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幫神女完成執念的神秘男人一定是這場計劃裏的變量,他的強大是蠱母沒想到的,他不僅複活了這個陰柔的男人,還給那三個蠱蟲下了某種限制,讓它們必須聽從吩咐。
而現在這個男人又給這三個蠱蟲下了命令,隻要神女死,它們就得死。
他跟了蠱母幾十年,怎麽會不清楚蠱母想要什麽。
他在發現自己身體裏的蠱蟲後,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它們的特殊,作爲蠱母的配偶,多少對蠱蟲有些了解,所以他已經猜到了,蠱母想要這幾個蟲子。
而他回來也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救自己的孩子,盡管這個孩子曾經害了他,但他知道那不是神女的本意,這一切都得怪蠱母這個瘋子。
精神世界還在繼續推演。
蠱母見到男人不斷凋零的身體,情急之下直接鑽進了神女的身體,以她自身作爲神女的本命蠱,讓神女活了過來,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另外那三隻本命蠱自殺。
這三隻本命蠱,都是蠱母的直系血脈,都是她曾經作爲人的時候,生出來的孩子,這點很重要,蠱母異常看重血脈這一點,所以神女體内的六屍蠱,是蠱母完成最終形态的關鍵核心。
而那個花癡,想找副人格生孩子,從頭到尾都隻是因爲自身的本能,而不是真的要把孩子拿去煉蠱,那幾個分身,沒有這種欲望。
代表生殖器的她,對于繁衍後代非常執着。
剛剛複活的神女沒有蘇醒,蠱母隻能以神女的肚子爲口來說話,這隻能說明一件事,蠱母現在和神女是綁定狀态,她沒法脫離神女的身體。
但她也不是真的爲了救活神女而放棄自由,而是爲了那三隻沒有誕生自我意識的六屍蠱。
神女體内的三隻六屍蠱,分化的器官分别是手、腳、和心髒,心髒恰好填補了蠱母本身的缺失,那麽地窟的手蟲和腳蟲就成了多餘的那兩個,所以這兩個應該是可以被抛棄的存在。
而偏偏手蟲腳蟲好戰,非常容易和外來人發生沖突,眼蟲隻會觀察,花癡隻知道生孩子,如果外敵入侵,這兩個部位理論上來說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但有一點眼蟲說對了,對于腦蟲來說,花癡不可以損失,所以葉聽白可以輕易把靠這一點把腦蟲給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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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蟲救活神女後非常生氣,她惡狠狠對着男人說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下場嗎?”
男人卻是不以爲意,躺在地上虛弱的說道。
“我根本就不想複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對我來說就是地獄,你這個變态!”
腦蟲聽到男人這麽罵她,氣昏了頭,直接就把男人的腦袋給削了,可被削掉的腦袋變成了一條蟲子,又回到了男人的身體上,現在的他也有一定的不死能力。
腦蟲:“把它們給我,不然我就讓你的女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永遠都活在痛苦中。”
男人本就不想活,他沒有一點求生的念頭,反而一心求死,但因爲靈魂碎片的不完整,春夏無法看到他曾經和蠱母生活的日子到底發生過什麽。
但可以想象,這段日子一定給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心理陰影。
之後神女的父親又和腦蟲進行了一系列的讨價還價,基本上都圍繞着神女能在以後的日子裏正常生活,其中就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讓神女記起他,不能讓神女記得那段可怕的記憶,不然夢魇還會再現。
正是這些條約,才能讓神女存活至今,但蠱母現在的這些動作,就很難讓人相信她會繼續遵守承諾,萬一他統合了六隻六屍蠱,進化爲完全體,或許她對于六屍蠱的命令約束,能超越四十年前的那個神秘風衣男。
一旦那個男人的約束消失,神女馬上就會灰飛煙滅。
這個蠱母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子,還是個變态,她維護自身形象就是爲了讓幾隻分身不那麽憎恨自己,一個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的女人。
男人最後放棄了自己生命,把三隻蠱蟲自願交給了蠱母,重新化爲了一截斷臂,最後爲了安全,蠱母把斷臂帶回了自己的巢穴,但很顯然,她對于這截斷臂沒有一點在意很尊重,随意的丢在巢穴裏,跟蠱蟲丢在一起,最後被副人格發現。
但有一點還是沒有被弄清楚,腦蟲的那幾十萬隻普通蠱蟲,到底去哪了。
她到底做了什麽,才讓那些蟲子轉瞬間化爲空殼,這非常像是進行了某種儀式、獻祭或者交易。
記憶碎片就到這裏便戛然而止了,而提供了這些信息後,那截斷臂也就徹底灰飛煙滅了,巢穴裏安靜了許久,幾隻蠱母分身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而且對于死亡的恐懼,讓她們不知所措。
唯一例外的就是那個花癡。
副人格:“現在已經很明顯,手腳她都有了,她不在需要你們了,所以你們兩個必死無疑,怎麽樣,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嗎?”
眼蟲:“我們相信又能怎麽樣,主體永遠是她,我們沒有辦法反抗。”
副人格把眼神看向了春夏,這種主次關系肯定是跟靈魂有關的,或許她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其實副人格現在也沒有什麽特别把握的辦法,他隻能慢慢嘗試。
春夏:“首先她們幾個是有主次聯系的,但這種聯系非常微弱,跟你們倆那種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這種主次并不是不能逆轉。”
手中和腳蟲齊齊喊到:“怎麽逆轉!”
這兩個作爲棄子的存在,肯定是最慌的那個,就算是她們腦子不好使,也有求生的本能。
春夏:“其實也簡單,隻要你們有心反抗,我可以引導你們進入星域,在那個地方,什麽關系都能被逆轉,應該說是在那個地方靈魂約束非常弱,你們可以在裏邊聯手把她殺了。”
手蟲:“幹!”
腳蟲:“好!”
眼蟲:“你們兩個能不能冷靜一點,真讓你們打,你們打的過嗎,你們忘了她有多強了嗎?”
被眼蟲這麽一罵,手蟲和腳蟲的身體都顫了一下,剛才的氣勢蕩然無存。
春夏:“其實沒必要擔心這個,因爲在星域裏,我可以幫忙。”
眼蟲:“你?怎麽幫,這麽弱...還不如那個花癡。”
花癡:“嗯?什麽事?”
春夏的個人能力實在太有迷惑性了,在正常人看來,她就是一個廢物,但她在靈魂方面,她的強大和專業性毋庸置疑,在這方面本土神都沒有什麽研究。
副人格:“星域是個特殊的地方,在那裏她很強,反正隻要進了星域,赢的概率是百分百,不會有任何意外。”
春夏:“其實主要還是爲了保護你們,在星域之中,她沒法通過你們靈魂的聯系影響你們,而且如果她死在星域裏,你們就能活,這一切都是跟星域的特殊性有關。”
春夏遠比副人格要了解星域,而星域那個地方又極爲特殊,葉聽白是無法在裏邊出現的,一旦葉聽白現在星域裏,星域就會自動開始攻擊他們,并且這種攻擊非常緻命。
副人格:“所以我們現在該考慮的,就是怎麽把她弄進星域。”
星域到底怎麽進入,他到現在都不清楚,而且星域那個地方,怪異的很,星域是靠近星神的地方,葉聽白現在的身上都是星神殘骸,他總覺得去人家面前,使用人家的身體,這算是一種挑釁,或者這也是爲什麽本土神不能直接出現在星域中的原因。
可如果這麽說的話,仙人身體裏不也同樣有殘骸嗎?
春夏的身體裏也有,爲什麽他們不會被星域攻擊呢?
所以本土神這個群體,到底哪裏觸犯了星域的禁忌呢?
春夏:“進星域有那麽幾個固定的傳送點,也可以通過你的神國去,但你的神國現在又太弱了,或許那個個石雕是個不錯的選擇。”
副人格:“想把腦蟲騙到那個地方,倒是可以用威脅的辦法,但是一旦她們離開這裏,那神女就會死,等等,這個封印到底存不存在?”
眼蟲沉思許久,她的記憶都被修改過,那這個封印到底存不存在她現在也無法确定了,這幾個分身從腦蟲那裏繼承來的記憶都是有問題,而他們不能離開這裏,離開了神女就會死這一點信息,也是繼承來的。
而她們本身,是從沒有感受過任何封印的。
副人格:“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眼蟲來我手上。”
眼蟲扭捏了一會,最後還是從地裏跳了出來,一隻手掌大小的小蟲子,如果不去看她的人臉和四肢還怪可愛的。
副人格直接帶着眼蟲離開蟲巢回到了地面上,又往東走了近百公裏,這期間他一直在通過營地裏的設備監控着神女的情況,她一直在安穩的睡着,沒有任何異動。
眼蟲顫顫悠悠的問道:“她到底騙了我們多少...這個封印難道從開始就沒存在過?”
這個封印或許存在過,但後來一定随着時間消逝了,随着血脈一代又一代的稀釋,這個村子的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幫人了,這都繁衍了幾萬年了,身體裏的血脈估計早就變了。
雖然這個腦蟲用各種方法騙人,但有一點她從沒有撒過謊,她是一個不喜歡争鬥的人,不論是在以前,還是現在,蠱母都沒有主動侵略過其他地方。
她隻坑自己人,自己生娃自己造,然後在用自己的娃研究蠱蟲,她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微乎其微。
估計那時候腦蟲的吐槽也是真心的,因爲她太弱了,所以讓不少人把她當做了獵物,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估計現在的蠱母也還和當初一樣,不喜争鬥,那這件事估計就更容易成功了,隻要副人格逼的狠一點。
确定封印不存在以後,副人格便讓裴美紅把幾隻蠱母先行運走,葉聽白不在,随意傳送的神術也就沒法用了,況且副人格也不想因爲這種消失打擾葉聽白的休息。
除了眼蟲外的三隻蠱母身體都非常龐大,他們需要用上特别的運輸機才能擡的動,好在這個地方距離極光之境并不遠,運輸機大概幾個小時就能到,現在極光之境那個地方,也早就被秩序所給看管起來了,畢竟那個地方牽扯的東西有點多。
搬運的過程中,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花癡的全貌的,手中和腳蟲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但花癡的肚子比他們的還要大上數倍,怪不得她說身體太大,行動不便被丢在了巢裏。
移動蠱母這種事情,動靜過大,是不可能瞞得過腦蟲的,但腦蟲現在又和神女綁定在一起,隻要葉聽白他們穩住了神女,腦蟲也沒法獨立行動,起碼在她完成終極形态之前,不行。
當天晚上,在得到所有蠱母都已經運送到位的消息後,副人格便對神女發難了,他準備強行把神女帶到極光之境去。
神女:“你幹什麽!你放開我,爲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神女被副人格關進了一個特殊的籠子裏,特殊的合金材質,讓她沒法用蟲子輕易腐蝕,雖然春夏已經在極力安撫了,但神女卻顯得異常躁動。
突然,神女的腹部開裂,蠱母的臉又露了出來。
“夠了!我都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神女:“什麽要求,你們背着我都幹了什麽?
爲什麽啊,我爲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神女有些抓狂,但她已經無法控制身體,她唯一能控制的就隻有自己的那顆頭,這也展現出了腦蟲對于這具身體的絕對控制權。
副人格:“你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真相,還談什麽合作?
你巢穴裏的那幾十萬蟲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問道這話,腦蟲又裝死了,就連副人格的囚禁都不在乎了,可越是這樣,腦蟲的行爲就越讓人覺的有問題。
突然,腦蟲擡起了頭,惡狠狠的看向副人格:“既然不讓我好過,那我就先讓你死!”
腦蟲這一條長長脖子從神女的腹部沖了出來,特制的囚籠一擊即破,腦蟲直直的朝着副人格的腦袋咬了過去,那速度快的離譜,明明是腦蟲,卻擁有比腳蟲還要快的速度。
可就在這時,副人格的右臂擡了起來,穩穩的接下了這一擊。
葉聽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