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三樓，高中物理預賽考場。
薛墨結束了這場考試。
其他學生都看向了起身的薛墨。
考場裏的學生，除了幾個來試運氣的高一學生，其他人都是認識薛墨的，也知道這個物理競賽預賽薛墨是臨時參加的。
實驗班的學生們出來的時候聚成了一堆。
大家這段時間都是一起上物理競賽培訓課的，彼此都熟悉了。
“薛神臉上怎麽心事重重的？”有人開口道。
“這次考試沒考好？”
“那豈不是說我們有機會在考試上碾壓薛墨大魔王？”
“你可真能想？碾壓薛神？你怎麽不上天呢？”一位觀察比較細緻的學生說道，“我看了，薛神自從進考場就眉頭緊鎖，不是考試影響的。”
薛墨心事重重的表情并不常見，學生們都非常的好奇。
“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是不是家裏有困難了？”
“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麽難言之隐？”
盡管他們的猜測非常的離譜，但是他們樂此不疲。
“我覺得吧。”有同學嚴肅道，“薛神肯定多多少少要受到一些影響的，再加上他對物理競賽的準備不充分，我們或許有可能屠神啊！”
立馬有人反駁道：“畢竟是薛神，就算是準備時間比咱們少，那也不是咱們能打敗的。”
衆人聞言都點了點頭，但是他們眼裏都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
薛墨狀态不行是事實，準備時間不足也是事實，這要是能借機壓薛墨一兩分，那這事能吹半年！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們還是忍不住幻想了起來。
……
薛墨皺着眉，他一直在惦記數學競賽初賽能不能第一的事情。
他很久沒這麽在乎一件事了，畢竟結果不好預測，很有可能出現個黑馬就把自己給超了，畢竟其他高中的學生實力自己并不怎麽清楚。
這樣一來，自己預賽增加的連冠次數就白加了，萬一物理預賽也翻車的話，這個額外增加的機會也就沒有了。
其實取消還沒什麽，薛墨最怕的是，忙活了半天，最後額外次數增加：0。
那可就太糟心了。
薛墨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教學樓，剛進自己教室所在的樓層，就看到數學老師江湖海從樓上走了下來。
“薛墨？”江湖海臉上本來就帶着笑意，見到薛墨直接咧開嘴笑了起來。
他邁着極快的小碎步下了樓梯，手上拿着紙獵獵作響。
薛墨停住了腳步，看老師的表情自己應該是通過預賽了，甚至還考了個不錯的成績，但他無法通過江湖海臉上的笑容濃度判斷出自己到底得沒得第一。
江湖海剛要開口，就被薛墨打斷了：“老師，我在初賽的名次有多少？”
江湖海微微一笑，突然來了興緻，賣了個關子，反問道：“你猜你得了第幾名？”
薛墨看了看他，眉頭舒展了開來：“那我應該知道我得了多少名。”
江湖海一愣，你怎麽就知道了？
他眼見着薛墨要進教室了，趕緊攔住後者問道：“所以你到底多少名啊？”
薛墨有些疑惑：“你不是知道我多少名麽？”
“我是問你知道你得了多少名麽？”江湖海說道。
“我知道啊。”薛墨覺得江湖海莫名其妙的。
江湖海急了：“那你告訴我啊！”
薛墨迷茫了：“你不是知道麽？”
江湖海：“……”
“怎麽了？怎麽了？”任雲英踏踏踏地跑了過來，“怎麽還急得動手了啊！”
江湖海一看，這才發現他把薛墨的衣服拽肥了。
他松開手，回道：“沒，就是問他個問題。”
“問什麽？”任雲英好奇道。
江湖海回道：“問他知道自己初賽考多少名麽？”
任雲英臉色一喜：“考多少名啊？第一麽？”
“啊！”江湖海張大了嘴，“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啊！”任雲英說道，“你這麽問肯定是考了個好名次啊，而按薛墨的水平，這個名詞肯定不低啊，那我就直接猜了個第一。”
薛墨看向了任雲英，眼裏流露出贊賞，班主任雖然理科不怎麽好，但是分析能力還是挺強的。
江湖海的嘴巴還沒有回來，問向薛墨：“你也是這麽猜出來的。”
薛墨點了點頭：“您直接問我得了第幾名，那麽名次猜測範圍就直接縮小到前十，然後您的面部表情在提問的一刻比較豐富，興奮中帶着驚訝，所以我猜大概率是第一。”
江湖海沉默了，一句話和表情能分析出這麽多來？
被剝奪了報喜那一刻的興奮感，他也不想多說什麽了，直接把記錄二班成績的紙遞給了任雲英。
任雲英看完頓時眉開眼笑，推着薛墨就走了進去。
這節課是她的課，她沒着急開始而是激動地宣布道：“公布一個好消息，我們班參加數學競賽的同學全部通過了初賽！”
全班同學鼓起了掌。
其他兩名參加初賽的同學臉帶笑容，有些驚訝。
郭雲霄恭喜道：“恭喜學委，通過初賽了啊！”
“我一開始就知道了。”薛墨平靜回道，“不過另一個消息我現在才知道。”
郭雲霄剛想問這是什麽消息，任雲英卻已經激動開口：“然後恭喜薛墨同學，成爲這次全省競賽初賽的第一名！”
這次，教室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同學們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薛墨。
大家以前認爲薛墨跟他們不是一個段位的，但畢竟沒有什麽東西能佐證，所以并沒有那麽相信，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都是實驗班的學生，平時是能接觸到競賽題的，所以這時他們才能感受到薛墨的可怕。
競賽題的難度高不說，考生還都是全省的精英，這種情況下薛墨還能考第一，簡直不是人類。
郭雲霄回過神來，不禁鼓起了掌，何羽也跟着拍了起來，安曉曉緊随其後，下一刻教室裏掌聲雷動！
不光是爲了薛墨，他們也有一種長臉的感覺，與有榮焉。
江湖海站在教室後方，跟着二班同學一起高興。
突然，他想起了什麽，快步走出教室，拿出電腦撥打了一個号碼。
“喂，老金啊！我老江啊！初賽成績出來了，你考得怎麽樣啊！哈哈哈，我太高興了，不好意思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