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巫器,操縱數據,共要花費五秒鍾,這個時間,夠他們突破到一萬兩千米的高度。
“萊恩先生,他們追上來了!”
相當于火箭助推器的一級巫師看着那垂直向上奔跑而來的恐怖騎士,那種氣息,已經隐隐接近了二級巫師。
單個的話并不可怕,可怕的關鍵是這種恐怖的騎士并不止一個,而是在後面跟着将近十個。
一兩個,甚至三四個趨近二級巫師的敵人他們都有把握應付,但是,這是騎士,在巫師們前往其他世界的時候,經常碰上其他世界的反抗武力。
而騎士,這種以騎乘蓄力的職業并不少見,戰鬥力方面如果不成型還好說,如果一個騎士有了團體,有了規矩,那就是塊難啃的骨頭。
“按着這個趨勢,他們需要18秒才能追上我們,但是我們離開這裏隻需要不到十秒鍾,我們有充足的時間。”
另一個一級巫師計算出了兩者的速度與會抵達的高度,冷靜的得出了結論。
這樣的危機他們大都經曆過,畢竟從正式突破巫師過後,巫師們都可以選擇前往異世界進行發展,所以在落單或者報團的情況下,都或多或少的遭遇過敵對勢力的圍攻。
“他們是亡靈深淵的亡靈嗎?”
“在亡靈圖鑒上沒有他們的存在。”
一巫師掏出了粉白色的厚重書籍,翻開了厚厚的書封,嘩啦啦的翻頁,看着上面的亡靈信息。
但是他以最快的速度翻完了所有書頁後,從普通,到超凡,到傳奇,所有亡靈分類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與這個類似的亡靈。
“異界生物?”
“新種亡靈?”
在極快的通訊下,幾個巫師飛快的交流着,并試着向其中一個黑色的騎士發動了能量系列的巫術攻擊。
咻
一道暗色的能量束飛快的洞穿了空氣,在黑騎士的身後劃出長長的一道空隙,轉瞬間就落在了數千米下的山崗上。
緊接着,山崗受到了恐怖性的攻擊,被紮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桶粗圓筒空隙。
“擊中了,但沒用。”
巫師很冷靜的彙報了戰況,那個黑色的騎士被擊中了,被擊碎的胸膛卻在緩緩的複原,黑色的霧氣修複了他的身體。
“非緻命部位,試試擊打頭部。”
“不,他是由元素能量構成,如果不能完全湮滅,任何攻擊都隻能削弱他而不能殺死他。”
巫師們在精神的交流中以極快的速度傳遞着信息,交彙着思維的火花。
“小心!”
在這個時候,二級巫師萊恩的逃脫巫器已經投放,金色的圓環已經打開,圓環的内部,已經隐隐可以看見不同于漆黑天空的另一邊場景。
在這個高度,看下去的大地是圓的,是凸起的,在這裏,他們能夠看到星空,看到星辰,看到飛過的隕石流星。
在發出驚呼的巫師眼中,一道早早就埋伏在天空中的黑影像是一隻極爲老練的鷹隼,以極快的速度俯沖下來。
噌
金色的光環應聲而碎,化作了兩件光滑的半圓形巫器。
一閃而逝的黑影以每秒1245米的速度極速向下,即将與每秒1045米速度上升的巫師們擦肩而過。
黑色的騎士隻是輕輕的橫起了手中變成了黑色的鐵質骨槍。
轟
兩者以秒速2290米的速度相撞,不論這個世界的大氣密度,就說這個恐怖的速度,即便是巫師們已經超凡,已經有能力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突出大氣層,能夠将速度加至每秒數千米上萬米。
能夠加速到恐怖的速度,不代表他們能夠在沒有特定防禦的情況下抗住将近七倍音速的恐怖襲擊。
在刹那間,逃生巫術失敗了,巫師們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困難的境地。
被張開的被動防禦力場在初步接觸的時候就已經崩碎,像是生雞蛋一樣,被稍一打破,内裏的蛋清蛋黃像是止不住一樣咕噜噜的流淌了出來。
接着,是出力最大的二級巫師,他以巫術頂開了大氣的摩擦,速度加熱量在他們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尖椎形的淡紅色薄膜,隔開了恐怖的摩擦與溫度。
這層薄膜在萊恩難以置信的神色中悄然破碎,看起來并不比下雨天從水窪裏濺起的泡泡強。
緻命的攻擊到了。
那黑鐵色的長槍砸中了巫師們,将他們的身體打得像是粉碎了一樣,一個個精神波動渙散,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兒從天上自由落體。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能釋放什麽可觀的巫術,也沒有掀開什麽底牌。
轟轟轟
一具具巫師的屍體從天上落下,像是隕石一樣砸在了地上,有一具屍體崩碎了數十米高山頭上的半個山巅,殘破的屍體沿着山脊一路摔下去,揚起前塵無數,像是打起的水漂。
有一具屍體摔在了大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小的隕石坑,崩起的碎石泥碎飛濺出數十米,發出嗚嗚的聲音。
黑騎士們兩個一組,騎着夢魇戰馬從天空中踏步而來,俯視着這些剛剛還直沖雲霄的異界巫師。
落地後,黑騎士們兩兩對視,而後散發出極度細微的黑色霧氣,在黑色的霧氣中,像是有着無數細小的存在,擁有着極度簡單但足夠堅硬的金屬軀殼,擁有着同一個意志。
現在,這些黑色的霧氣淹沒了巫師殘破的屍體,在他們的體内流轉,發出了骨骼的咔嚓生,然後在他們的體表形成黑色的盔甲。
陰影的能量從大地中來,像是被什麽物體吸引了一樣,黑色的霧氣調動着陰影能量,将巫師們的屍體改造成了它們所想的模樣。
這一夜,臨近幾個鎮子的人都惶惶不安,總感覺發生了什麽一樣。
從天空中傳來的恐怖聲音,像是天崩了一樣,山間的亡靈吼聲如潮汐一般起伏不定。
在天崩過後,有幽靈說看見有恐怖的身影從天上掉下來,還有黑色的小點追在後面。
這一夜,人們過得心驚膽戰。
直到次日,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人們又安靜下來,繼續刨田種地。
隻要還活着,那就要向未來看,要向未來活。
或許,這就是生命的色彩吧,哪怕是掉落在夾縫裏的種子,也會努力的探出一根嫩芽。
還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也隻有活着,才有傳承,才是生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