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安吃出感覺了,蘇鳴嘗試着問道:“你知道酒嗎?燒烤跟啤酒一起喝,最美味了。”
“酒?”柳安看了看他指着的金屬罐子,外面塗滿花紋,果然有雪花啤酒的字樣。
“對啊!”蘇鳴以爲她不動,“酒是用糧食釀造的,是糧食的精華!當然了,喝多了可能不舒服。但隻喝一點點的話,睡覺都能睡得很舒服。這不是麻藥啊,你别多想。”
柳安搖了搖頭:“我知道酒……”
“果然……”蘇鳴說道,“末世也一樣有煙酒這樣的奢侈品。額……你知道酒的話,别多想。我酒量一般,不是要灌醉你幹什麽。就是……喝一點酒會讓人拉近距離,容易說說心裏話。你……覺得怎麽樣?”
柳安伸出手指摸了摸涼涼的金屬罐子:“是涼的?”
“常溫的,你要是想喝熱的……”蘇鳴有點爲難,啤酒不能溫吧?
溫酒斬華雄聽起來很豪邁,溫啤酒斬華雄聽起來就沙雕了。
柳安搖了搖頭:“涼的正好。”
蘇鳴大喜:“相信我,燒烤和啤酒最配!”
說完他咔咔揭開了兩罐啤酒,一人一罐:“你随便喝多少,覺得不好喝就不喝,味道你可能覺得有點怪。”
說完他示範了一下,左手雞翅,右手啤酒。一口酒下肚,腳似乎都不那麽疼了呢。
主要是現在心情很好的關系。
他确實不是想灌醉柳安,喝點酒,有助于敞開心扉拉近距離。
看她對食物的信仰,如果說酒是糧食的精華,按邏輯來分析,她不會拒絕的。
看看今晚這誤會鬧的。
主要是直接跟她說晚上再吃點東西,她堅決不肯。
攻略妹子心切的蘇鳴,豈能不利用假期的尾巴最後努把力?
還好柳安确實對他已經有初步的信任了,确實是在偷摸等着他回來觀察觀察。
結果可能聽到很多人的聲音,直接心涼吓得遛了。
得虧自己反應快,再次證明了邏輯分析的可靠,嗯嗯,哥們很棒。
柳安默默地吃,時不時喝一口。
先是辣辣的,再喝一口涼涼的。雖然這種酒的味道确實有點奇怪,但也有一種奇怪的暢快感。
柳安覺得自己的肚子是很飽的,現在更飽了。
聽阿媽說,以前很小的時候,自己是吃得飽的。
可從她有記憶時候開始,從來沒有今天吃得這樣飽過。
飽到肚子都有點脹。
她一直沒有說話的,又吃了一個蘇鳴說的羊肉串,她才問:“沒鎖門,不怕别人把房裏的東西拿走嗎?”
蘇鳴愣了愣,笑着回答:“沒事的,小區裏到處是攝像頭,我也找得到他們,他們不敢犯法。”
柳安打開了話匣,又問:“買這些……幹嘛?”
“哦。”蘇鳴拿烤串的簽子指着魚缸:“等會把魚缸櫃移到你那個沙發床的床尾,這樣可以擋着點視線,你睡得自在些。那個櫃子你也可以放自己的東西。那一盆多肉和茉莉花,你可以在家裏養一養,你不是喜歡這裏的環境嗎?幫我養點魚和植物,這樣家裏的環境更好,我住得也更開心。這是剛才讀那個課文想到的,春天的感覺嘛,你又老待在家裏不好出去……”
柳安怔怔地看着他。
“額……這在工作範圍内是正常的。比如我們在公司,也需要幫着養着辦公室裏的綠蘿這些植物。”
柳安想起陽台上死掉的植物。
“總之把它們照顧好的話,可以在通過試用期的事情上有加分!嗯!這是我對改善自己居住環境的投資。”蘇鳴說道。
柳安忍不住又拿起一串肉,一邊吃一邊說:“這種食物……又需要多少錢?”
“今天我請客嘛,來,紀念我們和平回到家滿24小時!”蘇鳴舉起啤酒罐,“這是儀式,慶祝的時候碰一下。”
柳安看着他,舉起啤酒罐跟他一起碰了碰。
蘇鳴咧嘴一笑,把罐裏剩下的都喝完了。
柳安以爲這是儀式的一部分,也喝完了。
然後:嗝!
她忍不住打了個嗝,因爲喉嚨裏有氣湧上來。
好在蘇鳴也是這樣,隻聽他打完嗝就說:“你……怎麽也喝完了?不用的,你的頭暈不暈?”
柳安搖了搖頭:“你的腳……痛不痛?”
聽到她小聲的話,蘇鳴心裏一喜:“沒事,不痛了。”
“剛才……走路都難。”柳安擡起頭說,“如果脫臼了,我會弄。”
蘇鳴心裏一咯噔,想象起電影裏那種畫面。咔哒一聲,骨頭歸位。
他打了個冷顫,連忙說道:“真的,就那一下崴了,現在好多了。”
說完他還站起來走了兩步:“你看,也沒腫起來很厲害,沒事的。”
柳安說:“你說放食物的叫冰箱……”
蘇鳴懂了:“你是說冰敷嗎?好……先處理一下也好。”
“我來,有經驗。”
柳安站了起來。
她進了洗手間,還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還聽見了沖水的聲音,才看她拿着一個毛巾出來去廚房那邊。
蘇鳴覺得她是找了個話題好進去放放水……
然後柳安又出來了,從冰箱裏掰了幾塊冷凍櫃裏的冰放在毛巾裏。
“鞋子……”
“哦。”蘇鳴擱下手裏的烤串,脫了鞋和襪子,有點尴尬地說,“可能有點臭……”
柳安疑惑地看了看他。
蘇鳴想起來昨天剛遇到她的時候,她比自己的腳味道大多了。
恐怕她很習慣……
柳安蹲在那裏,很無顧忌地就拿手摸了摸他的腳踝,然後把毛巾系在那裏。
手很冰,毛巾更冰。
那是自己的洗臉毛巾,現在裹在他沒洗過的腳上。
蘇鳴吸着涼氣習慣包了冰的毛巾,沒有提醒她這一點。
她肯定是不講究這麽多的。
何況……老婆開始照顧自己了呢!
蘇鳴傻呵呵地繼續吃着烤串:“你洗洗手吧,吃完了,我們再把魚缸櫃挪好位置。”
柳安想了想:“你的腳不髒。”
“要洗!”蘇鳴正色道,“以後,要勤洗手。這裏不缺水。”
柳安想了想,就去洗了。
看她聽話,蘇鳴很開心。
倒不隻是因爲她的手剛摸過自己的腳,也因爲她的皮膚估計以前就是缺水,所以比較差。
先從讓她多洗開始,将來等她再折斷兩根箭再讓她嘗試護膚品。
我老婆的小手,我以後要用的。
腳可能是冰麻了,一點都不覺得痛。蘇鳴甚至覺得今晚這誤會棒棒的。
不然哪有這第一根折斷的箭矢?
柳安洗完了手回來。
因爲她晚上說不吃飯,蘇鳴又早早計劃着夜裏的大招,所以一直餓到現在。
晚上掉了個個,主要的都是蘇鳴在吃,柳安反而吃得不多。
“明天……我就去上班了。”開了第三罐啤酒,蘇鳴有點暈暈的了,“你在家……繼續學習就……就好。”
柳安看着他的狀态,看樣子這就是阿媽說的喝醉了的狀态。
她看蘇鳴惬意地用筷子吃那種叫韭菜的植物,辣得直吐舌頭,又繼續喝涼涼的啤酒。
柳安忽然問:“蘇鳴,你……不怪我嗎?”
“啊?”在酒精的作用下,蘇鳴眼中的柳安更好看了。
他露出癡癡的笑容:“我……哪舍得……得怪你。可……可以理解……”
“你……确實是個好人。”
“是……是吧?”蘇鳴大幅度地揮了揮手,“你……繼續……吃啊,烤……烤香菇,也……也好……”
柳安笑了笑,看得蘇鳴又癡了癡。
拿起他指的東西吃了一口,柳安自己開了一罐啤酒舉起來:“我會努力工作的。”
蘇鳴愣了愣,舉起啤酒大聲說:“好!幹……幹了!”
說完舉起來就噸噸噸噸噸。
柳安也喝完了。
她沒醉,但蘇鳴更醉了:“我……隻能喝……喝這麽多了,明天……上班。你……你吃……你吃……”
“把冰取下來……”
柳安蹲下去解開敷在他腳踝上的毛巾。
蘇鳴坐在椅子上,輕聲說:“柳……安,以……以後,别……别跑了……”
柳安頓了頓,點了點頭:“嗯!”
“呵呵……呵呵……還好……我猜……你會等……等我回……看……一看……看一……可惜……你……喝……了,也……也……不多……說點……”
等她站起來,就見蘇鳴的眼神都開始茫然了。
這家夥……現在一個小孩就能要他的命。
但柳安覺得很心安。
他确實不防着自己。
回頭看了看他說的魚缸櫃,柳安覺得還是先把它擺好,免得等會又弄出響動。
于是她對蘇鳴說:“你先到沙發上坐一會吧,我搬一下魚缸。”
“啊?”蘇鳴過了那麽一兩秒才晃了晃腦袋看向她,“哦……我……我們一起……搬。”
柳安搖了搖頭:“我有力氣。你去坐着吧,腳還有傷。我搬好了你再去睡,免得吵醒你。”
“我……能行……不……不用……”他扶着桌子站了起來。
柳安幹脆直接過去觀察了一下,先把魚缸搬到了地上,把底下的櫃子搬了起來。
蘇鳴看得張大了嘴巴。
記得……别人好像是兩個人擡進來的……一個人搬多吃力?
他隻能重新坐下來,含混不清地告訴了她哪面朝哪裏,漸漸就暈乎乎地看她在那邊先收拾,然後把櫃子搬過去,挪動擺好,又過來搬魚缸……
魚缸架在上面,蘇鳴說:“插……插頭,插……插上……”
柳安用過了吹風機,看到魚缸上還有個插頭,疑惑地插在沙發邊的插座上。
蘇鳴笑呵呵地搖搖晃晃站起來,路走得不是很直。
他走到魚缸邊上,按下一個開關。
魚缸上亮起了彩色的燈,頂上、邊上、底部的燈光都不是一樣的顔色。
魚兒仿佛受了一下驚,急促地遊動起來。
過了一會,誤會解除,它們遊得更悠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