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訣讓三姑和初辰在帳篷外面等候,自己叫上方占水便往車子那邊走去。長訣打開後備箱,開始一件一件拾掇起行李來。“你有秘密。”方占水突然站在他身後說道。
長訣先是一愣,手中的活停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随即又重新開始拾掇起來,邊收拾邊回答道:“誰都有秘密。你說這個等于沒說。”方占水見長訣揣着明白裝糊塗,于是幹脆說出自己的疑惑:“你跟我們都是同一時間來的,但是你對這裏似乎了如指掌,包括這裏的每一個人。但是在此之前你絲毫沒有跟我們透露過。”
方占水見長訣沒有回答,于是繼續說道:“這次的行動究竟是什麽?竟然會出動這麽大的陣容?長訣,好歹我們有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倒是還能接受,但是三姑畢竟上了年紀,而且腿腳不方便,你們怎麽能讓她去搞什麽探險?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長訣一個轉身,笑嘻嘻地說道:“不要問太多,占水兄。要想解了你和初辰身上的蠱毒,就按四爺的規矩去做。”說着,他把一個大的行李手提包往方占水面前一丢。方占水本能地伸出雙手接住。
長訣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方占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方占水看到長訣這個樣子很不自在,不耐放地問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有字嗎?”長訣沒有回答,走到面前,直接拉開手提包的拉鏈,往裏面指了指,說道:“你自己看。”
方占水一手托着手提包的底部,一手把包撐開。當看到包裏的東西時方占水也是滿臉不可置信。首先引入眼簾的赫然就是那把龍吟寶刀!方占水擡頭看了看長訣,心中仍然不敢相信。
方占水将手提包放在地上,伸手去取龍吟刀。這次竟然輕而易舉地将寶刀拿了起來,完完全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可靠近的感覺。方占水不敢相信這一切,他走到後備箱前,在車裏面翻找了好幾遍,确定沒有看到第二把龍吟刀才知道長訣應該沒有戲弄自己。
“占水兄,可喜可賀。”長訣拱手向方占水道賀。方占水疑惑地看着長訣問道:“怎麽回事?是我力氣變大了還是寶刀變輕了?”長訣抱着胳膊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太确定。但是最大的可能性是這把刀跟你融入的越來越好了。看來符宗道人應該是把它煉化的差不多了。你試着叫它一聲試試。”
方占水猶豫了幾秒鍾,清了清嗓子,喊出一聲:“符宗道人……”長訣一拳砸在車門上,哈哈大笑,邊笑便說道:“你是白癡啊?我叫你喊‘龍吟寶刀’,你竟然喊‘符宗道人’,哈哈……哈哈哈……”方占水尴尬地說不出話來,抿了抿嘴淡淡說出:“龍吟寶刀。”
瞬間!寶刀刀柄上的圖案閃了一下,然後整個刀快速縮小,變得隻有鑰匙大小!這次方占水真的信了,已經兩次類似的經曆紮紮實實地驗證了這把刀就是符宗道人爲自己而備的。但是他不明白的地方是,自己向來都是個舞文弄墨的斯文人,從小到大連架都很少打,甚至說自己身體相對孱弱也不爲過。但是符宗道人偏偏送了自己如此珍貴的一把寶刀,究竟有什麽用意?
“占水,”長訣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咋們兩個的交易考慮怎麽樣了?”方占水看了他一眼,将變小的龍吟刀收到口袋中,說道:“劍氣是三姑取的,我連劍氣是啥都不知道,怎麽還你?”“這個好辦,”長訣抿嘴一笑,“隻要你同意了,讓三姑做個法便是,小事一樁。”方占水打了個哈哈,擺擺手說道:“再說,再說哈。”說着便拎起手提包往帳篷處走去。
長訣領着三姑等三人來到一個小一點的帳篷裏,将東西放下說道:“三姑,你和初辰今晚就住在這個帳篷裏。占水住的帳篷在另外一處,稍後我帶你過去。”說着看了方占水一眼,然後對三姑說到:“走吧,我們去找那個泰國人吧。”三姑一愣,沒反應過來。長訣補充道:“達曼陀。”
四人來到達曼陀的帳篷,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黝黑漢子正背着身體在鼓搗些什麽。長訣幹咳了一聲。達曼陀轉過身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四人,立馬咧開嘴放下手中的一個小罐子,迎上前來:“幸會幸會。第二次見面,我們現在是隊友了。”說着伸出右手要來跟他們握手。
三姑等人俱是闆着臉不爲所動。達曼陀笑着搓了搓手,毫不在意,轉而變了個手勢請他們進來,然後自己坐到了一張折疊椅上。
“法師,”長訣率先開了口,“我們此番前來所謂何事,相信你也能猜得到。不管之前有多麽大的過結,都是身不由己,替人辦事而已。所以也都不用計較了吧。”達曼陀眯着眼,笑着看向三姑意味深長地問道:“三姑,是這樣嗎?”三姑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長訣繼續說道:“風塵珠的蠱毒已經種下,我們都知道這也不是你的本意。此次前來也不是要你解了蠱毒,這點你放心,不會爲難你。”達曼陀點點頭。“但是,”長訣又道,“蠱毒在身終究是個累贅。别的不說,時不時的毒發一次着實有些不便。此次行動吉兇難定,路途又是如此艱險。如果在行動中有個三長兩短,四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吧,你說呢?”
達曼陀眼珠子一轉,想了一陣,擺了擺手說道:“行,我知道了。”說着便站起身來到一張折疊桌前,鼓鼓搗搗不知道做些什麽。
過了許久,聽到達曼陀開始念念有詞地誦着不知什麽咒法。突然隻聽他大喝一聲,從一個小罐子中拿出一隻大得出奇的蜘蛛。然後達曼陀抄起手邊的一把彎刀,快速刺破蜘蛛的肚子。瞬間,蜘蛛的肚子中流出一團黑漆漆的粘稠液體。達曼陀用一隻小碗接住,待接到一滴不剩,随手将不再掙紮的蜘蛛丢在一邊,又往碗中倒了一些朱砂。
做完這一切,達曼陀把碗中的混合物攪拌均勻,喝了一口酒端着碗來到方占水面前。方占水還沒來得及反應,達曼陀突然一口酒噴在他臉上。方占水直接蒙在當場。初辰見狀要上前發飙,長訣伸手将其攔住。
達曼陀用手指在碗中一蘸,往方占水印堂處點了一下。随即達曼陀二話不說把方占水的上衣全都扒了下來。初辰臉色一紅,立馬轉過身去。達曼陀一邊蘸着碗中的東西,一邊在方占水身上前前後後筆走龍蛇。末了,他将碗放到一邊,拿過來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一粒細細長長的黑色藥丸,将方占水兩腮一捏,把藥丸灌了進去。
一切結束,達曼陀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他們說道:“把衣服穿起來吧。我隻能保證你的蠱毒在一個月内不再加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衆人看了看達曼陀,又看了看初辰,一下子尴尬起來。達曼陀嘿嘿邪笑了幾聲:“這個姑娘要不要這樣做,你們自己決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