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兩隊騎士轟然接近,然後,在淡紅色與乳白色的鬥氣噴薄中,兩隊騎士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轟——
刹那間,石破天驚。
“殺啊——”
雷文橫過巴掌寬的憐憫之劍,用劍的側面狠狠一拍,右手邊散發着淡紅色鬥氣的騎士當場翻落下了馬背,背脊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大騎士級的身體素質,大騎士級的鬥氣,對雷文來說還是太弱了。
那大騎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彩,這種力量,是騎士長!
完了,徹底完了……
領頭的騎士重重的撞在地上,然後背後一沉,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死亡,對他來說亦是一種逃避與解脫。
兩隊騎士交錯,當場就有五六個騎士落馬。
對方的實力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強,并不是一正騎兩副騎的配備,而是一正騎多副騎的配備。
也對,子爵是從伯爵領出來的,對于騎士的配備當然是按着伯爵領的配備。
而對于其他的子爵甚至男爵來說,一個騎士就是難得的精銳,大騎士更是手下難得的人才。
反身,騎士們數百米外掉頭,戰馬撲騰着蹄子,打着響鼻,向着對面的敵人再次沖鋒過去。
轟隆隆隆——
宛如雷震的聲音再度響起,兩隊騎士再度沖擊。
對面的騎士已經沒有了領頭人,這将是一場死戰。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正面沖鋒尚且還有一線生機,沖過封鎖線再逃離那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直接這麽逃,固然會死傷少一些,但也會是分開的繩子,被一根一根的割斷。
騎士隊中,幾個騎士簡單的溝通了一下,正面的向着雷文騎士他們沖了過來。
“殺——”
這一次,又有幾人落馬,這都是對面的騎士,己方還有五個騎兵,被對方跑了八九個。
剩下的,要麽躺在地上沒了呼吸,要麽還有一口氣,在地上哼哼着。
雷文推了推頭盔,看着已經遠去的騎兵,沒有再追擊。
“你們兩個,快速返回領地,告訴領主有人偷襲這裏,戰鬥的情況務必要如實相報。”
“是,雷文大人。”一個騎士與侍從向着雷文拍了拍胸膛,将染血的十字劍握在手中,也不入鞘,駕馭着戰馬向着遠方奔去。
“你們兩個,去看看敵人,沒有死的拉回去,死掉的讓平民們來拖走。”雷文看向了剩下的一個騎士與侍從,吩咐着他們。
“好。”兩人翻身下馬,去看着那些敵人還有沒有呼吸,是不是還活着。
雷文看着倒下的兩位騎士侍從,他沉默着翻身下馬,向左右望了望,然後拍了拍其中一個侍從的胸口,用力的向下壓了壓。
背脊折斷,這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造成的緻命傷害。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将憐憫鬥氣深入脊髓,磅礴的生命能量在雷文的意志下修複着他的斷裂面,再引導着他的身體恢複至存活的狀态。
這種必須要貼着手,還要保持死亡後屍體完好且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的條件,達成了這兩個條件才能夠複活亡者的複活術被他稱爲有限複活術。
一般人學不會的那種。
“額啊——”
沒有多久,身下的屍體漸漸的跳動了起來,那心髒開始蓬勃的跳躍着,帶着生命的活力。
“雷文騎士?”那侍從還有些迷糊,掙紮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被身後的疼痛疼得龇牙咧嘴。
“安心,你的身體受傷了,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才行。”雷文溫和的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着他,“剛剛你的表現很不錯,但光有勇氣還不夠,你還需要将劍握得更緊一些。”
侍從的眼神散發着感激的味道,向着雷文道着謝,“謝謝,謝謝你,雷文騎士。”
“不客氣。”雷文直起身,将他扶起來一些,讓他能靠得舒服一些。
接着,他看向了另一個倒地的侍從。
他的狀态就艱難多了,他被割破了肚子,内髒都快流出來了,但是幸運的是,他落地的姿态還不錯,落在了枯萎的草垛上,還有生命的迹象。
雷文同樣蹲下身,用乳白色的憐憫鬥氣治療着侍從的身體,凝聚成絲線的鬥氣在他的腹部來回穿梭,将破開的大口子清理幹淨,然後像是縫紉一樣紮出密密麻麻的乳白色線條,将他的腹部合攏。
雖然他可以将他的傷口催生到完全愈合,但是以他現在的鬥氣量還無法輕松的做到這一點。
況且,他也不想做到那種地步,傷痛,是一個人成長的最大催化劑。
當一個騎士摔過幾次馬,受過幾次傷過後,真正可以做到無所畏懼的時候,那他就是一個成熟的騎兵了。
“快,在這裏,把他們都拖進去,戰馬,戰馬拉走,快快快。”
平民們到了,幾個膽子大的跑在最前面,兩三個人一起拖着一個外來騎士的屍體,或者抓住還沒跑的幾匹戰馬,将他們都拉向窩棚的方向。
然後,他們用敬畏與欽佩的目光看着雷文與騎士們,剛剛的戰鬥他們也看見了,黑燈瞎火的雖然看不清,但是雷文的乳白色鬥氣就是最好的目标。
看呐,這地上倒下的都是敵人,以七個騎士的力量,留下了七八個騎士,而自己一方沒有死亡的例子。
——————
“你是誰?”
“你從哪裏來?”
“爲什麽要到這裏來?”
昏沉,低迷,大騎士搖了搖沉重的腦袋,然後聽見了在他耳邊的話語。
這是,什麽?
他迷茫的想到,剛剛似乎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有點想不起來了。
“你是哪個領主的騎士?”
領主?騎士?我想起來了……
大騎士眼睛一暗,那股死亡的危機還在他的眼前與腦海中缭繞。
自己被俘虜了,那其他人呢,有人逃掉了嗎?
傷亡多少?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比瀕臨死亡的痛苦與絕望還要難受。
他已經效忠了自己的領主,來之前也摘掉了所有的标志性物件,隻要一個大騎士決定不說,即便是打死他也沒有用。
子爵大人很生氣,也很暴躁,但同樣也很慶幸。
如果沒有雷文騎士在這裏,恐怕他要付出這幾十名平民的生命,還有一個騎士小隊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