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
薛墨和郭雲霄對面而坐。
“舌頭爛了的同學?”郭雲霄聞言思索了起來。
薛墨不禁問道:“不是你們化院的麽?你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郭雲霄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是說前幾天被送醫院的那小子吧。”
薛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事他也是聽韓語冬說了個大概,具體的事情好像都被學校給瞞下了。
他嘬了口奶茶,繼續道:“化學系不光一個班,那小子不是跟我一個班的,消息也是過了一段時間才傳到我耳中的。”
“聽說是個學霸,當然,肯定是不能跟薛神您比的,他的級别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點,跟您想比,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戰績,不說别的就說競賽……”
“說正事。”薛墨趕忙制止了他。
郭雲霄撇了撇嘴,都是八卦,怎麽就不讓他自由發揮呢?
他老實地回到了正題,說道:“反正就是一個學習挺好的學生,爲人呢比較較真,本來大一上學期還是挺正常一個人,這學期學了化學變化後,突然就開始嘗試喝化學試劑了,一開始也沒喝什麽厲害東西,稀鹽酸,喝完當天就寫了感想,大體是這麽個意思啊!”
“酸的,嘴裏滑溜溜,有嘔吐感,微辣。”
薛墨驚了,他還以爲這是第一次嘗試呢,結果這位校友之前就開始嘗試危險度較低的鹽酸。
“第二次喝了一口濃的吧,據說是極度的酸,嘴裏發苦,然後嘴裏發涼,十分鍾緩了回來。”
郭雲霄一邊說一邊心裏也佩服這位是真的勇士。
“第三次嘗試了稀硫酸,說沒有什麽不适感,就是微熱,酸,還有點甜。”
薛墨聽得津津有味,并吸了口果汁,難怪這位仁兄敢一直試下去,原來這些東西入口後傷害不大啊。
說起來,換成自己他肯定不會直接上嘴嘗的,最起碼地做一些實驗之後才能入口。
當然,這隻是針對這件事情自己給出的方案,并不代表他會想這位猛士一樣去做。
郭雲霄繼續道:“或許是前三次給了他勇氣,這哥們第四次直接上了濃硫酸,感受沒來得及寫就上醫院了。”
“濃硫酸?98%那個,那人,應該走了吧?”薛墨插嘴問道。
“他也不傻。”郭雲霄回道,“據說還活着,應該不是純的。”
薛墨心裏評價了一下,很有探索精神,而且也沒完全不顧個人安危,是個不錯的夥伴。
不過,當朋友就算了。
“這人叫什麽名字,你認識麽?”薛墨頗感興趣地問道。
“你不會對他感興趣吧?”郭雲霄驚慌地抱住了自己的奶茶,說起來,薛墨的某些特質跟這位猛士很想。
再聯想薛墨現在的專業。
他不會在背地裏已經做什麽詭異的生物實驗了吧?
薛墨如實答道:“還行,就是覺得以後他能幫上我一些忙。”
郭雲霄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隻是聽說姓胡,挺文靜的一個小夥子,沒想到内心這麽瘋狂。”
薛墨很想跟郭雲霄解釋一下,這是對科學的探索精神,但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郭雲霄也不可能理解。
甚至大多數人都會對這人的行爲産生不解。
而且很可能這位猛士在經過這次醫院之行之後,估計就再也不會喝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薛墨還是小看了這位仁兄的堅定,沒多久,韓語冬帶來了事情的最新進展。
“化院的那個,又進醫院了,聽說這次喝了硝酸。”韓語冬語氣中都帶了點佩服。
“這個人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迹。”陳力瞠目結舌地感歎道。
事後,薛墨向郭雲霄确認了一下。
“我現在心中隻剩下佩服了。”郭雲霄一陣唏噓,“這哥們心也很大,回來就分享了濃硫酸的感受,濃度50%左右,很燙,微辣和痛感并存,因爲這事消停了兩天,結果舌頭一好,直接幹了一口稀硝酸。”
薛墨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都不讓舌頭好好休息的。
“聽說舌頭起了白斑,想想就頭皮發麻。”
郭雲霄滿腦子隻有幾個字——他怎麽敢?
薛墨對他産生了足夠的好奇,不過他是不提倡這種殘害身體的做法的。
胡姓同學受到了系裏的管制,不讓他再接觸實驗物品了,不然鬧出人命來不是鬧着玩的。
或許是沒了材料,關于他的消息就沒了,不過也沒消停多久,郭雲霄很快就傳來了一些新的消息。
這位仁兄又嘗了一些其他别的化學試劑的味道,危險度不高,所以也就沒進醫院。
至于說學校限制他獲取試劑?
對于一個好化學系學生而言,難道還不能無中生有麽?
人家在探索奇妙的化學世界,薛墨這邊也沒閑着,端粒和端粒酶有關的學習穩步進行者,大一下學期的時候,薛墨已經完成了大學生物課本的基礎學習,在院裏的特批下,薛墨開始跟着孫教授做各種實驗。
雖然并不是都跟端粒有關的,但都讓薛墨獲益頗豐。
期末考試,薛墨再次取得了高績點,不過這時候其他人也不意外了,相比于書面成績,薛墨的實驗能力還要更高一籌。
他幫助孫教授劉教授等教授完成了不少有難度的實驗,能力獲得了院裏所有教授的認可。
私底下,他對端粒的研究也沒有停止,并且取得了一些進展。
“端粒實驗這邊,我有了一個方向。”薛墨跟郭雲霄說道。
郭雲霄納悶了“你有方向你跟你老師說啊,找我一個化學系的做什麽?”
“隻是一個可能性而已,我要合成一種化學物質,需要你幫忙。”薛墨解釋道。
郭雲霄更難理解了:“這事你讓你老師找我們教授不就得了,或者他們自己沒準都會,我一個半吊子能幫你什麽忙?”
“這事不好找我老師,畢竟可能性不大,我怕他失望。”薛墨說道。
孫教授現在對自己很是信任了,他怕孫教授信了自己,到時候希望破滅,有可能承受不住。
“那,”郭雲霄咧開嘴,“我就勉爲其難地幫幫你吧。”
薛墨聞言一愣:“你理解錯了,我是要你幫我聯系那個胡姓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