人再封仙帝,陽純就是九世陽純天的唯一仙帝。
這些事不是兩人現在能看見的。
姬武隻是給陽純鞠躬施禮:“謝陽前輩厚愛,姬武必不負前輩所望,同外域之敵周旋到底。”
……
陳曉東最近總感覺心神不甯。
自從襲殺姬武失敗後,他就沒睡過安穩覺,可那段日子隻是焦慮,不像現在這樣,隐約的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
六個元神後期沒殺了一個煉氣期的瞎子,還被人反殺了。
陳曉東再也不覺得姬武是個有趣的人,這應該是個可怕的人,可怕到什麽程度?他都不好想象。
上次出動的力量就算平定一個中等門派都不是問題,卻沒殺了姬武,就知道這個人得有多可怕。
實際說來,陳曉東不是傻子,對姬武身邊的力量是有估量的,林雪花夫妻他知道,隻有林雪花有點戰鬥力,百裏真一就是送經驗的,鄭廣烈他也知道,還不如林雪花,剩下的幾個人……還用算麽?
而他派出的力量是姬武這邊的四倍,這是單指元神修士而言,再加上出竅元嬰,六倍于姬武這邊好吧?
結果全軍覆滅。
哪怕你跑回來一個,跟陳曉東講講這場仗是怎麽打的也好啊。
這樣的實力說被滅就被滅了?
怎麽滅的?
用的什麽新式材料?陳曉東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被氣糊塗了。
在修真界混了将近五百年,他還從沒輸過。
無論是他親自指揮的,還是間接操縱的。
在他的心目中,修真界這些人蠢的跟甲蟲族有一比,他稍稍動點腦,就可以把觀和星各大宗門玩于股掌之上。
可是碰見姬武後,這種情況就變了。
平時精幹的下屬到了姬武那裏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變的又蠢又笨。
紅水堂除了堂主蘇二,其他幾個主力一夜失蹤,調查結果,被姬武誘殺。
真一派方世榮發現姬武蹤迹,自己再次派遣實力遠勝于對方的宋懷宇三位元嬰修士帶着數位金丹緝拿對方,姬武掉進熔岩火窟,不但沒死,反而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弄死了凡道士,逃之夭夭。
後來聽說也是姬武進入飄萍島,救出被自己設計困住的溫語柔等人。
這次收到情報後專程派精銳伏擊,本以爲姬武必死,結果姬武沒死,派去的人死了個幹淨。
陳曉東覺得姬武就是猴子派來專門玩自己的,仿佛自己的克星一樣。
可惜自己在觀和星沒有大乘期下屬,否則他都想派大乘去弄死姬武了。
一個煉氣小修,怎麽會有這麽強的生命力?怎麽打都打不死。
他是小強麽?
截殺失敗後,陳曉東立刻部署各參與門派,該封門封門,該躲的躲起來。
跟姬武打過兩次交道,知道姬武是個有仇必報的家夥,伏擊他的人被他殺死,身份暴露,身後的宗門免不了會被武道會報複。
同時他也派了人手監視武道會方面的動靜。
可姬武入了大觀國後,十幾天也沒反應,不知道在醞釀什麽。
照理說武道會該有點反應的,畢竟是少主被截殺,怎麽會無動于衷?
真的無動于衷,自己爲什麽會心緒不甯?總感覺有什麽危險即将降臨。
陳曉東籲口氣,伸手招來一個漂亮女修,這是他的嗜好之一,感覺心情不佳時就要在女人身上發洩。
這個女修是煅拳門送來伺候自己的,經驗少,技術差點,好在夠風騷,雖說不能十分滿意,也能将就着用。
長腿細腰,那個部位夠柔軟,聲音很甜膩,陳曉東給的評分是七分,中上水準。
可惜他剛把女修按跪在自己身前,傳訊符跳動了一下,這是緊急傳訊。
陳曉東快速拿起玉符看了一眼,熱忱全部化爲烏有,大和門被滅宗。
這是自己布置在大和門附近的探子發回來的信息,至于大和門的人,根本沒機會往外傳送消息。
大和門不是封閉山門了麽?
武道會再不講理也要等對方開了山門才能問罪,這是修真界的規矩。
陳曉東想到這裏,馬上給對方發了條信息過去,問是否看見武道會的人?
隻是他再也接不到回信。
對方給他發了這條消息後就再無任何消息了。
羅翁手裏拿着傳訊符,看着上面陳曉東剛剛發過來的消息,抽了抽嘴角,随手扔出一艘極品飛船,帶着五個元神修士飛馳而去。
他帶出來的三個煉虛修士被布置在
其他三個宗門附近監視着,防止這些人逃跑,姬武的命令是寸草不留,羅翁初次執行任務,不能作的不幹淨。
陳曉東等了三息發現沒有消息傳回來,立刻意識到不對了,馬上又發了幾道傳訊出去。
這是發給其他人的,參與截殺姬武的所有勢力。
信息很簡單,武道會報複行動開始,大和門被滅宗。
給他回消息的隻有兩個宗門,靈雲宗和煅拳堂,都是問他怎麽辦?
其他的都沒回信,就連海門教長老柏度清都沒回消息。
陳曉東心裏一冷,參與這件事的涉及到六個門派,現在顯示正常的隻有兩個宗門,其他的全都被殺了麽?
連海門教長老都敢殺?武道會瘋了麽?
就不怕引發宗門沖突?
事實上海門派此時正亂成一團,長老柏度清就被擊殺于宗門内,門下弟子全部罹難。
兇手是誰?沒人看見。
封閉山門,立刻清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事情剛發生,兇手沒這麽快逃出護山大陣範圍,大陣開啓,對方根本跑不掉。
海門教護教長老樂無涯也被驚動,當聽說這件事情時,他隻是皺皺眉,看了看教子樂西子,發現樂西子神态安然,似乎此事早在他意料之中。
樂西子是樂無涯的義子,據說父母在宗門沖突時雙雙罹難,隻留下了尚是嬰兒的他,被樂無涯抱回來收養。
樂無涯吩咐下去認真搜查,就再沒有任何表态。
樂西子也重新回自己洞府修煉。
教内長老柏度清的事情,樂西子曾經發現其行蹤詭異,曾彙報過樂無涯,樂無涯讓他密切注意柏度清的動向,沒想到還沒查出什麽來,柏度清就被人在宗門内殺死。
樂無涯歎口氣,剛剛返回自己洞府就發現樂西子已經在等他了。
“你有什麽發現麽?”
“禀父親,我收到了這個,您看一下。”說着遞給樂無涯一枚玉柬。
樂無涯把玉柬放在額頭讀取内容,内容很簡單,柏度清勾結其他宗門,于觀和曆二月二十七日在流石域亂星城附近截殺武道會少主姬武,少主命令處死此人,少主衛隊衣懷安。
樂無涯皺眉看着樂西子:“有這件事?”
樂西子抱拳回話:“屬實。”
“可是對方在我宗門内刺殺柏度清,你怎麽看?”
“必須要武道會給我們一個說法。”
“你認爲這件事是武道會背後策劃的?”
“據說武道會少主姬武隻是一個煉氣小修,不可能會有這種能力。”
樂無涯沉吟一下:“這事你去辦吧,聽聽武道會怎麽說,但是對方給你留下這枚玉柬的目的就是告訴你,此事與武道會無關,屬于姬武的個人行爲,估計你去問了也是白問。”
“至少也要武道會少主出面說清楚才行,我們也能對姬武的真實實力有個估量。”
樂無涯呵呵笑了:“柏度清煉虛二層修爲,門下弟子元神以上八人,就這樣被無聲無息的殺了,你說姬武的實力怎麽樣?”
樂西子垂手而立:“武道會的實力一直不明,兒也想利用這個機會探探他們的底細,再說二十年一度的雲榜争奪賽馬上舉辦,武道會是舉辦方,跟他們接觸一下麽沒什麽不好。”
樂無涯點點頭,略一沉吟又囑咐一句:“這個姬武,隻能交好,不能得罪,你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樂西子心頭一暖,躬身施禮:“謝義父。”
樂無涯搖搖頭:“少主衛隊?有點意思。”
至于真一派,掌教長老古玉正在瘋狂逃亡中,傳訊玉符的震動他知道。
無論什麽消息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看,身後就是兩個煉虛後期修士緊随其後,稍有差池就會丢命。
這裏是仙王城附近,他這次是帶隊來仙王城培訓弟子的,雲榜争奪賽再有半年就開始了,真一派此次有三個弟子很出色,有望在這次賽事中展露頭腳,所以由掌教長老親自帶隊。
真一派所謂的掌教長老就是掌門,但是真一派畢竟也是觀和星的大宗門,按照大宗門的體制,掌門在宗門内的權利并不是很大,而且負責的都是些宗門内的瑣碎事物。
古玉是合體修爲,此時在兩個煉虛期修士的圍殺下,早就捉襟見肘,黔驢技窮了。
後來見實在無路可跑,忽然耍起光棍,站立不動:“二位前輩爲何要追殺古玉?我可是真一派的掌教長老,二位就不考慮後果麽?”
這兩個煉虛期修士一個叫魚業水,一個叫煉長風。
煉長風笑了:“我們是姬少主衛隊成員,奉少主的命令殺你,聽明白了吧?”
“姬少主?姬武?你們是武道會的人?”
魚業水歎口氣:“煉師弟,跟這種豬三廢什麽話?”
說完結界瞬間放出,古玉卻用瞬移躲過去,豈料正好撞在煉長風的結界裏,煉長風笑了:“告訴你,我們是少主衛隊成員,不是武道會,你聽不懂人話麽?還是我說話有口音,你聽不明白?”
古玉很想說,你的話我聽明白了,意思沒聽懂,但是他沒機會再說出來。
魚業水的水雲叉和煉長風的長風劍同時貫穿了他的身體,連輪回的機會都沒給他,一枚戒指被煉長風收走。
這是衣懷安的布置,怕有風吹草動讓古玉跑了,所以兵分兩路,同時動手,隻是古玉這次帶隊出來,身邊的高級弟子隻有兩人,已經被殺,其他弟子隻好以後再殺了。
羅翁這邊有極品飛船,速度奇快,一夜間平定兩個宗門。
還剩下靈雲宗和煅拳堂,這時他接到消息,靈雲宗宗主尹正攜家
眷逃走,煅拳堂堂主修獄明獨自潛逃。
羅翁笑了:“攜家眷潛逃,宗門都不要了?修獄明更狠,連家人都不要了,先殺他們兩個,再回頭滅宗。”
這兩個宗門同樣也有煉虛修士在監視。
于是陳曉東收到這樣的消息:靈雲宗宗主尹正攜家眷逃跑,出宗門三百裏處被擊殺,靈雲宗随後被覆滅,宗門被蕩平。煅拳堂修獄明獨自逃跑,出宗門二百裏處被擊殺,煅拳堂一千三百弟子盡數覆滅,舵口被大火焚燒。
羅翁連滅四個宗門,收獲滿滿,也回歸大觀國。
陳曉東一拳砸在桌子上,臉色氣的鐵青,随手發出兩道傳訊後,起身去找陸無根商讨此事。
陸無根撚須聽完陳曉東的彙報,沉吟半晌:“你确定是姬武幹的?”
陳曉東正色道:“已經确認是姬武所爲,修真界律法,向來都是禍不及妻兒,姬武成爲武道會少主不到半年時間,就作出這種人神公憤之事,我主張立刻聯系其他宗門,讨伐武道會,給天下修真者一個公道。”
陸無根扯了扯嘴角,作爲觀和星的翹楚,他太知道陳曉東嘴裏所說的律法了,什麽禍不及妻兒,都是冠冕堂皇的虛僞說法。
修真界人士,哪一個不是嘴裏說一套,背後作一套,所謂的衣冠禽獸,道貌岸然,陰險歹毒就是說這些人的。
要求别人的時候,口口聲聲禍不及妻兒,自己作起來各個心狠手辣。
誰不知道斬草要除根?
不是怕對方會找自己報仇,重要的是會給自己家人留下禍患。
陸無根現在思考的不是道德倫理的事情,他想的是姬武在幹什麽。
爲什麽要這麽作?
是在敲山震虎麽?
姬武這手牌打出來的目的在哪裏?
陳曉東見陸無根半天沒言語,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又說道:“武道會此舉必然會招緻觀和星所有修真人士的唾罵,如此慘絕人寰的手段讓人發指,我玄真教作爲觀和星第一宗門,此事若不爲天下修真者讨還一個公道,以後人人都可以像姬武一樣肆意妄爲,觀和星不是亂套了麽?我玄真教還有什麽公信可言?”
陸無根笑了笑:“也好,你現在還在教子考核期間,有些事你可以決定如何去作,既然是武道會少主作出這等事,你們這一代人理所應當爲天下公義出頭讨伐,但是這不是宗門恩怨,不必把各自宗門卷入其中,正好雲榜賽即将開始,你可以聯系其他宗門教子級人物借機共赴武道會拜訪姬武,要求他給觀和星修真界一個說法。”
陳曉東愣了愣:“我親自去拜訪他?”
陸無根呵呵笑了,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你害怕呀?你不是要爲修真界讨還公道麽?現在機會給你了,你又打算退縮了麽?”
陳曉東似乎從陸無根的語氣裏聽出點别的意思來,但是看向陸無根時,發現對方面色和煦,眼神裏透着關愛,明顯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期待樣子,沒有其他任何可疑之處。
随即抱拳說道:“師父,我覺得這不是姬武的個人行爲,分明是武道會在借題發揮,圖謀不軌,所以隻是我們這些宗派後代上門讨伐姬武,怕是力量不夠。”
陸無根歎口氣:“姬武這件事讓我想起你師兄,他遇到的襲擊跟你師兄遇到的如出一轍,姬武大難不死,報複手段激烈一些可以理解,你不是也想着爲你師兄報仇,蕩平海門教麽?正好這次也借機會跟海門教接觸一下,看對方什麽說法?對你師兄遇害的事又給我們什麽樣的交待?”
陳曉東有一瞬間的呆滞,這好像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戰争,而不是交際手段,修真者時間金貴,誰有功夫坐那裏和稀泥呀?
嘴炮這事是他們這些人去幹的麽?
宗門裏不是有專門的嘴炮隊伍麽?
怎麽這事越說越背離了自己要去的方向呢?
陳曉東決定不跟陸無根在這裏打太極,他發現自從穆北劍遇害後,陸無根似乎改變了性情,他印象當中的那個爆烈老頭兒現在開始玩心計了。
這不符合邏輯呀。
陳曉東躬身施禮告辭出來,心裏還在嘀咕着,忽然覺得心念一動,不好!
有人偷他的東西。
陳曉東簡直不知道該罵什麽才好,現在到底什麽世道?居然有人偷東西偷到他的頭上來。
最重要的是,賊人進入的地方有一個極爲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裏,他不能把這個東西弄丢了,這是要給别人交代的,丢了它,陳曉東的這條命就交代了。
怕什麽就來什麽,陳曉東剛想到這裏,心念就和他最擔心丢的東西失去了聯系,一口血湧上喉頭。
此時的陳曉東有點氣急敗壞了。
吐出一口血後,身邊微微虛幻,人消失當地,再出現時已經是一個密室。
居然是當初存放穆北劍軀體的那個房間。
陳曉東一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當時又吐出一口血來,這次是被氣的。
房間裏被畫的亂七八糟,正面牆壁上的陣法已經被破除,裏面的東西徹底不見了,旁邊還寫着一排大字:“龜孫子,東西爺爺拿走了,你别來追我啊!我跑的快。”
這是什麽智商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罵陳曉東是龜孫子,還說自己是他爺爺,這不是變相的說自己是烏龜麽!
可是這種智商的人怎麽能破除牆壁上的陣法?就連陸無根都看不出來牆壁上的異樣,這隻烏龜是怎麽發現并且破除的?
那裏面的東西是萬萬不能丢的。
陳曉東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冰冷的死亡正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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