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預賽的難度也就那樣，但畢竟沒有把主要經曆放在物理化學上，所以在預賽前還是要好好地準備一下。

就在薛墨爲剩下的四科預賽積極準備的時候，任雲英帶來了學校的親切問候——獎學金。

隻不過在給獎學金之餘，任雲英也同時帶來了學校的一個小小的請求。

“讓我去開學典禮上演講？”

薛墨用手抓住了伸過來的信封。

拽了拽。

沒拽過來。

“就是照着演講稿讀一下，不會耽誤太長時間。”任雲英的臉上挂着罕見的和善微笑。

薛墨沒放手，他想起了自己高一入學時也有這個事，當時是一名學姐登台演講，可惜觀看角度不好，一直不知道這位學姐長什麽樣。

隻是，薛墨記得當時不是現在這個安排，時間上不對，人員選擇也不對，他疑惑道：“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安排高三畢業的學長來演講麽？”

這也是市重點的傳統。

一代新人送舊人。

但不應該輪到自己，自己還要在學校呆一年呢。

任雲英尴尬一笑，說道：“原定的人選生了病，現在在住院呢，所以才導緻開學典禮都延遲了。”

薛墨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他又問道：“那一屆也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啊，難道都生病了？”

“那倒不是。”任雲英擺了擺另一隻空手，說道，“就是學校覺得你演講會更好一些，你也知道能打滿分卷子的人有多麽稀奇吧？”

稀奇是稀奇，但自己又不是猴子。

薛墨無奈地抿了抿嘴。

“我不是那個意思。”任雲英自覺失言，趕忙解釋道，“你學習十分努力，成績又好，可以成爲新生的榜樣，激勵新生努力學習。”

薛墨懂了，拿别人當工具人的終究也會成爲工具人。

“老師，都教這麽多年了，你不會信這種話吧？”

到時候操場上的那群新生，能有十個人認真聽他講話都算他輸！

任雲英面色一僵。

這事誰不懂啊，現在社會科技發現地越來快，這個時代出生的小孩思想也越來越開放，學校也很難忽悠……劃掉，培養學生了。

演講真的像學生們想的那麽沒用麽？

那爲什麽那些成功學講師會有那麽多擁護者？

爲什麽“戰”前還是要進行動員。

不是演講沒用了，而是對象不同。

這也是現在老一輩老師覺得學生們越來越難教的原因。

鬼心思多，還都是獨生子女，打不得罵不得，教育難度直線提升。

任雲英想着想着也歎了口氣

雖然說近些年這演講變成了面子工程，但這麽多年一直都這麽做些，總不能就廢了吧？

再說，老一輩的領導也不能同意啊。

任雲英咬了咬牙說道：“你要是同意上台演講，我随你提一個合理的要求。”

薛墨雙眼一亮：“我現在可以提麽？”

任雲英心裏一緊，強調道：“合理的！”

“等我競賽結束以後，各科上課時候的題都由我來講。”薛墨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任雲英乍一聽覺得沒什麽，本來老師們上課的時候就喜歡叫學生們上去講題，現在隻不過把“學生們”替換成“薛墨”而已。

這要求難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行，我答應你了！”任雲英點頭答應道，同時也松開了抓信封的手。

薛墨把信封揣進了懷裏，惹得任雲英翻了個白眼。

爲了不重蹈覆轍，薛墨這次并沒有一上來就要求當老師，而是以比較柔和的姿勢插入進去。

隻是也沒想過任雲英答應得這麽快？是智商不足，還是一時間沒想明白。

薛墨立馬起身。

他不準備給任雲英反悔的機會，就算不反悔也會跟自己讨價還價。

薛墨走了，任雲英也開始盤算了起來。

總算是完成了領導布置的任務。

其實要是别的學生，吩咐一聲就好了，也就是薛墨，任雲英是當同輩看待的。

哎，爲了讓薛墨演講，自己可是付出了了一些代價。

還好隻是講題……嗯？

任雲英反應了過來。

現在可是複習階段，每節課就是帶着知識，然後就大批量的講題了，也就是說，課堂的大半時間都是講題的。

薛墨要去的就是這個時間，那豈不是說，授課教師開場說了幾句後，一直就幹站/坐着？

這課堂算老師的還是薛墨的。

任雲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代價大了啊！

也是，要不然薛墨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提這種要求。

任雲英急得站起身，就要去找薛墨理論理論，最起碼也得讨價還價一番。

一轉動把手，她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樣做有損于自己的形象。

要是當場理論還好，那屬于讨價還價，這時候去理論，那就是事後反悔了。

難怪那小子走得那麽快。

任雲英坐了回去。

其實仔細一想想也覺得沒什麽。

就如剛才所想，老師們隻不過是把“學生們”替換成“薛墨”，對課堂的影響說大吧，其實也不大，畢竟你不找薛墨，也會找别人。

當然，說小也不小，畢竟薛墨不像其他同學，等他講完題，老師也沒法補充什麽了。

也就導緻老師的存在感會被削弱一些，但估計有些老師還巴不得這樣。

等到薛墨競賽結束了，那個時候已經是高三下學期了，第五輪複習估計都結束了，那時候真就是讓學生們在題海中暢遊，老師們很少會講知識點了。

而薛墨此時的作用比老師們估計還要大很多。

列出這幾條原因出來，任雲英立馬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勸說老師們同意這件事，然後向校領導賣賣慘，順便要點資源回來。

畢竟自己付出了好大的一個“代價”。

……

九月九日，教師節。

天氣，微涼。

被訓了幾天訓黑了許多的高一新生在教學樓前拍好了整齊的隊列。

高台上，主持人高聲喊道：“下面有請，高三二班的薛墨同學，上台演講。”

側方，任雲英鼓勵道：“加油，别緊張。”

薛墨淡定地看了看她，走上了高台中央。

他環顧了一下高一新生們，盡管他看不太清。

“各位校領導，老師，台下的學弟學妹們，大家上午好！”

“我是高三二班的……薛墨。”

台下，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

就像薛墨他們當年一樣。

不過當時因爲是學姐，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這次因爲他是學哥，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異性相吸，物理誠不欺人！

高一新生們用目光交流了一下。

薛墨？那是誰？

不知道，估計是個挺牛皮的學哥吧！

無聊啊，什麽時候開學典禮能結束？

台上，薛墨舉起了手中的演講稿，讀起了當年他覺得十分枯燥的文字。

雖然下面的反應并不熱情，但他還是認真地讀完了演講稿，畢竟班主任給的報酬挺不錯的，總不能拿着報酬還不好好幹活。

他也知道了，學校準備的演講稿不僅自己聽着很枯燥，讀起來也很枯燥。

這樣一來，他就有點佩服當時讀得聲情并茂的那位學姐了。

……

開學典禮結束後，熱鬧的操場就再次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小綠人。

沒過多久，高一新生們也換上了新校服，款式和剛畢業的高三一樣。

市重點的校服隻有三種款式，黑白，黑藍，黑紅。

這三種款式不斷輪換，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畢業生。

學生食堂。

“畢業生走了那段時間是真的舒服。”郭雲霄感歎了一句，“下樓時不擠了，食堂也不擠了，哪哪都不擠了。”

說完他看了眼重新又變得擁擠的食堂。

高一新生成爲了新的一股搶飯生力軍。

但凡晚到一會兒，想吃的東西就沒了。

“你這個人就很奇怪，前段時間還說人太少了，沒有新鮮血液來撥動你的心弦。”何羽拆台道。

郭雲霄臉色一僵。

“理解一下，畢竟男人是善變的。”

何羽給了他一個中指。

薛墨默默地在一旁吃着飯，話說，自己明明是一個人進食堂一個人點餐一個人坐在這裏，然後爲什麽這裏就來了一堆同學？

安曉曉低頭咀嚼着食物，時不時擡頭看一眼薛墨，然後又一本滿足地低下頭。

畢方圓小心翼翼地吃着食物，沒敢說話，畢竟他和大家都不熟。

“薛墨學長？”

薛墨擡起頭，對來的漂亮女生有模糊的印象，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穿着黑白色的校服，顯然是高一新生。

郭雲霄認了出來。

“你是那個教學樓前沖出來的學妹？”

“哎？”漂亮女生臉一紅，“學長當時也在麽？”

郭雲霄：“……”

不帶這麽傷人的。

薛墨看了郭雲霄一眼，解釋道：“他在。”

聞言，漂亮女生嘴巴張成了“O”型，然後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學長，我臉盲，記不住别人臉，真的對不起。”

郭雲霄：“……”

他甯願薛墨沒幫自己說話，省得自己還要受第二次傷害。

學妹這話就是句托詞，還什麽臉盲，那她怎麽能記住薛墨，記不住自己？

郭雲霄别過身子，在桌子一角默默地舔舐傷口。

漂亮女生看了看安曉曉，又看了看和她坐在一起的薛墨。

“學長，這是你女朋友麽？”漂亮女生帶着些許傷心和些許希望問道。

安曉曉猛地擡起頭，何羽看到，前者的臉已經“燒”紅了。

畢方圓一臉狠狠地咬碎了脆骨。

這個世界太膚淺，埋葬了太多像自己一樣有才華的人。

薛墨還沒回答，所有的人都投來期待的目光，包括安曉曉，她的目光尤其熾熱。

薛墨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朋友。”

漂亮女生的臉上立馬出現了笑容。

安曉曉低下了頭，飯也不吃了，兩隻食指在下面攪動。

畢方圓再次狠狠地咬碎了一塊骨頭。

何羽臉上帶着吃驚，要知道班裏的同學基本把薛墨和安曉曉之間的關系默認成情侶了——盡管他們的表現并不像。

郭雲霄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重新别過身子，安曉曉還好，還是朋友，自己在薛墨口中一直就是“郭同學”。

“那學長再見。”漂亮女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開心地離開了。

飯桌的氣氛略微有些沉默，隻有薛墨還在正常吃飯。

安曉曉幽幽問道：“她是誰啊？”

薛墨回道：“不認識，一個學妹吧？”

安曉曉看向郭雲霄，幽幽問道：“她是誰啊？”

何羽搓了搓胳膊，突然有些冷，奇怪了，自己這身闆居然會覺得冷。

郭雲霄打了個哆嗦。

“我也不認識啊，就是有一天薛墨路過操場的時候，這個女生蹦出來問薛墨叫什麽在哪個班，我正好在附近，就靠了過去……”

郭雲霄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大串後突然停住了。

“然後就認識了這位學妹。”他補充道。

郭雲霄松了口氣，還好沒把後面的事情說出來，不然這不就說明是自己“引狼入室”麽？

自己有鍋，但不大，大部分的鍋還是在薛墨的顔值上。

就算自己不告訴漂亮學妹，等人家過後稍微一打聽：“高三哪位學長又帥又有氣質？”

總會有人“出賣”的。

所以薛墨是藏不住的。

郭雲霄在心裏完成了自辯，成功地說服了自己。

薛墨站起身：“我吃完了。”

衆人紛紛起身。

薛墨看了看他們。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身邊的人都成了自己的跟屁蟲。

……

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試結束了。

薛墨第一的位置沒有變化，第二的位置也被畢方圓牢牢占據着，他有了當萬年老二的趨勢，前十也基本都是熟悉的名字。

薛墨對此倒是沒什麽太大關心，他更關心的是連冠次數+1後，稱号效果又有了什麽特殊的變化。

畢竟上面放着一個誘人的靜止時間，如果它的次數再+1的話……

【連冠次數：21】

【當前稱号效果：智力永久+2，允許無傷害使用腦力超頻十次，允許靜止時間一次】

嗯？

薛墨又讀了一遍，最終确認這個效果沒有任何變化，但連冠次數已經增加了。

薛墨第一次對系統發出了疑問。

“系統，說好的随次數提升稱号效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