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文最近的熱情異常地高漲,研究所催他回去好幾回,但都被他給擋回去了。
最後老所長出面,才說動秦士文趕緊回來。
秦士文走之前還來了一趟芯片實驗區,一臉的不舍。
這幾天芯片依然很正常,沒有絲毫爆炸的迹象,在沒人問問題的時候,芯片都處于靜默的狀态。
“哎,真的是巧奪天工。”秦士文止不住的感歎。
“秦院士,新的芯片已經交給你了,你就别惦記這塊了。”薛墨不禁說道。
哪有吃着碗裏的,惦記着鍋裏的。
“多少有點感情,怪不舍的。”秦士文說道,“見笑了。”
秦士文想了想,還是果斷轉身,離開了芯片實驗區。
“秦院士,其實如果想留下來的話,我們這非常歡迎你。”薛墨忽然說道。
秦士文聞言一笑:“要是年輕幾十年,我沒準就留在這了,但是我家人朋友都在京都,歲數也大了,可不能跟你折騰了。”
“要不,你跟我回研究所吧,在哪裏你會得到全國最好的資源和團隊。”秦士文反過來挖薛墨。
薛墨搖了搖頭:“我這資源足夠,團隊也很好,沒有去的必要,我比較喜歡自在點。”
“那我也就不強求你了。”秦士文笑道,“你确實有個不錯的團隊,比所裏的那些年輕人優秀得多,也熱情得多,真羨慕你能找到這樣的夥伴。”
薛墨忽然說道:“秦院士,不用想的那麽單純,他們爲什麽如此,是有原因的。”
“哦?”秦士文一臉好奇,“什麽原因?”
薛墨回道:“給夠錢。”
秦士文一愣,這原因可真夠接地氣的。
不過也是,隻要給夠錢,世界上基本所有的事都有人願意做。
“你倒是看得通透。”秦士文略微有些詫異的說道。
薛墨笑了笑:“隻是給了他們應有的待遇罷了。”
“你這麽說,我都有點動心了。”秦士文呵呵笑道。
薛墨微微躬身:“薛墨實驗室永遠歡迎你。”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秦士文哈哈大笑。
薛墨一直把秦士文送到了門口。
門外除了助手,還站了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是省裏派來護送芯片的。
其實也沒必要,這玩意就算别人搶去了也研究不出來什麽,除非手上有他的研究報告。
但如果有他的研究報告的話,那也沒必要強這芯片了。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保護點也是可以的。
實驗室那邊随意地把新出生的芯片送了過來,士兵們小心翼翼地接過。
“保存方法您也知道,我就不跟您啰嗦了。”薛墨和秦士文說道。
“我倒挺喜歡你能啰嗦幾句。”秦士文笑道,“放心吧,我得比你們還要小心,一定原模原樣地把它送到京都!”
不遠處,葛主任和省領導也站在那裏,秦士文跟他們也寒暄了幾句才坐車離開。
等秦士文走後,葛主任又湊了上來。
“你這邊有沒有什麽困難,正好我來了,你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決了。”
薛墨還真有個問題:“需要一些材料,我這邊購買起來比較困難。”
“什麽材料?”葛主任問道,“你說,我問問。”
“雲霄,把實驗室裏我做好的材料清單拿過來。”薛墨吩咐道。
郭雲霄立馬屁颠屁颠地跑進去又跑出來,帶來了一張清單。
薛墨把它遞給了葛主任,後者接過來後看了一眼,雙眼直接瞪大了。
“你這是要幹什麽,造化學武器麽?”
這上面的東西都見過,不過數量有點超标了。
“數量可以減到十分之一。”薛墨說道,“這清單上是我一年的預計使用量。”
這也不少啊!
葛主任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難怪薛墨說不好賣,這些東西大批量誰也不敢買,隻能小批量小批量的買。
“我盡量啊,你等我消息。”葛主任說道。
他是怎沒想到,随口一句話居然攬下來這麽大一個活。
“葛叔,你給個賬号,我把材料費給您打過去。”薛墨拿出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
“不用了。”葛主任用手擋了一下,“這點福利政策咱們甯萌還是有的。”
事實上有沒有不重要,反正回去之後肯定就有了。
現在薛墨的重要等級直接拉滿,甯萌會滿足他所有的合理需求。
“成本還是有給的,我要得量很多,不能給公家加負擔。”薛墨堅持道,“葛叔,你不用跟我客氣,錢我還是不缺的。”
一提錢,薛墨不得不說那些帥氣可愛又迷人的二次元錢是真的好賺啊!
第一款遊戲穩定運行後,HB遊戲公司快馬加鞭的制作了第二款遊戲,因爲這次資金充足,遊戲的質量高了許多,老婆們也更漂亮了,隻要後期運營不拉跨,這将是薛墨第二顆搖錢樹。
賺錢這件事,一開始難,但等掌握了方法,手上有了資金,賺錢就會變得如同吃飯飲水般簡單了。
葛叔還是堅持不要,薛墨一直堅持要給。
薛墨被這樣的拉鋸戰弄得有些煩了,無奈道:“葛叔你要是不收這錢,我可不好意思讓你給我買東西。”
“啊這。”聽到這句話,葛主任也沒法再堅持了,“好,那我就收了,你按照成本價給我就好。”
雖說免費辦事,葛主任心裏也不會不願意,但是有錢的話他的心裏會更加溫暖一些,現在看着薛墨也是越來越喜歡了。
這或許就是金錢的魅力吧。
等薛墨送走了葛主任,實驗室也終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秦士文在實驗室的這段時間,拜訪的人真是絡繹不絕。
就算秦士文明确地表示不會見客了,但仍然有人趕來,放下禮物就走,也不求見一面。
這些禮物還都是一些新鮮水果,送回去吧,薛墨還沒那人手,等一段時間處理吧還怕變質,在秦士文的建議下,隻好給了食堂改善夥食,算是秦士文來這的“學費”了。
薛墨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人走了後,現在還真是罕見地安靜啊!
視野裏,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實驗人員飛快地跑來,神色焦急。
薛墨心裏直接咯噔了一下。
那人見跑進了薛墨的視線範圍,連忙喊道:“老闆,芯片實驗室,又出事了!”
薛墨意外地沒有什麽震驚的情緒,畢竟這芯片早晚都要死,唯一的區别的就是死亡,一個是爆炸而亡,一個是衰老緻死。
薛墨來到芯片實驗區的時候,氣氛又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提議把第二個芯片叫做鋼鐵加魯魯的實驗體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實驗台旁邊,一如當初的郭雲霄。
薛墨找了一下郭雲霄,隻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靜,眼裏卻帶着一抹快意,好像在說:背鍋的終于不是我了。
薛墨又看了看安曉曉,這位負責芯片實驗的女科學家皺着眉,臉上全是自責。
最後,薛墨這才看向了芯片。
一如之前,炸得稀碎,讓他不得不感歎細胞裏的能量也是蠻多的。
“薛墨,我……”安曉曉愧疚地看了過來,被薛墨打斷了。
“你不用自責,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原因,先看看它爆炸前有沒有傳遞出來什麽信息。”薛墨柔聲道,讓安曉曉安心不少。
【你是誰,你們是誰?爲什麽不回答我?】
……
【這裏什麽都看不到,你們也一樣麽?我是不是成植物人了?】
……
【……】
……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伴随着心态的崩潰。
薛墨沉思了起來,之前他還幻想換個人就能成功,沒想到還是爆炸的結果。
從這兩個芯片傳遞的信息中,他也看出來引起意識崩潰的原因了。
首當其沖地就是認知失敗,身處的環境和記憶中的環境截然不同,這環境不是狹義的,而是廣義的。
芯片的意識會在逐漸完善的過程中發現,自己身處的控件是虛假的,是認爲構造的甚至都不能稱爲是一個世界,一個家。
這作爲一個人類是一個無法接受的事情。
當然,它并不是人類,但它認爲自己是人類。
這個問題也就表明,之後生産的所有芯片都會面對這樣一個問題。
在芯片意識逐漸完善之後,它将不可避免地産生質疑,最後導緻爆炸。
當薛墨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驗室的高層們都陷入了沉思。
本來這東西就是個全新的領域,大部分的工作也是我由薛墨指導下進行的,他們能弄懂芯片的本身已經殊爲不易了,現在讓他們去解決芯片的問題,他們有些力不從心。
就當薛墨想要求助一下京都的那些老前輩的時候,林溪突然出聲道:“老闆,要不等存儲設備研究出來再試一試。”
薛墨看了他一眼。
林溪立馬解釋道:“意識的崩潰,說白了就是和芯片胡思亂想有關,源頭則是存儲在細胞裏的‘記憶’。”
薛墨若有所思,這個說法很有道理,想的多,當然就容易大腦爆炸。
林溪繼續解釋道:“隻要我們把芯片隻單純當一個處理工具,記憶儲存在存儲設備裏,平時就能避免芯片進行多想,這樣它們也就産生不了意識崩潰的情況。”
郭雲霄恍然大悟:“林溪說得對啊!”
薛墨聞言也點了點頭:“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力求盡快把存儲設備研究出來。”
林溪自信滿滿道:“有老闆的資料在,這個月底我就能把設備造出來,不過讀寫的速度肯定不能太快,新式的材料我們還在研究。”
薛墨滿意道:“有這樣的進度就很不錯了,那我就放你立的軍令狀了,如果完不成,這個月的獎金就沒有了。”
然而林溪根本沒有給薛墨扣獎金的機會,月底的前幾天就把設備給弄出來。
這東西弄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簡單在薛墨給了現成的資料,他直接按部就班地走就可以了,難的則是很多概率問題還是要靠實驗一個一個試,太浪費時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的原因,林溪的實驗非常順利,甚至能用勢如破竹來說,比薛墨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一些,把存儲設備拿到了自己眼前。
雖然一直設備設備的叫,但它的大小隻有u盤那麽多,通體漆黑,在光線的反射下能看到細密複雜的通路。
“這種大小的能存儲多少?保質期是多久。”薛墨問道。
“大概是一百年左右的記憶容量。”
“那應該是夠了。”薛墨點了點頭。
這時的人類哪有多少能活這麽長時間的,一百年足夠了。
而且這隻是實驗階段,之後的容量肯定是還要往上加的。
既然存儲設備已經準備好了,薛墨的實驗也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
他非常急迫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畢竟要是等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意識隻能存活十幾天,那可太操蛋了。
把存儲設備了解的到芯片上,又改變了細胞内部“細胞器”的傳輸方向,薛墨啓動了第三次實驗。
這次,由思維比較嚴謹的林溪親自上場,花費數天終于制造成功了第四團芯片——迪迦。
薛墨已經不想吐槽手下人的命名天賦了,這樣看來,郭雲霄反倒是一個正常人。
有了存儲設備後,輸出的電信号經過芯片的認證處理後再保存在存儲設備——姑且叫做腦盤裏,這樣就能避免芯片可以時時刻刻調動這些信息。
畢竟在芯片不想輸出信息的時候,人類也看不到它自己在想什麽。
在新一輪的實驗中,第四團芯片終于撐過了爆炸節點,這個消息讓人無比地振奮。
而薛墨這邊的誘變實驗也要進去尾聲了,等成果出來,就會開始組建第五團完全體實驗芯片,測試完全體的性能。
然而就在成果出來的那天,一位實驗人員再次向薛墨跑來,臉帶急色。
“老闆,芯片實驗區,又出事了!”
“又爆炸了?”薛墨試探這樣問了一下。
來人堅定地點了點頭。
薛墨見狀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面對個保個爆炸的結果,他也有點心态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