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華夏研究所。
秦士文早早的來到了門前,等待着一份包裹。
“秦老,早啊!”
路過的人都禮貌地跟這位老人打着招呼。
“老秦,這麽早到門口做什麽,又看上哪個老太太了。”秦士文多年的同事過來調侃道。
“人老了,我現在可沒有這個閑心了。”秦士文翻了個白眼,“我在等一個學生的包裹。”
“那個叫薛墨的孩子?”同事問道。
秦士文點了點頭。
“你不會真以爲這個年輕人能研究出來什麽吧?”同事評價道,“就是個剛畢業一年的毛頭小子,還是需要時間沉澱的,哪有那麽容易就成才。”
“就是因爲你這種人的想法多了,才導緻無數優秀的年輕人被限制在無用的實驗上。”秦士文有些憤恨地說道。
很多事情,所有人都清楚,其中一部分不想改變,另一部分無力改變,剩下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老秦,這你說的就不對了,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真的任由年輕人胡來,還不一定發生什麽事呢,你忘了五年前的事了?”
秦士文聞言瞳孔一縮,默不作聲。
“這孩子不一樣。”
“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樣。”同事說道。
“秦老,您的快遞!”
門衛跑過來,晃悠着一個包裹,打破了突然沉默的氣氛。
“小心點,别晃了。”秦士文急道。
門衛趕忙停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包裹送到了秦士文面前。
“走,回實驗室。”秦士文和自己助手說道。
“老秦,我也去看看。”同事這時說道。
“你不是不相信這孩子麽?”秦士文哼道。
“好奇嘛,老秦你不至于這麽小氣吧?”同事用了激将法。
秦士文也沒吱聲,自顧自地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同事微微一愣,趕忙跟了上去。
不拒絕,那就是答應了。
他也想看看,這個名氣頗大,被國家重視,卻沒有來華夏研究所的學生到底何方神聖。
來到辦公室,秦士文拆開了包裹,拿出了裏面的一個小鐵盒。
“精神合金?”同事驚訝道。
“怎麽,你忘了,這精神合金就是人家薛墨研究出來的成果。”秦士文呵呵笑道。
“這孩子确實還是有點能力的。”同事松了口,“不過,這玩意的實用價值還沒有找到。”
“你怎麽就不能承認年輕人一代比一代更優秀了呢?”
“精神合金的發現挺巧合的,不代表他厲害,老秦你還是要尊重現實的,不要帶有色眼鏡。”
“有色眼鏡這詞是這麽用的?”秦士文斜眼看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意思?那就沒有用處。”同事理直氣壯。
秦士文:“……”
秦士文不再理他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由精神合金做成的盒子上。
他輕輕的晃了晃,側耳傾聽,發現并沒有聲響,看來裏面是做了填充物。
這孩子都是挺細心的。
因爲是完全密封的,人力肯定是打不開了。
而因爲精神合金的特殊性,現在隻有國家和薛墨的實驗室有這種東西,所以也不怕有人中途截胡。
“幫我拿下工具。”秦士文吩咐道。
助手裏面取來了切割的工具。
盒子上畫着一條線,标注着順這裏進行切割,助手順着線把一頭切掉了。
秦士文先看了看厚度,也就半厘米,加起來估計還不到100克,這孩子可有夠摳的。
秦士文把裏面的東西倒在了毛巾上,扒開填充物,露出了裏面的U盤和一個小信封。
小信封上面還貼着一個火漆,是薛墨突然想起的複古行爲。
“這小家夥還挺傳統的。”秦士文嘀咕了一句,去掉了對于現代來說并沒有什麽用的火漆。
信封裏是一個小光盤,裏面應該就是破解保密手段的方法。
秦士文把光盤放入筆記本光驅中,認認真真地讀了一下解密過程,這才小心翼翼地把U盤插入。
一插入,秦士文的計算機的主界面就被強行換成了解密界面。
“你怎麽這麽緊張?”同事不禁問道。
秦士文幾乎是一步一看解密文檔。
“薛墨設定隻有一次解密機會,失敗了,資料就會全部銷毀,他隻能重新寄過來了。”秦士文回了一句話,順帶着緩了緩緊張的情緒。
如果失敗,就得兩天後才能看到了,雖然也沒什麽事,但秦士文之前是間接參與了薛墨的實驗,對他的實驗時無比的好奇,怎麽可能受得了兩天時間的等待呢?
“至于麽?”同事滿不在乎地說道,但頭卻離屏幕更近了。
等秦士文敲下最後一個字母,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長舒一口氣。
計算機的桌面恢複了正常,上面是熟悉的“打開U盤”。
“老秦,等什麽呢,快打開啊!”同事催促道。
“急什麽急。”秦士文嘴上這麽說,但手上移動鼠标打開U盤,一個文件夾展開。
裏面隻放着一個壓縮包,多達60G。
【信息處理芯片實驗研究報告】
“好家夥,可夠大的。”同事感歎了一句。
壓縮包的後綴是從來沒見過的“.xmys”,光盤裏有專門的的壓縮工具。
秦士文又把工具拷貝進來,輸入了24位解壓密碼,解壓進度條這才蹦了出來。
看着那漫長的進度條,秦士文沉默了。
估計解壓都要一個小時。
好在都是搞實驗研究的,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等着進度條往前推的時候,同事開口問道:“這孩子到底研究的是什麽,芯片麽,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太清楚。”秦士文說道。
“那你還這麽重視?”同事有些不解。
“不清楚,但是我有些猜測啊!”秦士文說道,“這孩子好像在研究生物芯片。”
“生物芯片?”同事問道,“弄基因那個?”
“肯定不是。”秦士文搖頭道。
基因芯片能設計到往細胞裏填東西?
按薛墨的問題分析,他肯定是在裏面添加了機械造物。
“信息處理芯片。”同事看着那個文件名念了一遍,“這也看不出什麽來啊,現在的芯片不都有處理功能。”
“但如果他能處理生物信息,替代大腦的作用呢?”秦士文緩緩說道。
“怎麽可能?”同事不敢相信
“你以爲我們爲什麽這麽重視?”秦士文呵呵道。
“才一年啊,而且那孩子的團隊能有多大?”同事覺得不可能,如果薛墨真是朝這個方向研究的,時間和資源都跟不上的。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秦士文點了點頭認同道。
“叮!”
壓縮包解壓完畢了。
“這麽快?”秦士文看了看手表。
才十分鍾,還沒到預計時間的五分之一。
“這壓縮軟件和格式是薛墨新研究出來的吧。”同事贊歎道,“我之前就聽說他計算機天賦也很高。”
沒聽說市面上哪個壓縮工具有這麽厲害的。
兩人不是這個領域的,也沒在這個壓縮工具上糾結多久,目光都看向了哪個文件夾。
“快點啊,快點啊!”同事忍不住催促道。
秦士文右手顫抖着,點進了文件夾,開始從第一份報告開始觀看……
等秦士文回過神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時搭上了一個毯子。
“秦老,該休息了。”助手說道,剛剛也是他推了推秦士文,讓他從入神的狀态脫離出來。
“幾點了?”秦士文問道。
“晚上十點了,秦老。”助手回答道。
“這麽晚了?”秦士文語氣帶着不相信。
他看了看表,發現确實如助手所說。
一旁的同事還認真地看着計算機屏幕,看秦士文不動了,自己上手動鼠标想要翻頁。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秦老關閉了文檔。
“别啊,我還沒看到他怎麽設計類細胞器的。”同事一臉不願意。
“你不是說人家的研究不咋地麽?”秦士文挑了挑眉。
“我可沒說,我的意思是年輕人很少有這麽厲害的,薛墨就是那個少數人!”同事說着話時臉不紅心不跳。
“秦老,明天再看吧,今天先休息吧。”助手再次說道。
他除了是秦士文的實驗助手,也是生活助理,算是秦士文的半個徒弟了。
“不行,這芯片的事必須要彙報上去。”
“對!必須要彙報上去!”同事突然站起來喊道,“這個芯片或許能改變現有的科技格局!”
秦士文和同事聯名寫了一份報告,簡短地寫了一下薛墨的研究成果。
當然,也就是個概括,畢竟他倆還沒有看完。
報告剛彙報上去沒多長時間,就立馬有人來請秦士文去說話了。
一個能改變現有科技格局的研究成果的消息在高層科學家中不胫而走。
生物信息、類大腦芯片,信息處理芯片立馬成爲了頂尖科學家口中的熱詞。
“老秦,這就是那孩子的研究成果。”研究所負責人語氣存疑,聲音顫抖。
“這隻是我們看的一部分,再加上一些推測。”秦士文說道。
“他大概研究到什麽地步了。”
“看他的實驗報告,應該是已經要完成了,現在他的手裏應該有信息處理芯片了。”
“這……這孩子腦袋是怎麽長的?”……
甯萌省,薛墨實驗室。
薛墨看着眼前這個有“生命”的信息處理芯片,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芯片被放在培養液中,有專人定期調整濃度。
“這個真的能達到人類大腦的程度麽?”郭雲霄看着它,覺得突然有些不真實。
“還不确定,理論來說是可以的,但不知道它的極限。”薛墨回道。
“進行下一步實驗吧。”薛墨沉聲道。
“存儲設備不是還沒建造出來麽?”郭雲霄疑惑道。
說白了,他們現在隻有線和芯片,還沒有硬盤。
這不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麽?
“你以爲這麽多細胞是擺設麽?”薛墨說道,“它們本身就能存儲信息。”
雖說薛墨的設計裏,他隻需要芯片的處理能力,但是他本身還是帶一點儲存能力的。
因爲這個芯片比較矯情,薛墨隻好讓主實驗室的人把相關的實驗設備搬到生物實驗室這裏。
“這就是你一年的研究成果?”被允許進來的林溪不禁問道,他睜大了眼睛,目光裏全是狂熱。
這是一副怎樣的景象啊!
“老闆,你最近是讀克系的書,想要制造克系的生物了麽?”林溪問道。
“什麽克系?”薛墨一臉疑惑。
“沒事,這不重要。”林溪繞着芯片容器問道,“你這是要創造一個新物種麽?”
“這是芯片。”薛墨解釋道。
“你管這玩意叫芯片?”林溪驚了,這一團像腦花一樣的東西,告訴我是一塊芯片。
“哎呦!”
“你掐自己幹什麽?”薛墨疑惑道。
“來确定這是不是夢。”林溪揉了揉泛紅的手背。
“确定是不是夢沒必要非得掐自己,不要思維太局限。”薛墨教育道。
“難不成你還買個陀螺?”林溪提了半個聲調,“掐自己最省時省力了。”
“行了,沒空跟你扯一些奇怪的東西。”薛墨吩咐道,“趕緊準備實驗。”
“遵命!老闆。”
知名和不知名的設備被連接到一起,閃着各色的光,通電的那一刻,薛墨覺得屋裏的燈都暗了許多。
“傳輸線,準備。”
“實驗人員準備連接傳輸線。”
郭雲霄不情願地坐了過去:“爲什麽每次都是我。”
“因爲我們對你比較有經驗。”薛墨解釋道。
“連接成功。”
“好,雲霄,大腦放空。”薛墨說道,“按照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把小學數學知識傳輸過去。”
“我盡量。”郭雲霄緊握着把手,屁股不安地扭了扭了。
“好了,準備。”薛墨擡起手,“開始。”
郭雲霄,傳輸線,芯片,傳輸線,信号處理設備被連接到一起。
郭雲霄閉着眼睛,以免周圍的信息影響到他,其他人則是屏住了呼吸,誰也不敢在這時候發出聲音。
一分鍾後,郭雲霄睜開了眼。
“斷開傳輸線。”薛墨揮手道。
“是。”
“我把小學數學知識都傳過去了。”郭雲霄松了口氣。
“這麽快?”林溪很震驚。
“繼續測試。”薛墨說道,“給它出個問題。”
“老闆,什麽問題。”
“就從最簡單地開始試吧!”薛墨吩咐道,“輸入1+1”
“1+1已輸入。”
薛墨和其他人緊張地盯着連接輸出線的顯示屏。
【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