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的估分分數被艾曉娜統計上來,看到那一個個數字,她有些難以置信。
不光她,估完分七班同學們也有些吃驚。
其實大家對自己實力的認知還停留在跟父母“反抗”的那次,可惜看不出來什麽。
一直到中考前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測驗摸一下自己的底,當然,那次超綱測驗是不算的。
直到現在,他們才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明确的認知。
在中考前一個月聽薛墨講課的學生,成績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提升。
有成績差的如王江提升了将近一百分,有成績好的如齊德龍提升了5分。
這種情形,艾曉娜也隻有在夢裏能想一想了。
這一個月沒有上學的部分同學滿腦子全是疑惑。
至于麽?他們一個月後回來估分,結果發現許久不見的同學都達到了往年縣重點的分數線?
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不是沒人想過是有人在作假,但這麽多人一起作假的可能性太低了,而且艾曉娜也沒有任何表示,仿佛一切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
艾曉娜壓下了激動的心情,現在一切都沒有蓋棺定論,所以不能高興地太早。
和學生們說了幾句話後,艾曉娜就離開了,把剩下的時間留給學生們自己。
畢竟相處了三年,相互之間都是有些感情的,一定有些話想跟其他人說。
不少同學其實都成雙成對的坐在一起,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瘋狂地撒着狗糧。
單着的同學也躍躍欲試,準備跟暗戀多年的對象表白。
今天或許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就算以後出分,大多數人也不會返校了。
幾名同學活躍着給其他同學分發同學錄,帶動着更多的同學起身分發。
薛墨并沒有準備這個東西,但沒過多久,眼前的紙張就已經夠組成一本同學錄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動筆寫點什麽,初中的記憶中隻留下學習就太單調了。
第一張紙上面飛舞着漢堡薯條和雞腿,屬于自己的胖同桌。
個人信息那面是空白,薛墨懶得填,隻寫下自己的寄語。
“注意健康飲食!”
胖同桌顯然對這寄語有些不滿意,但沒敢說出來。
不過看到别人得到的都是“祝願學業有成!”,“祝願事業順利”,“祝願青春永駐”的重複話,胖同桌的心裏就好受了不少。
女同學們或許知道薛墨怕麻煩,個人信息那裏都幫他填好了,男生就沒這細膩的心思了,都是空白。
最後一張是金色的,聞着就是一股銅臭味,是屬于齊德龍的。
薛墨頓了一下,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才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道:“在市高等你”。
胖同桌瞬間就酸了,這還是第一個非六字的寄語。
薛墨這些紙并沒有主動送回去,而是别人一張一張拿回去的。
好在同學們都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對重複話的寄語并沒有在意。
不過齊德龍拿到自己那張的時候,神色微微有些動容,轉頭看去時,發現後者還在低頭做題,他不禁微微一愣。
或許,這就是他和薛墨之間的差距吧!
在教室裏折騰了半天後,有同學提議一起去聚餐,薛墨實在不喜歡那種場合,也就婉言拒絕了。
不過邀請的同學也沒抱希望他能答應,薛墨去了也就是幹坐在那……
同學們商量着去哪裏玩耍,薛墨則是離開了教室。
他的神情有些惆怅。
“你怎麽了?”蘇音突然出現,遞給了他一根棒棒糖,“呐,給你。”
薛墨接過來,撕開包裝,含在了嘴裏。
“煤油共聚刃了。”薛墨模糊不清地回道。
蘇音:“哈?”
薛墨搖了搖頭,說道:“我回家了,再見。”
說完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袋唐僧肉遞給了蘇音。
蘇音沒有接。
“我們還會再見麽?”她語氣傷感地問道。
薛墨突然有些恍惚,他還記得第一次蘇音給自己棒棒糖時,她滿臉羞澀的樣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動作堅定地把唐僧肉放在了蘇音的手中。
“應該……不會再見了。”
蘇音雙眼閃着光,就那樣看着薛墨。
薛墨心裏有些慌亂,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希望你能在新的學校交到新的朋友呢!”蘇音綻放了笑顔,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希望你也能。”薛墨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
“能給我寫個同學錄麽?”蘇音突然道。
薛墨看向她,點了點頭。
蘇音的紙是粉色的,上面畫着白白的雲彩和可愛的小動物。
薛墨寫下寄語,然後還給了她。
蘇音拿過看了一眼,嘴角咧開,笑容帶着青春的模樣。
“再見。”蘇音揮了揮手。
“再見。”
薛墨轉身,沒有回頭去看那名記憶中的圓臉女同學……
初中生活雖然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但跟結束也沒什麽差别了。
薛墨失去了工具人來源,每天隻能刷刷題解解悶。
薛母倒是有些奇怪兒子爲什麽還在做初中的題,但很快自己找了個理由——保持良好的學習狀态。
薛墨的考後生活相當平淡,但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很多準畢業生都開始放飛自我,沒錢的市内亂遊,有錢的國内旅遊,釋放着屬于他們的青春。
學生們是放松了,但是家長們的神經還在緊繃着。
懂你瑜伽會所。
一名婦女正滔滔不絕地給身旁的女伴說着什麽。
“這次我們家小子說考得不錯,估分能有500分呢,縣重點沒準都能進去。”
婦女身旁的女伴紛紛祝賀:“那可真是有出息了,以後怎麽也能考上本科了。”
“比我們家那小子強多了,估計隻能上三高,就這樣還沒心沒肺的到處玩。”
婦女虛僞地安慰道:“成績也不代表一切,考個特長生也是不錯的出路嘛!”
這時,瑜伽會所門被推開,一名身材姣好的婦女走了進來。
有相熟的人打招呼道:“喲,這不是雨晴麽?怎麽有空來做瑜伽啊!”
被稱作雨晴的婦女笑了笑說道:“家裏孩子終于中考結束了,我這才抽出功夫放松放松。”
“孩子考得怎麽樣啊!”
“應該能進縣重點!”
被人恭維得飄飄然的婦女忽然陰陽怪氣道:“我記得你家孩子平時分數可不夠縣重點的分數線呢!”
婦女雨晴一愣,随即笑道:“采兒,分數又不是不會變的,我兒子這次估分說有550分呢!”
婦女采兒正是徐東來的母親,聞言一臉不可置信!
“多,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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