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聽白想要進行下一步斷他四肢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他義正辭嚴的制止了葉聽白。
“夠了,大家都已經很慘了,你沒必要殺人吧。”
副人格完全沒摸清對方的套路,自己才開始扇巴掌怎麽就要殺人了?
那是一個長着一頭碎發,穿着西裝,書生氣很重的男生,但看打扮應該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士,就是相貌有些顯得年輕。
即使他的身上沾滿了血液和泥污,但那白白淨淨的臉龐還是讓人感覺他格外的幹淨。
而且他長的就像是個好人。
副人格:“從剛才就躲在旁邊,他發瘋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出來?”
那男人立刻争辯到:“你瞎說什麽,我是才爬出來,都是同胞,法治社會你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
副人格感覺格外的煩躁,正想伸手給他來上一巴掌,卻被光日一句話給攔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從那個洞鑽了過來,正在洞口跟自己講話。
在這個世界副人格對周圍的掌控被極大的削弱了,連光日爬洞這麽大的動靜都沒能注意到。
“我勸你啊,别動手,不然咱倆都不好過。”
副人格的手慢慢放了回去,回到了光日身邊,光日說的話,他又不敢不信,對于這個世界,他知之甚少。
在葉聽白離開原地後,蘇覓竟然披着他的衣服躲到了後來的男人身旁,果然這個時候那個道貌岸然的人更能給她安全感。
葉聽白走到光日身邊低聲問道。
“是什麽意思?”
光日撐起虛弱的身體靠到牆壁上,即使失去左腳讓他疼的幾近抽搐,但他還是在笑,時間過去這麽久,就算他準備了麻藥,也早就失效了。
“你現在看到這一切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是她對于自己的記憶的一次重塑,現在這些都是重要角色,你殺了一個,我們多半會被世界本能反擊的。”
副人格:“如果我不阻止,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也沒啥,女的心智被摧毀,放棄反抗,那男人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蹦出來英雄救美,那瘋子淪落成二人的階下囚。”
世界就是這樣,明明葉聽白才是救她的人,可最後卻被一個小鮮肉輕易的奪去了好感,從後來的對話中,他才了解到這個男人,叫蕭寒月,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在這個孤獨無助的環境中,幾個人非常默契的組成了一個小團體,殘廢的光日靠在牆上休息,肖寒月主動給他清理傷口,還把自己找到的食物和水分了出來,沒多久就完全取得了蘇覓的信任,隐隐有了這個小團體領導人的趨勢。
起初蕭寒月還算中規中矩,甚至對光日和蘇覓頗爲照顧,但随着時間的推進,飲水和食物的極度短缺,讓他逐漸露出了本性,他開始強迫怪胎去危險的地方搜尋食物,強迫他進入屍堆中去摸索,站在生存的大義之上不停的逼迫着怪胎。
而這個怪胎也是有意思,似乎是個自閉症,不怎麽說話,但卻不是個傻子,也不知道爲什麽,他非常樂于去屍堆裏翻來翻去,一點不嫌棄,就這樣五個人在這裏度過了最初的四十八小時。
葉聽白沒想到的是,最先把他們逼瘋的不是緊缺的食物和飲水,而是黑暗,車燈并沒有支撐多久,也就幾個小時的樣子,就徹底熄滅了,而他們在幾百米深的地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不止是黑暗,還有寂靜,安靜到能聽到彼此心跳聲的寂靜,開始蕭寒月還會說兩句來緩解氣氛,後來他也變的沉默寡言了。
沒了光,沒人他人的注視,一些人的歪心思逐漸活躍了起來,蕭寒月湊到了蘇覓的身邊,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嘗試。
他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雙手,而蘇覓在驚呼了一聲後竟然安靜了下來,她不敢聲張,她怕其他人發現,這一切都被葉聽白發現了,雖然一絲光線都沒有,但幾人相隔的如此之近,通過聲音來推斷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做到。
最可怕的是光日,他竟然笑了,笑出了聲。
啪~
一束亮光打在了蕭寒月和蘇覓的臉上,葉聽白再次打開了他的諾基亞手機,蕭寒月慌張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而蘇覓雖然滿臉淚水,卻并沒有出聲求助,這就很有意思,明明身邊就有幾個活人,她卻不敢反抗。
這大概就是對于強者的順從,蘇覓覺得他跟着蕭寒月會讓她活下來,可忍讓換來的隻會是變本加厲,葉聽白非常清楚這一點。
好事被撞破,蕭寒月有些惱怒,竟然對着葉聽白罵了起來。
“你幹嘛,有燈不早拿出來,别照着我,有病嗎?”
副人格默默把手機放到了身後的石堆上,調到了一個最好的角度,剛好能把五個人全都照進來,調整好手機,副人格走到蕭寒月面前,做出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他無言無語的,在蕭寒月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嘴巴子,血沫和碎牙一起被打了出來,葉聽白并沒有留力,但奈何他現在隻是普通人的身體。
可接下最讓人意外的是,阻止他殺人的竟然不是光日,而是蘇覓,這個受害者,她拉着葉聽白的手,不停的搖頭。
不論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此時都有一種憋屈感,一種對于人性完全不理解,爲什麽會這樣,蕭寒月明明什麽都沒做,他隻是道貌岸然說着一些沒用的話,卻獲得了太多。
打了一巴掌發洩,副人格又回到了光日身旁,光日一直閉着的眼睛睜開,湊到了葉聽白的耳邊。
“是不是想不通,我當時也想不通,所以說人性這種東西,是研究不透的,你光靠想是沒有結果的,所以我射擊了這個實驗。”
看到一臉自得的光日,副人格也是懶得搭話,隧道裏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葉聽白把手機關掉,幾人再次陷入了黑暗,那個怪胎口中開始不停的喃喃自語,說着一些奇怪的祭祀語,活在自己的封閉世界中。
經過剛才那件事,蕭寒月也沉默了下來,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幾人又度過了二十四小時,這是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