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霄聞言挑了挑眉,這學号排第一這位猛人說話很有意思。
他說得是“各位同學跟我共同進步”而不是“各位同學和我共同進步”,一字之差,意思就差得遠了。
如果薛墨有這個意思的話。
郭雲霄笑了笑,覺得碰到了一位有趣的同桌。
這麽有自信的話,希望之後不要被打臉打得太慘。
高中和初中相比可是雲泥之别,有些初中時期的天才到高中泯然衆人矣的并不少,郭雲霄聽說過許多這種故事。
不過這一切跟他沒什麽太大的關系,自己隻要開心地享受一下高中生活就好了。
薛墨說完就回了桌位,臉上表情不變,他不知道爲何把準備好的台詞改了一個字。
或許是因爲自信?或者自負?
畢竟連齊德龍這種天賦怪都跟他有了差距。
這個“跟”字,表明他心裏已經不自覺地把高一二班的同學們當成自己刷講題成就的預備役工具人了。
不過說出來也沒關系,貌似大家也沒什麽反應。
自己這個同桌依然是懶懶散散的模樣,學号第二位的女同學在紙上默默寫着什麽,大塊頭何羽臉帶微笑,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并沒有集中,他們的注意力隻在“QH縣一中”這幾個字上,眼裏因此有些好奇。
唯一幾個認真聽的,也覺得薛墨這番發言太過平庸。
隻有任雲英看過來一眼,但看不出她是什麽意思。
薛墨也沒期望這句話能起什麽作用,不然就不會這麽隐晦了。
第二個上台的薛墨的同桌。
小胖子搖搖晃晃地上了台,一臉慵懶地說道:“我叫郭雲霄,畢業于市實驗一中,沒什麽優點,缺點是性子慢,大家要是和我一起共事的時候千萬不要嫌我慢。”
說完,小胖子感受到了一個淩厲的眼神,正是來自于班主任。
他心裏一苦,已經預料到自己高中生活要不怎麽幸福了。
要不找爸媽讓他們把自己調個班?
但自己還并沒有正當理由。
小胖子開開心心地上台,一臉喪氣地下台,搞得同學們都有些發蒙。
下一位就是安曉曉,她上台的動作有些不情不願的,聲音低得連第一排的薛墨都沒聽見。
“安曉曉,别不好意思,大聲點說,讓同學認識你一下。”任雲英鼓勵道,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小胖子見狀撇了撇嘴,他最讨厭區别對待了。
安曉曉加強了一下聲帶的振動頻率,說道:“我叫安曉曉,來自市實驗二中。”
聲音還是那麽小,但最起碼能聽清了。
任雲英也沒繼續強迫她,放她回了座位。
接下來的同學一個接一個的上台介紹,沒有太多出彩的,隻有一個皮猴似的同學說什麽“性别男,愛好女”引起了一陣哄笑。
很快,就輪到了大塊頭自我介紹。
大塊頭一上台,教室裏都安靜了不少。
要不是他有一張清秀的臉,衆人幾乎以爲是黑澀會大哥找上門來了。
“大家好!”何羽操着一口大嗓門自我介紹道,讓本身的違和感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我叫何羽,是附近北山市河水中學的畢業的,别看我個頭高,其實我很友善的,愛好是學習,歡迎大家和我一起讨論。”
許多同學心裏默默道:謝邀。
薛墨心裏有些莫名地開心。
和初中相比,高中裏有趣的人就多了許多,他們的性格千奇百怪的,但無一例外學習都不錯。
對于薛墨來說,這是一群很可愛的人。
他微微笑着,審視的目光落在何羽身上,讓後者不禁起了雞皮疙瘩,那感覺好像被一頭兇狠的猛獸盯上一樣。
何羽看向薛墨,眼裏有些疑惑。
這學号第一位的大學霸爲何對自己産生了興趣?
何羽懷揣着疑問下了台,後面上來的同學也十分中規中矩了,個别的愛好比較奇特,應該是想要借此找到志同道合的道友。
等最後一名同學自我介紹完,教室裏的氣氛熱絡了許多,大有發展成大型交友活動。
任雲英見狀不得不上台控控場。
她嚴厲的目光掃過全班同學,讓大多數人不敢對視,這才說道:“上課時間要保持安靜,你們趁這段時間預習預習高一的功課,有什麽英語有關的問題可以問我,等下其他科的老師也會過來和你們見面熟悉熟悉。”
說完她就走到了教室的最後面,一邊準備教案,一邊監察學生們的情況。
這個角度可以把所有人的小動作一覽無餘,是她多年研究出來的心得。
不過她的注意力不會一直放在監察學生們上面,隻是偶爾擡頭看幾眼。
任雲英一邊寫着教案,一邊想起了剛才敢和自己直視的幾個眼神。
薛墨的平靜。
郭雲霄的無所謂。
何羽的單純。
……
嗯,近幾年她教得學生們性格獨特的越來越多了,是不是跟獨生子女們開始上學有關?
哎,都是獨生子女,智商都挺高,管起來還真是令人頭疼。
任雲英寫完這一頁,擡起頭,準備看看學生們現在什麽狀态。
然後她就看到薛墨一臉平靜地走了過來,帶着一本兩指厚的筆記。
問問題的?
任雲英擺正了自己的坐姿,準備把自己的名師風範展露出來。
薛墨禮貌地笑了笑,說道:“老師,我整理了一些問題,想要問問您。”
任雲英露出了一個笑臉。
她對好學的孩子,向來和善。
“你問吧!”
然後任雲英就看到薛墨打開了他自己那本封面上寫着“高一各科問題整理”的筆記。
前面幾頁上細心地标着目錄,也不是太詳細,但也有二級目錄,顯然做得人相當用心。
任雲英略微看了一眼,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目錄的條目貌似有點多了,她做了這麽多年班主任,對其他學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個目錄明顯把整個高一教材包含進去了!
也就是說,這個薛墨做了真的整個高一知識的問題整理?
任雲英沒敢相信。
她更傾向于兩指厚的筆記隻是一個空殼,真正記錄的問題并不多。
可這本筆記的紙張都變得皺巴巴的,顯得筆記都厚了許多,證明後面的紙并不是嶄新的狀态。
任雲英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薛墨的下一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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