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白:“什麽意思?他說過什麽?”
瞎眼老頭依舊慢吞吞的說道。
“他在我這住了兩天,第三天夜裏就不在了,他走的時候說,過兩天會有人來這裏找他,之後還給了我一個盒子,讓我交給第一個找他的人。”
瞎眼老頭轉過身從櫃台裏拿出了一個純黑色、帶點金屬反光的盒子,他從沒見過這種材料,看起來非常結實。
老頭在把盒子交給葉聽白後就又離奇的消失了,他好像真的和客棧是一體的。
葉聽白則是帶着盒子回到了二樓的房間,這東西沒有鎖眼,就像個實心鐵疙瘩一樣,正在他研究怎麽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它就自己彈開了。
盒子裏有一張紙條,還有一個把青銅鑰匙。
紙上隻有一句話,字迹工整。
“我陷入了一點麻煩,已經不能再和你們有聯系了,在陽城地窟的下邊還有一層,那裏才是我守了陽城二十多年的秘密。”
葉聽白:“他這是算準了我一定會去看呗。”
副人格:“你要是真不想摻和,可以換個地方,過以前那種平靜的生活。”
“我倒是想啊,問題是我想活命啊。”
本土神頻頻死亡,神屍這種東西已經多到可以給謝采做武器了,幻夢境沒出問題傻子都不信,外神被迫沉睡了這麽久,到時候真的蘇醒地球上這幫人能活下來幾個?
抱着盒子在硬床闆上睡了兩個小時葉聽就白醒了,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爛了,越睡越累。
他現在有了100枚銅币,已經可以進行第三次許願了,索性不準備繼續睡了。
剛一下樓,就發現那瞎眼又在那站着,要不是這客棧的條件感人,單就他這個服務态度就可以打滿分。
“您要走了嗎?”
“我要去城裏一趟。
對了,問你個事,這裏那些強大的許願者都去了哪?”
“山裏有很多,因爲之前那位殺的都是在城裏的許願者,後來城裏幾乎就成了禁地,他們不敢進城的,但最近也有不少人開始試探了。”
許願者身上的力量完全來自于外神的附加,這種能力對于普通人來說非常具有刺激性,污染源都不能直視,何況是外神,普通人看見許願者精神崩潰多半也是這個道理。
就目前來看,還留在這的普通人已經沒有多少了,現在還敢留在這裏的,應該都是知道這個遊戲,并且有心想參與的人,可惜卻不夠幸運,沒有找到銅币。
還是不死心,不然誰會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司幼序剛來那幾天,确實是有必要對普通人進行一些保護,許願者不可以進城這要求并不過分,但現在就沒必要管了,人爲财死鳥爲食亡,現在還不肯走,死了怪不得任何人。
天蒙蒙亮,葉聽白就回到了城裏,這一看人都傻掉了,目之所及,全是廢墟,一棟完整的房子也沒有,還能看到不少狗頭人在廢墟上邊大肆破壞,翻找銅币。
有一隻狗頭人看到了葉聽白,仰天嚎叫一嗓子,随後所有的狗頭人全都跑了過來,這帶過來的三十隻改造獸竟然全都已經許願成功了。
甘平:“大人,我們這一晚不眠不休,總共挖到了大約兩百多枚銅币,弟兄們覺得人類的身體更好施展,我就擅自帶着他們去許願了。
這件事都怪我,請懲罰我吧。”
二十多隻狗頭人弓着身子沉默不語,甘平這手玩的就很好,他得了人心,葉聽白還沒法罰他,如果真的罰了,在這些人心裏就會滋生不滿,往往背叛都是來源于這些不滿。
現在這些狗頭人的信仰都極其堅固,甘平的也不例外,但在他們眼裏葉聽白不是信仰的對象,最多是上下級關系,這屬于同事間競争,所以他對于改造獸的領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牢靠。
葉聽白拍了拍甘平的肩膀:“怎麽能罰你呢,這銅币本來也是要給你們用的。”
臉上挂着微笑實則心裏已經動了殺機,他不喜歡太聰明的手下,哪怕甘平的實力非常不錯,有實力有腦子,這是打算給他接班嗎?
改造獸一晚上總高找到了234枚銅币,他們自己用掉了29枚,目前實力最弱的狗頭人也能到達六級斷罪師了,至于甘平,之前剛許願完,副人格就和他試過,力量是完全不敵,但神骨匕首可以輕易捅破他的身體。
這兩百枚銅币已經大概是城市裏全部的儲量了,就算還有遺留也不會太多,接下來再想拿銅币,那就隻能去殺人了。
葉聽白收下銅币又回到了那破舊的小巷子裏,白發男人還是那個姿勢呆呆的望着天空。
“你又來了,效率還挺快的嘛!”
葉聽白:“你制造這場遊戲是爲了什麽,完全是單方面的付出?”
這個收集遊戲完全是在白給,司幼序收集完硬币都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這個白發男人有什麽收獲嗎,什麽都沒有。
“說吧,這次要許什麽願。”
見到人家不想接自己的話茬,葉聽白自然也就沒繼續自讨沒趣。
“增加我能幹涉現實的時間。”
男人打了個響指,葉聽白手中的100枚銅币緩慢褪去了顔色。
“1枚五分鍾,100枚就給你加了500分鍾,自己算吧。”
葉聽白實在是被雷的不行,原來這時間是可以這麽算的嗎,這感覺就像是在網吧買點卡一樣,任何東西越往後代價就越大,他本以爲這100枚銅币能給他加到一個小時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卻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個簡單粗暴的算法。
至于葉聽白爲什麽不選擇強化能力,而是選擇幹涉現實,那是因爲他現在的能力一直在莫名其妙的加強,這些能力本身就屬于他,他的變強隻需要時間和信仰之力,而精神幹涉現實,這完全是另一種體系了。
強度可以另想辦法,但能力種類他就沒辦法了。
葉聽白:“我隻要湊夠1000枚銅币,許願之後就可以随意離開了嗎?”
“當然。”
葉聽白總是無法相信,會有外神這麽好心腸的來這裏做善事,葉聽白離開後,白發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歎了一句:“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