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穿上了白大褂。
布料比小時候摸到的那些可好太多了,一看就不是什麽便宜貨色。
穿好後薛墨忽然發現,這身大褂有些異常的合身,好像是量身定做的。
也不奇怪,自己身材數據早就在開學的時候暴露給學校了,他們提前準備這身衣服也很正常。
大褂的左胸前還有個金屬胸牌,上面還刻着薛墨的名字,下面的落款是生命科學學院。
搞得還是蠻正式的,讓薛墨有了一種儀式感,整個人的态度立馬嚴肅了不少。
跟着教授,薛墨輕聲輕腳地進入了實驗室,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跟自己以前無意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呈現出來的樣子差不多。
各種各樣的儀器閃着光芒,桌上擺滿了各種玻璃器皿。
最吸引注意的則是籠子裏的一群小白鼠。
感覺如果人類在未來取得什麽巨大的成就的話,小白鼠真的是功不可沒,它和它的親戚們爲人類抛頭顱灑熱血,不光奉獻了生命甚至還奉獻了一切。
生物實驗還好一些,醫學實驗裏死亡的小白鼠簡直是慘不忍睹。
不過薛墨發現這些小白鼠和以前參加小實驗時看過的小白鼠有些不一樣,毛色暗淡不說,還沒什麽精神頭。
安安靜靜地趴在籠子裏,沒有任何想動的欲望。
薛墨立馬想明白了原因,既然實驗是想要通過改變端粒長度來逆轉衰老,那麽自然實驗的對象就是衰老的小白鼠了。
不過能有這麽多衰老的小白鼠樣本,生命科學學院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準備開始實驗。”
教授們壓下激動的心情開口道,應該是薛墨學長的助手們把小白鼠拿了出來。
一隻小白鼠被拿出來的時候,其他小白鼠甚至都懶得看一眼,佛系的不行。
通過各種儀器,助手們開始記錄着小白鼠的各種身體數據,這些小白鼠的皮膚。大腦、内髒和其他器官與80歲的老人一般無二。
可以說,如果沒有人管它們的話,很快,它就将結束自己光輝又短暫的鼠生。
在各種高科技的一起的幫助下,記錄數據這件事變得簡單了不少。
薛墨在觀察的時候也産生了許多問題。
明顯,有的時候限制人類的不光是人類本身,工具也是很大的限制,如果有更好更完善的儀器,科學家們顯然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
總不能讓人類的雙眼比肩顯微鏡、雙手比肩探測儀吧?
真要有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類,薛墨覺得可以去直接去研究他就好了,肯定能找到人類繼續進化的辦法的。
不過,提到儀器的問題,儀器也是人類造的,不是人類不想造更厲害的儀器的,有的時候不是理論研究達不到,而是現實不支持理論體系。
重點是沒有材料。
沒有更加優秀的材料,很多工藝隻能止步于此,而新材料研發這個問題,沒有人靈光一閃的話,隻能靠時間來磨。
想遠了,薛墨收回了心神。
感覺未來要解決的東西很多,就算自己想專注于生物,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限制,萬一就是因爲缺少一種儀器檢測不到一些重要的物質成分,那在沒有這個儀器之前,科學家們那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可惜新材料是個無底洞,想要材料飛躍,可能性或許比長壽更高一些,但時間肯定會更長,薛墨有生之年估計都見不到幾次。
薛墨把目光放在了教授和助手們忙碌的身影上。
看别人忙還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的,實驗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相反還很枯燥,看助手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中有一半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心裏沒準還在想着什麽時候能回去休息。
當然,作爲人來說,産生這個想法無可厚非,但實驗這種事情,确實是需要實驗者保持熱情的。
教授就很熱情,雖然大多事情他不上手操作,但他一直輾轉于各個助手之間關注他們的動态。
一隻隻小白鼠的身體數據被整理出來的報告,别看是一堆差異沒多少的數據,但很多時候就是因爲一丢丢的差異就會導緻結果的不相同。
經過觀測,端粒酶就像是一名被生活摧殘無數年的打工人,沒有了任何的活力,對任何細胞都不産生興趣了。
甚至還遠遠地避開它們,獨自窩在角落裏數着自己的分子式上挂着幾個元素。
教授拿着自己調配好的藥物,注入到小白鼠的體内。
因爲漂亮國那邊實驗數據必然捂得很死,所以教授也隻能自己一點一點的嘗試。
有時候這種配置就像中藥似的,在科學的觀念下它是有毒的,但就是能救人性命。
接下來幾天的實驗中,教授們給小白鼠注射着不同種類不同配置比例的藥物,然後積極地記錄着它們的身體數據。
其間還有幾隻小白鼠離開了人世。,或許對于他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歸宿了。
不過薛墨聽幾位學長說,好像它們是被送到了一位在研究起死回生的教授手中,物盡其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薛墨,你們那個實驗怎麽樣了。”有天課間,韓語冬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變化,小白鼠們按照自然規律在發展。”薛墨回了一句。
陳力興沖沖地問道:“實驗中有什麽有趣的事情麽?”
薛墨簡單地講了一下,同學們立馬露出了向往的目光。
他們也想去,奈何績點不達标,隻要四點五以上的學生才能有參觀這類實驗的資格,哎,學院就是對他們太不信任了,好像他們過去會搗亂一樣。
“真有趣啊!”楊柏感歎道。
薛墨看了一眼他,他很想說出一個事實,就算再有趣的事情接觸多了也會覺得無聊。
當然,繁衍後代除外。
這段時間,他見過當天就被實驗折騰地雙目失神,也見過目光從熱情變麻木的。
他在想,估計有一部分人經曆了這次實驗後,以後就不會選擇搞科研了。
薛墨又看了看同學們,不知道,未來,會有幾個人能留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