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誠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本來什麽事情都沒有的,結果被這貨一搞,反而跟恐怖片裏的戲碼一模一樣,讓人有點發毛。
但要是直接罵郭偉這家夥吧,人家畢竟舍得把自己媽媽求來的護身符分出去一張,自己要是不分好歹把他臭罵一頓,倒顯得不知道做人。
“唉!”
歎了一口氣,張誠搖搖頭,最後還是選擇把黃紙做的護身符随意塞到了兜裏。
畢竟是死黨,就當給他一個面子吧。反正左右一張破紙,又不占多大地方。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是多此一舉?”
郭偉眼神很尖,一眼就看出了張誠的敷衍之意,頓時不幹了。
“你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左右掃視了一眼,郭偉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時,才刻意壓低了聲音,湊近張誠耳邊開口。
“聽說這個西山公園埋過不少死人。以前條件不好,很多人逃難來了這裏。”
“人生地不熟的,客死他鄉後,西山就成了亂葬崗,埋得都是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
“你想想咱這麽一大群活人來這麽一個地方,啧啧……”
郭偉感慨着,眼神卻不斷往旁邊一群路過的女同事那瞟。
“你胡說八道什麽?”
聽到郭偉這番更像是故意恐吓的話,張誠卻是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真有這事,那爲什麽每年還有這麽多人來西山野營?”
“而且我們信得是唯物主義,不是這些神鬼之類的……”
聽到這話,郭偉同樣也是翻了一個白眼。
片刻後,他不再理會自己這個沙雕死黨,轉而對之前聽到他講述受到驚吓的年輕女同事們安慰起來。
他是覺得,劉雯這女孩已經被張誠拿下了,别人吃肉好歹他也得蹭口湯喝喝。
吃不了大菜,撿幾個小菜嘗嘗也是可以的。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郭偉這家夥是真的渣。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晚上是真的冷啊!”
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郭偉也沒有太在意,轉瞬間就把這個想法抛在了腦後。
随後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繼續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開始跟幾個女同事探讨人生。
……
另一邊,沒有往人堆裏湊,劉雯拿了幾串燒烤就坐進了帳篷裏。
她心中老是有種隐隐約約的不安。
白天看到的詭異貓屍,直到現在還時不時在腦海中徘徊。
而且現在到了晚上,本來當時就對這件事情感到恐懼的她變得更加害怕了。
她是真的已經後悔,自己爲什麽要來參加這趟出遊?
老老實實在家待着不香嘛?非要往這種山裏面跑……唉!
越想越是害怕,劉雯正暗自歎息間,腦海中突然飄過了一道人影——張誠!
是啊!自己怎麽把張誠這個公司的“老前輩”忘了,當時對方也是看到了那具貓屍啊!
想到這,眼前一亮,劉雯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拉開帳篷拉鏈就想走出去,然而——
“呼噜噜……!”
一陣怪異的呼噜聲從帳篷不遠處傳來,像是某種貓科動物發出的聲音。
不過不确定到底是哪種貓類動物……總,總不會是老虎吧?
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劉雯拍了拍腦袋。
真是被白天的事情吓糊塗了,西山這裏哪來的老——
等等,那不是老虎能是什麽?
悚然一驚,劉雯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詭異呼噜聲傳來的方向——
映入眼簾地,是兩道綠色的幽光,幽綠色之中又泛着些許的紅芒,像是從地獄之中投射出的森冷目光。
……
看到這種場面,劉雯不知爲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天的那具屍體。
所以下一刻,女孩渾身哆嗦着,像是受驚的小動物閃電般縮回了帳篷内。
“你怎麽了?雯雯。”同事馬曉莉注意到了劉雯反常的舉動,有些詫異地放下手中的平闆電腦,開口詢問道。
“外,外面,外面有……”
顫顫巍巍地幾乎說不出來話,劉雯抓緊了帳篷裏的被子,整個人都鑽了進去連腦袋都不敢露在外面。
“外面?外面能有什麽?”疑惑地坐直了身子,馬曉莉撥開帳篷出口,探出腦袋往四周看去——
已經到了夜晚,帶着些許涼意的秋風吹過樹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而在不遠處就是張誠郭偉一群正在燒烤的年輕人,明滅的火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都顯得很是自然生動。
“什麽也沒有啊!雯雯,你是不是看錯了。”
打量了片刻,一無所獲的馬曉莉轉過臉來,無奈地把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了下面緊張兮兮的女孩臉蛋。
“啊?不會吧,我剛剛明明看見了……”
劉雯先是一愣,随後又是滿臉緊張地抓緊了被子,不敢往外面看。
“當然是真的,話說你該不會是想拿姐姐來惡作劇吧?”
馬曉莉似笑非笑,懷疑的目光在劉雯臉上掃來掃去。
“哪有!”劉雯掙紮了片刻,終于還是緩緩地從被子裏面鑽了出來,她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絕對不是什麽幻覺。
那兩道幽綠色的光,不可能是自然存在的東西。
而且和兩道光對視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那綠中透紅的光裏面,有一種冰冷到像是能夠把人的靈魂都凍結的徹骨寒冷。
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想再和那兩道光對視哪怕超過一秒。
“好了好了!”馬曉莉搖搖頭,打了個呵欠,“我看你是工作太累了,神經兮兮的。好好休息休息。”
“真不是……”劉雯無奈地開口,卻再也沒辦法引起對方的注意,隻能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
而此時的張誠等人圍在燒烤攤前,吃得滿嘴流油。
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能留到現在的基本都是公司裏幾個比較活躍的年輕人。
張誠本來也是打算回去休息了,然而卻被郭偉這個家夥以燒烤手藝好爲由,硬生生拽着留了下來。
郭偉打得什麽主意,張誠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讓他當個捧哏好在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同事面前吹吹牛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