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讓李璐魚見到我,以李璐魚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情,肯定要和這蘇侯斷絕私情,若是我這時轉身就走,無疑前功盡棄。”
幽羅教主看着前面那道少年挺拔的背影,美眸閃過一抹冷俏之意。
這時候,讓她無功而返,方才那該死的虧,就不是白吃了。
“好在這蘇侯,縱然懷疑,也不會懷疑到我隻是氣走李璐魚罷了。”幽羅教主美眸幽閃,芳心稍定。
“還有那女屍,也不可小觑,縱然翻臉……也讨不了好。”
這才是讓她真正忌憚的原因。
以天刑教主攻伐之能,都被古仙人之屍擊上傷退走,她縱然翻臉,也并無太多用。
蘇照雖不知身後女子具體的心事重重,但也能猜測出身後女子的患得患失。
“方才,那洩露的一絲法力氣息,果是飛仙了。”蘇照心頭生出一抹古怪,“可女人終究是女人。”
這般想着,已進入庭院之中。
神念之中,尋找着李璐魚的身影。
他之所以敢帶着身後女子來見魚魚,卻是因爲一來,李璐魚從來沒有因她身旁有女人而吃醋過。
二來,身後女子爲居心叵測之徒,他隻要和李璐魚一說就是。
就在這時,蘇照面色一頓,卻是發現了李璐魚的氣息。
“嗯,邱掌教也在,嗯,還有幾位。”
就在思忖的空當,花廳之中的邱羨以及正在議事的太真教一幹人等,齊齊來到廊檐之下。
“蘇侯……”邱羨手持拂塵,蒼老面容之上笑了笑,擡眸看去,忽地就是一愣,打量着蘇照身後的幽羅教主,蒼老眼眸之中,隐有青色道韻閃過。
而此刻,幽羅教主同樣怔住。
她這副本相容貌,太真教的同道沒見過不假,可是修爲到了邱羨這種份兒上,辨人直接是洞察神明。
難保……
此刻,浮丘子身後,除卻李璐魚外,還有太真部分三山九峰之主,一共四人,二山二峰。
其中兩位山主,天柱山主蔺玄,天台山主常柏,二人修爲俨然已是飛仙境界,一飛仙中期巅峰,一飛仙後期。
其中一個面容和氣,着一身灰色道袍的道人,正是天台山主,常柏忽然笑了笑,問道:“掌教師兄,想必這位就是蘇侯了?”
這兩位山主,可以說是太真教明面上的三尊飛仙之二。
三真大教何以地位超然于道門九宗,就在于其飛仙并不止一尊。
當然,在李璐魚突破之後,太真教無疑又多了一尊飛仙,雖然隻是飛仙初期。
幽羅神教教主芳心就是一驚,她這一刻真的有了來到道門魁首老巢的感覺。
哪怕邱羨對她的身份,可能僅僅是懷疑。
但……有人認得她。
果然,這時,一雙冰冷、清冽的目光投了過來,猶如實質,令人如芒在背。
幽羅教主心一橫,銀牙一咬,輕輕一笑,盈盈走到蘇照身旁,挽起蘇照的手,道:“蘇侯,這就是你之前提及的諸位道長嗎?”
蘇照面色一僵,下意識擡眸去看李璐魚。
卻見李璐魚眸中清寒一片,眉眼之下的戾氣讓人心驚。
不是該壓抑的喜悅嗎?
小别勝新婚來着。
蘇照心頭一驚,此刻當着這麽多太真教大能的面,他也不好和李璐魚神念傳音。
隻是,不動聲色掙開了尹霓玉的手,笑道:“邱前輩,龍朔那邊已事了。”
邱羨此刻收起看向幽羅教主的狐疑目光,道:“蘇侯可見到了那天刑教主?”
蘇照道:“我以妖兵協助攻城,爲天刑教門人察知,以秘法告于天刑教主,天刑教主與我交手,受傷而歸,”
此言一出,太真教幾道無不動容。
本以爲他們教中趕來,是來救火來着。
邱羨看了一眼蘇照身旁的,擰了擰眉,分明是誤會身後的女子,施以援手。
蘇照道:“說來,還多虧了古仙人之屍。”
邱羨恍然道:“原來如此,二月二當日,那古仙人之屍擊退天劫之雷,想來擊退孫厲真,也不在話下了。”
“蘇侯,貧道原本想找曹胤勸離孫厲真,但未曾聯絡到曹胤,而今隻有率教中同門來此,既然那孫厲真已走,想來龍朔大事已定了,卻是白跑一趟了。”邱羨苦笑說道。
蘇照笑道:“也不算白跑一套,孤早已仰慕太真教幾位長老的風采,奈何緣铿一面,今日相見,也算遂了心中之願。”
而此刻,已得知蘇照以“自己”之力,制止了孫厲真的幹涉的太真教二山二峰主,都不由收起埋在心底的一絲自矜之意。
交換了眼色,顯然對邱羨所言蘇侯可輔之語,多了幾分認同。
這邊廂,邱羨也向蘇照介紹着二山二峰之主,而後衆人來到花廳。
李璐魚自始自終不發一眼,玉容清冷,不時将冷眸掃過蘇照身旁的幽羅教主。
别人不認得此女,她就算其化成灰,她也認的。
她來做什麽?
而且還和那小混蛋這般親密……
嗯,那小混蛋似不知她的身份?
李璐魚玉容幽幽,美眸微微眯起,心底一時浮起狐疑,她隐隐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如果說二人還未有過親密關系,李璐魚可能怄氣,而經過負距離接觸的李璐魚和蘇照,并不會相疑。
但要說沒有惱怒,也不是。
“什麽居心叵測的女人都往家裏領……”李璐魚瞪了一眼蘇照,芳心忽然生出一股詭異的想法。“或許讓這混蛋把那……不,我在想什麽。”
李璐魚正思緒紛繁之時,忽地就聽到邱羨的聲音,道:“璐魚師妹。”
“掌教師兄。”
邱羨笑了笑,看向尹霓玉,道:“你先帶着這位尹姑娘安頓下。”
李璐魚應了一聲,情知這是掌教師兄要和蘇侯談深度合作事宜了,轉頭看向幽羅教主,壓抑着蘊藏在心頭的複雜情緒,淡淡道:“尹姑娘,随我這邊來。”
幽羅教主看向蘇照,眨了眨眼,問道:“蘇侯。”
蘇照笑了笑,道:“去吧。”
和李璐魚單獨相處,正合幽羅教主之意,起身,道:“那我就過去了。”
說着,随着李璐魚出了花廳,向後院而去。
卻不說蘇照和太真教的邱羨及一幹高層如何談判,幽羅教主走在回廊之上,看向走在前方的李璐魚,幽幽一歎道:“故人相見,卻也不識了。”
忽地,前面的女冠轉過身來,目光清冽地看向幽羅教主,道:“是李觀魚讓你來的吧?”
幽羅教主愣了下,見事情的預想完全不似自己先前所想,說好的大打出手呢?
心念一轉,又生一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我隻是過來看看你,聽你兄長說你又有了新歡,我這舊愛就來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你住口!”李璐魚美眸含煞,周身湧起一股凜洌的殺機,席卷向幽羅教主,“我不管你有什麽陰謀,速速從蘇照身旁滾開!”
幽羅教主玉容微滞,有些摸不準眼前女冠的心思,冷哼一聲,道:“你這眼光不怎麽樣嘛,這蘇侯,貪花好色,本座随便勾勾手,就被迷的五迷三倒。”
李璐魚美眸戾氣叢生,冷冷道:“也比你這種女扮男裝,雌雄難辨的魔頭,要強千倍萬倍!”
幽羅教主雪膩、明麗的玉容之上閃過一抹羞惱,惱羞成怒道:“我看你……就是魔怔了,我當年也是一番好心,你忘了你我二人之間的甜蜜……”
什麽女扮男裝,什麽雌雄難辨,明明另有其人才是……她當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若不是她,你李璐魚這種現在都能被小孩子奪走芳心……早已爲情所困,哪還有今日之飛仙道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