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所以我便一直都在等着與你見面了。”白酒一笑,“今夜見到公子,便也沒什麽好意外的了。”
白酒的原則向來很簡單,那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要是跑不了就躺平任嘲,她如此好的心态,也就是讓她在什麽情況下都能保持鎮定自若的原因。
春水緩緩往前走了幾步,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也許是夜色朦胧,他看着她的一雙桃花眼裏,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令人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白酒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過了他的目光,夜風寒冷,在此刻又好像多了一絲涼意,她笑着問:“不知公子今夜是因爲什麽事找的我?”
“今夜的月色很美,我又忍不住想起故人了。”他的聲音裏有了那麽一點缥缈的惆怅,聽來便讓人也忍不住心弦一動。
白酒“哦”了一聲,又問道:“公子是把我當做那位故人了?”
“不是當做。”
“什麽意思?”
春水在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在循着阿淩的線索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世間,是否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比如說……雙生子?”
“不。”他說:“即使臉一樣,感覺也不是一樣的。”
白酒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所以,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們是同一個人。”他眼神幽深,如同深不可測的寒潭,不可捉摸。
白酒笑了,“我并不記得我與你有什麽瓜葛。”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我們到底是誰出了問題?”他揚起唇角,“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白酒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下一瞬,是風動,再是血花飛濺。
男人的一隻手貫穿了她的心口,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裏,太過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一時令人作嘔。
可奇怪的是,她并沒有感受到痛楚,可是她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身子倒地之前,是男人抱住了她的身體,他目光癡迷的看着她漸漸因爲失去生命力而變得越來越蒼白的臉,似乎一件最爲精美的工藝品在他面前被打碎,是讓他覺得很興奮的事情,他還在笑,聲音更是輕柔。
“據說瀕臨死亡的人,靈魂會離開身體,在被勾魂使者帶去酆都之前,他并不受困于天地的法則,我用我半身修爲,保你不死,助你打開時間界限,希望……我的猜測不會有錯。”
白酒渾身的力氣都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消失,男人的呢喃聲她并沒有聽進去太多,最後一眼,是烏雲散開,明月再度出現時,她看到了飛身而來的天虞。
很痛……
脆弱的心髒似乎有着一種詭異的力量要把人的靈魂也撕碎。
沙場的風聲裏夾雜着種種沉悶的血腥味,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昏迷的人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殘陽如血,風沙遮天,大漠荒涼。
白酒撐着地面緩緩坐起來,她看着滿目的黃沙,有那麽一瞬間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