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恢複速度差的太多。
他的靈魂被星神的力量附着了恢複會非常慢,而你們兩個之間有一個橋梁,可以直接把你的靈魂轉化給他。
如果操作得當,恢複速度将會是千百倍于他自己修複。”
副人格:“我懂了,你動手吧。”
春夏的靈魂從身體裏直接站了起來,散發着淡金色的靈魂在這個破舊的病房裏顯得格外耀目,她把手伸向了葉聽白的身體,直接穿透了胸口,伸進了他的身體。
虛幻之物和有形之物的碰撞。
春夏的手不停的擺弄着,把副人格的靈魂一點點的分割給葉聽白,這本該是個痛苦的過程,可副人格控制下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正常人感受到這種疼痛至少也該慘叫、嘶吼,甚至肌肉痙攣。
春夏:“你不痛嗎?”
副人格睜開了眼睛,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波動。
“痛?
或許有吧,但也隻是痛而已。”
春夏從沒有去特别了解過這個靈魂,因爲她從一開始就能看清楚主人格是葉聽白,或許是下意識的反應,她沒有去過多的了解這個人。
可現在春夏對這個人産生了好奇,一個完全獨立,有着自己人格的靈魂,爲什麽會甘願附庸于另一個人?
現在的葉聽白和副人格,就像是一個生病的人,和一個沒生病的人。
兩人血型完全相同,所以才能用這種辦法來救他,至于爲什麽不能讓葉聽白自己去吞噬污染物修複靈魂,也很簡單。
就是一個全身器官都衰竭虛弱的人,再去讓他吃肉喝湯,他也沒能力消化吸收。
而副人格就不同了,他沒有受傷,被抽了點血吃點好的,很快就補回來了。
正在春夏操作的時候,副人格突然睜開了眼睛,吓得春夏還以爲自己用力過猛了,趕緊停了下來。
春夏:“弄疼你了?”
副人格:“我隻是好奇你爲什麽要等他睡着才跟我說?
你是有什麽辦法能消滅我嗎?”
春夏搖了搖頭:“我隻是能看出來他對你的信任和...
那種感覺沖不上來,像是對孩子的寵溺,所以說他不可能接受這個方案。”
情感上春夏更喜歡葉聽白,副人格對她并不是那麽熟悉,所以她實施這個方案完全沒什麽壓力,讓葉聽白睡着,成功率更高。
半小時後,換魂結束。
春夏看起來也有些虛弱,她隻是對兩人的靈魂做了很簡單的置換本源,卻差點把她累死,這本該是非常簡單的工作。
副人格:“治好了?”
春夏:“還早,不是一次兩次能解決了,我讓他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睡眠,接下來就是要給你壯大靈魂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
理論上來說副人格并沒有受傷,所以他現在的戰鬥能力一點都不弱,但也僅限于副人格的戰鬥能力。
春夏帶着副人格離開小鎮,做了一趟飛機準備去往另一座不知名的小鎮,荒的地圖上甚至都查不到。
副人格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一如既往的悶葫蘆,沒人知道他腦袋裏在想什麽,大概率是在想某個生物的特殊構造,或者是晚飯吃什麽。
最後還是春夏自己憋不住了,她不明白,爲什麽有人可以這麽悶。
春夏:“我帶你走了這麽遠,你都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
副人格:“好奇?
爲什麽要好奇?”
“啊!!!!”
春夏抓狂了,她瘋狂的揉搓着自己那團本就不怎麽柔順的假發,差點把頭發都給拽了下來,她還從沒有因爲一個人這麽難受過,完全無法正常交流。
春夏:“你不問我就自己說,讓你吞噬污染物的靈魂效率太低了,所以我打算讓你直接吞噬一個仙人的靈魂。”
聽了這話坐在長途汽車椅子上的副人格終于是睜開了眼睛。
“你喜歡他?”
春夏臉色一紅,說話也變得焦急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麽!”
副人格:“我都還沒說是誰,你是那種爲了一個陌生人都能去拼命相救的人,現在卻爲了他主動教我去吞噬别人的靈魂。
要麽是那人跟你有仇,要麽就是他受傷讓你亂了方寸。”
春夏:“有仇!
就是有仇!
那個人是我師父的仇人,本來也快不行了,不如拿來廢物利用。”
副人格:“你說謊的時候右邊的眉毛總是不自然的挑高,建議你改一改,太容易被人看破了。”
春夏:“求求你了,還是别說話了,我現在覺得不說話的你更好相處!”
副人格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我也這麽覺得。”
當天晚上,副人格和春夏來到了目的地,是一座比較閉塞的鎮子,幾乎所有人都是代役族,整個鎮子甚至都沒有多少現代科技,但這個村子還不是下等民聚集地。
這種閉塞的村子大部分都是下等民聚集而形成,畢竟能更進一步去城裏生活,沒有人會拒絕,但有一種例外,就是少數民族聚集而成的村落。
這種類似的村子不在少數,深山老林裏經常能看見,被現代社會所抛棄的地方。
大部分的這種村子孩子生下來都不需要對基因測定等級,全部歸類爲下等民處理。
倒不是說騎士少數民族,而是這種人無法融入現代人的聖湖。
比如一些少數民族,它就喜歡祭祀邪神,刻在骨子裏的,與其讓他們去城裏作亂,還不如永遠讓他們生活在自己的小村子裏。
在自己的地方亂搞,就算是全村都死了也沒人管。
春夏:“你也見識過夾層世界了吧,這裏也有一個,我晚上帶你去。”
副人格:“你确定能行,沒有主人格,我的戰鬥力可算不上高,而且沒有那種爆發的底牌。”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個人跟上次那個沒法比,這個仙人...很弱,他甚至沒法獨立永生,他得通過一種奇怪的儀式才行。
反正就是他很弱就對了!”
人想要恢複得吃足夠的食物才行,副人格也同樣如此,即便是強大的污染物靈魂,對于他來說也是如同螞蟻一般,杯水車薪,遠不如直接去森林裏獵殺一個強大的動物來的簡單。
小鎮上的人見到來了生人都是不怎麽歡迎,大部分是看了兩眼就離開了,然後把自己的家門緊緊鎖上,但倒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排外舉動,這對于少數民族的村子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春夏帶着副人格來到了村頭最大的一間寨子裏,這裏的所有的房子都是竹屋,高懸于地面之上的那種,但奇怪的是這裏并不是潮濕地帶,根本用不上這種建築來防潮。
着實有點奇怪。
而且春夏似乎對這裏輕車熟路的,她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春夏:“阿覺伯伯,你在家嗎?”
院子很大,但是沒有人氣,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即使是有人估計也就一兩個人住。
沒人回應,春夏又大聲喊了兩句,屋裏才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穿衣服,沒一會就有一個老頭扶着牆走了出來,面色蒼白,一幅半死的模樣。
春夏:“阿覺波波,您怎麽了?
生病了嗎?”
“老了,很正常,要不是你來啊,估計我這老頭子死了都沒人知道。”
副人格看了他一眼,這人的身體到處都是矛盾感,他的臉最多隻有四十歲左右,但頭發卻異常的稀疏,還有他的脖子,皮膚非常松弛,堆疊在一起。
雙腿健壯有力,隔着那條單薄的褲子都能看到那些緊繃的肌肉,但奇怪的是他的上半身又非常的瘦弱,像是五六十歲的老頭。
一般來說,沒人能繞過身體的某個部位,單獨練強其他地方,就算是你隻鍛煉上半身,下半身一樣會變得有肌肉感,因爲脂肪都沒了。
但這老頭就很詭異,上半身皮膚松弛的不像話,沒有一絲肌肉,下半身卻像個兔子一樣肌肉發達。
“進來吧,怎麽想起來看我了?”
春夏:“您之前不是求過我師父一件事麽,我就是爲那件事來的。”
這老頭垂下去的眼皮猛地擡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他三步化作兩步跑到兩人身邊,把他們給拽進了屋子。
“外邊人閑話多,趕緊進屋!”
屋子裏的擺設也很簡單,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竹子做的,而且副人格之前也在村子周圍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竹林。
隻是那些竹子的長勢都不怎好,明顯都是移植過來的,因爲這塊地方的氣候就不适合竹子的生長。
副人格:“你們這爲什麽這麽喜歡竹子?”
阿覺:“閨女,這人誰啊,能說話嗎?”
春夏:“您别擔心,他是我朋友,而且那事都得靠他,您也知道,我沒那麽厲害。”
那老頭又回頭仔細看了一眼副人格,默默點了點。
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這張臉,比如這種消息閉塞的村子。
阿覺:“因爲竹子能吸味啊,不然這屋子根本沒法住人,臭滴很!”
春夏:“我來解釋吧,
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被種了蠱,這種蠱會讓他們的身體揮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隻有竹子能祛除這種味道,不然那種味道會讓人想死。”
副人格:“還真是奇怪的風俗,村子後邊是什麽?”
春夏:“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前來過?”
副人格:“不過千米距離,我能感覺到,整個村子圍着一個巨坑建造,那坑裏是什麽?”
春夏:“屍體,發酵的屍體。
把屍體經過處理,放在一個密閉的環境中,像發酵一樣培養,最後這些屍體就會化成一種淡黃色的屍水,用來飼養那種蠱蟲。”
副人格:“這就你說過的儀式?”
春夏:“沒錯。”
阿覺:“唉,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要受這種罪,我們這裏的人啊,隻要超過三十歲,就得自己去跳屍坑。
我求過他師父好幾次,讓他幫幫我們,我們也想活着啊!”
春夏:“我師父不可能答應的,如果不是我師父死了,我也沒法來。”
阿覺:“你師父死了?!”
“嗯,死了,這事您别管了,晚上你帶我們進坑,我們幫你把那個東西殺了,你日思夜想的事就能解決了。”
阿覺:“今晚?
今晚可不行啊,今晚是十五,是投坑的日子,那東西最躁動的一天,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副人格:“那東西,指的是什麽?”
春夏:“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我跟着師父見過不少仙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唯獨這個東西,太惡心了。
他把自己的靈魂和蟲子蠱蟲嫁接了,他通過一直食用人類屍體和靈魂發酵出來的屍水來續命。
師父他講原則,不對自己人動手,可我早就想把它殺了。”
副人格:“我都行,隻要你覺得我能殺的掉,你真的覺得它會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弱,讓你覺得随随便便就能殺?
如果真的随手就可以宰了,我不相信你師父會講什麽原則。
你還是太年輕了。”
副人格習慣邏輯推理,相比于眼睛和耳朵,他更相信自己推理出來的東西,而他現在想的也很簡單,一個活了那麽久的仙人不可能那麽弱。
春夏:“那我們晚上去看看,不進去,你自己決定,反正從靈魂層面來看,那個東西是我見過最弱的。”
副人格聽到這話倒是改變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畢竟春夏對于靈魂的研究确實非常強,而他無法直觀的看到靈魂。
或許真的被他撿漏了?
阿覺:“那說好啊,晚上隻能看,不能動手,不然我們都要死!
我有點累,先睡了,晚上我再帶你們去。”
話說完,這老頭就自己回了屋子,呼吸聲逐漸平穩,看來是真的睡着了。
“他的身體衰敗成那個樣子還活着,多半是靠着那些蠱蟲吧?”
春夏看了一眼卧室,就走出了屋子,對着葉聽白招了招手,帶着他來到了院子裏的小竹林。
春夏:“你是不是覺得他五六十歲了?”
副人格:“難道不是麽?”
春夏:“其實他今年最多三十歲,甚至還可能二十多歲,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但他的外貌就像是開了車一樣,一年抵别人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