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的生活是有規律的,就算是除夕夜,他也是到點就睡覺了。
不得不說,别墅區的業主們是真的有錢,昨天的煙花多少影響了他的睡眠狀态,煙花聲響了有一個多小時,把外面夜空映得跟白晝一樣,爲了這一個多小時的視聽效果各家各戶加起來估計要耗費數十萬。
雖然昨天受了點影響,不過早上的時候,薛墨還是按時起來,然後獨自把對聯貼到了大門口。
等薛母她們都起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老媽過年好。”
“老爸過年好。”
“姥姥過年好。”
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三個紅包入手。
薛墨也不是在乎這幾千塊的紅包,就是爲了圖一個喜慶,保持一下可貴的傳統。
把紅包收到手後,薛墨向老媽問道:“老媽,用不用幫我保管紅包?”
薛母的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白了薛墨一眼,說道:“你都這麽大了,自己保管自己的!”
薛墨開心地回屋了。
記得有很長一段時間裏,薛墨收到的紅包都是要充公的,美其名曰是幫忙保管,但現在他并不知道它們還存不存在了。
吃過早飯,薛墨掐着時間,給孫教授打去了電話。
聲音嘟了一會兒後,那邊才接通了電話。
“喂。”孫教授的聲音略微有些有氣無力。
倒不是身體虛弱,而是因爲剛起床。
“老師,新年好。”薛墨關心道,“老師您還沒有睡醒麽?昨天熬夜了麽?”
“新年好。”孫教授回道,“也沒熬夜,就是昨天大過年的,我多大了一會兒麻将。”
“孫叔他們也太不注意了,現在您身體是最需要休息的。”薛墨有些不滿道。
“哪有你這麽管老師的?”孫教授也十分不悅,“好不容易過個年,兒孫們都在嗨皮,我自己一個人睡覺?”
“再說了,也就這一天,我自己會注意的。”
薛墨無奈道:“好吧,那我問問姜院長,看看他有沒有時間過去給您檢查一下。”
“不用他來!”孫教授回的極快,聲音直接高了八個度。
“我的意思是說,”孫教授恢複了正常的語氣,“都大過年的,你讓姜院長多休息一下吧,我這邊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給我檢查身體,不用擔心我。”
薛墨想了想覺得也是,應該讓人家過個好年,孫教授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的,身體狀況應該還算良好,這幾天不檢查應該也不能出現什麽大問題。
“那您注意身體,不要熬夜。”薛墨最後囑咐道,這才挂斷了電話。
孫教授這邊電話剛撂,孫教授孫子那邊手機響了起來,是薛墨的,又跟他囑咐了一遍。
孫教授孫子有些哭笑不得,挂斷電話後對爺爺說道:“您這個學生可是比我們這是親人更親啊!”
孫教授瞪了他一眼,眼底帶着笑意,嘴角卻噙着倔強:“你們可不要像他看齊,這小子就是饞我腦子裏的學識,想讓我多活一會兒,多教點他東西。”
一家人聞言開懷大笑。
爲了這種利益而這麽關心老師的學生還真是少見。
……
薛墨挂斷電話後,稍稍放下了心,聽電話裏傳來的噪音,孫教授那邊應該有一大家子的人,有那麽多人,自己就不用那麽擔心了。
他其實很少關心親人之外的人,孫教授算一個。
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位老人有點太不令人放心了,拖着病體還像個年輕人一樣幹,要不是有薛墨攔着,孫教授很有可能剛出院就羽化登仙了。
這麽優秀的老教授怎麽也得讓他多活幾年,自己還有好多知識和問題都沒有請教呢!
跟孫教授拜完年後,薛墨陸續跟相熟的幾位教授拜了年,教授也都非常得客氣,薛墨一拜年就給發紅包,估計還是子女給操作的。
今年算是有史以來薛墨收紅包收得最多的一年,快有一萬塊錢了。
隻不過這錢對于現在的薛墨來說已經不算是一筆巨款了。
年節在家裏老老實實地當了幾天宅男後,薛墨終于在大年初七這天恢複了正常的計劃表。
這幾天薛墨徹底地放松了身心,白天不是陪老爸老媽唠嗑就是和姥姥玩遊戲,飯點的時候再做一些花樣菜肴。
腦袋裏什麽也不用想,一切由心。
所以等到初七的時候,薛墨的大腦前所未有地十分清明。
有些年前困擾他的難題也想通了。
就比如夢裏的造物問題,完全可以換一種思維。
他繁瑣地給水滴賦予設定像怎樣一種行爲?
薛墨想明白了,那就是編程,賦予一個物品屬性,讓其按照設定地規則進行運行,是編程無疑了。
隻不過和現實不同的,這個編程的載體不是計算機,而是夢,或者說,是他的大腦。
在大腦裏編碼還是蠻奇怪的,不過呈現方式沒有那麽奇怪。
薛墨需要做得就是把之前的設定行爲給規範化,重複相似的行爲可以用循環語句去做,用語句來給水滴的屬性進行賦值。
當晚薛墨就試驗了一次,效率提升了一倍,現在做一次夢可以創造兩個水滴……了?
這個結果并不算太令人高興,速度雖然提升了,但還是沒有到達能夠一個夢創造一個實驗室的地步,而不能存檔仍然是一個相當惡心的限制。
唯一的區别是,每次清空存檔的時候,會多清一份水滴。
剛剛有起色的事情再次堵在了存檔這裏,這讓薛墨多少有些郁悶……
“薛神,明天就是同學聚會了,你一定要來啊!”何羽打來了電話,作爲二班的班長組織聚會的事情都是他在張羅的。
薛墨雙眼一亮,同學中就有不少學計算機的,正好可以問問他們。
“好,我一定去。”
“上次你就說一定去來。”何羽幽怨道,“還有上上次,每次都說來,每次都有事推脫不來了。”
薛墨可以說是二班的靈魂人物了,沒有他總會覺得少了點什麽。
薛墨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他一般會把學業放在做事的第二優先級,很容易就會把聚會這種娛樂性質的活動給擠掉。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他是抱着學術讨論的态度參加的,所以除非發生第一優先級的事,要不然自己不可能再放鴿子了。
初九,薛墨準備好了一本筆記,背上了書包。
薛母一下子把他給攔住了。
“你今天不是要去參加同學聚會麽?”
哪有同學聚會帶筆記的,難不成學習好的實驗班都這樣?
薛母是沒上過這種尖子班,也不太理解薛墨的行爲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正好有點問題要讨論,順帶着問了。”薛墨回道。
薛母扶額:“别光顧着學習,聚會多個同學交流交流。”
薛墨擺擺手:“我知道了。”
聚會的地點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酒店,叫桃李飯店,這裏車還挺多的,薛墨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了停車位。
“薛墨?”
一下車薛墨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郭雲霄搖下車窗,在車廂裏伸手使勁揮了揮。
“這!這!看這!”
薛墨走了過去:“怎麽,還不下車。”
“見到你太激動,給忘了。”郭雲霄笑道。
看着郭雲霄下車,薛墨說道:“咱倆又沒少見。”
後期實驗的時候,薛墨基本是一天一去,見郭雲霄的次數僅次于孫教授。
“這事得分場合。”郭雲霄笑道,“同學聚會這場合你可不常來。”
“老郭,薛神,你們都來了啊!”
眼尖的何羽在酒店門口就看到兩人了,連忙小跑了過來。
一年多未見,何羽還是那個大壯漢,周圍人都是繞着走的。
“這寶馬是薛神的?”
何羽順着薛墨車轉了一圈:“沒聽說薛神家裏這麽有錢啊!”
郭雲霄笑道:“薛神是什麽人,他暴露出什麽你還能意外麽?”
他是知道薛墨理财實力的人,買個寶馬車也就是不到一星期的事。
不過這車好像是薛墨理财之前買的,看來他家庭情況沒有老師口中那麽不好。
也不知道爲什麽那麽多人都說薛墨家庭條件困難,難不成是因爲學習好和家境困難是标配?
其實按理來說,家庭環境越好的孩子越容易受到良好的教育,也就比貧苦家庭的孩子容易成才。
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有了義務教育,不然教育還是個奢侈品。
不說别的,就說練習冊這事,一般家庭還真支撐不住薛墨這麽費。
初中他還克制些,寫了小說賺了錢後,他徹底放開了手腳,每個月練習冊的錢都得有幾千塊。
“也是。”何羽附和道,“以薛神的能力,估計都被内定全國500強了吧?”
郭雲霄拍了他一下:“上了這麽久學,你這眼界也沒見長啊?”
何羽一愣:“我說多了麽?百強?”
薛墨無奈道:“行了,同學聚會,别說這個了,我們進去吧。”
“對對,進進。”何羽反應了過來,“外面挺冷的,薛神先進屋熱乎熱乎。”
一進門,酒店的暖氣撲面而來,三人頓時舒适了不少。
“何羽,把錢給你麽?”薛墨忽然問道。
“對,50。”何羽回道。
AA也沒别的什麽意思,畢竟都是同學,誰多掏也不合适,大家都沒什麽賺錢能力。
薛墨算唯一的一個,不過他心裏不
郭雲霄趕在薛墨前面掏了一百:“我和薛墨倆人的。”
薛墨看了他一眼,掏兜的動作停了下來。
何羽留下來繼續“接客”。
薛墨和郭雲霄跟着服務員上了包間。
一推門郭雲霄就“嚯”了一聲。
“看來今天來的人能挺齊啊!”郭雲霄感歎道。
前幾次屋裏就擺了兩張桌子,這次擺了四張,還有一張備用的。
“薛神。”
“學委!”
“薛神!”
屋裏已經來的同學起身走了過來,跟薛墨打招呼。
“沒想到薛神真能來啊!”
“何羽這次打包票我都沒敢信。”
“這誰敢信啊,班長都保證多少回了。”
“薛神的風采不減當年啊!”
雖說大部分的人都在京都,但京都那麽大,薛墨的交際圈又那麽小,所以根本就見不着面。
同學們把薛墨圍了起來,盡管交流少,但還是都在他身邊說着話。
沒過多久,同學們也陸續來了,基本一進屋就是上前後薛墨打個招呼。
安曉曉到的時候就和薛墨招了招手,然後就坐到女生那邊去了。
何羽見狀低聲問向郭雲霄:“薛神和安曉曉什麽情況。”
郭雲霄嗑了一個瓜子,吐出瓜子皮後說道:“還能什麽情況,一如既往呗,薛神忙着實驗,安曉曉忙着學習。”
這兩人的經曆在二班也算傳奇了。
所有人都認爲這兩人會在一起,結果到現在,連個在一起的迹象都沒有。
遠遠看去,安曉曉在女生堆裏紅了臉,顯然是被八卦了。
男生這邊就根本沒人敢問薛墨,後者正捧着個筆記本,在同學間搜尋着什麽,他們沒一個人敢對視的。
“你在找什麽?”郭雲霄過來問道。
“在找學計算機的同學。”薛墨回道,随即眼睛一亮。
新推進門的同學被薛墨迎接了,然後被後者迅速地拉到了一邊。
“你稍等會兒,我等會兒有問題問你。”
這位同學一臉懵逼,但也不好違抗薛墨的命令,隻好呆呆地坐在原地,薛墨的威信可見一斑。
如此一般又抓來了幾名同學後,薛墨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有個編程的問題想要請教你們一下。”薛墨非常客氣地說道。
衆人連稱不敢。
雖說薛墨沒有選計算機類專業,但是他在全國信息競賽上取得優異成績的事是實打實的。
而且編程這種事,卷面分基本和能力相差無幾了,所以這群人裏還不一定比薛墨在編程上的造詣高。
薛墨沒理會他們的态度,見他們不反對就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朋友的一台電腦在每次關機後都會恢複初始狀态,你們知道這種問題的解決辦法麽?”
說完,他頗爲期待地看向他們。
計算機專業的同學們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同學舉起了手。
“薛神,你說的這個電腦,是不是網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