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沉吟片刻,從空間取出一個靈玉盒子,打開盒蓋,取出裏面的一枚小巧銀色圓環,問道:“這件寶物你能使用嗎?”
這是他斬殺第一個六階海妖,沙灘上留下的寶物。
這枚銀色圓環能夠化作一窪湖水,當初他和麥大力被困在湖水中可是吃了大苦頭。
隻不知幽姬能否祭煉得了六階海妖的水屬性寶物?
他對自己人一向大方,若是幽姬能使用此寶物,于他和幽姬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多災多難,今後将面對的敵人隻會越來越強,是以對敵手段也要越強越好。
幽姬接了銀色圓環,查看一陣,笑道:“這件水屬性寶物相當不俗,蘊含陰寒之力,幽姬可以使用,隻是得花多些時間祭煉,慢慢地把其上印記磨去。”
“能使用便好,時間大把,你慢慢祭煉就是。”
正說着話,突然從密室角落傳進來隐約的号角聲,常思過稍稍一愣。
南門島遇到了海妖獸攻擊嗎?
當初租住洞府時候,接待修士說得很清楚,若是島上遇到緊急事情,便會通過護山大陣向所有閉關修士示警,出不出洞府由修士自行決定,即使遇到海妖獸攻島,南門山也很安全雲雲。
他趕緊與幽姬交代幾句,把得了兩件寶物的幽姬收進空間。
飛快地把密室内散落的書冊、弓箭等物收取。
打開密室,聽到大廳的角落也傳出隐約号角聲,與紫焰說一聲,把紫焰和刺藤統統收走,再才打開許久未曾開啓的洞府石門,走出洞府,朝人聲鼎沸的山頂飛去。
南門山的防護陣法開啓,所有飛聚來的修士,往南方上空指指點點。
常思過看去,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離這裏數十裏外的高空,懸着一頭巨大的馱島龜,上面建築若隐若現,有薄薄禁制霧氣環繞遮掩。
是玉弓域的渡舟提前來了嗎?
飛到山頂廣場,常思過聽了一路,發現還真是玉弓域的渡舟提前半年抵達,隻一樁奇怪的事情,這次渡舟上沒有下來押送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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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修士都疑惑不解,他們還等着瓜分新送到的新人。
正傾聽着四處消息,耳畔突然傳來細細的傳音:“常兄弟,别來無恙啊。”
是麥大力的聲音,常思過在空中轉身,看到人堆裏一個黑炭樣的漢子,戴着椰樹枯葉編織的大草帽,把眉眼蓋住,沖他咧嘴嘿嘿笑,正是好久不見的麥大力。
劫後重逢,常思過笑着傳音打了個招呼,接着他看到麥大力身邊一個老頭轉過身來,揭開頭上的枯葉草帽,露出一臉皺巴巴的苦相,不是西彎島上的陣師鍾叵測還能有誰?
常思過很少喜形于色,仍然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喜。
“小哥兒,你不認識老頭子了?”
鍾叵測擠了擠眼睛,傳音笑道,接着又把草帽戴上。
三人飛去沒人的後山邊緣,常思過低聲問道:“其他人呢?”
麥大力苦笑一聲,低聲回道:“都沒了,隻有我和鍾老頭活了下來。”
鍾叵測打了個寒顫,老臉皺得苦瓜一樣,搖頭歎息:“休得再提,咱們能活着已是僥幸,唉,太慘了咧!”
麥大力親眼目睹常思過斬殺過六階海妖,雖然不知常兄弟用的什麽邪惡法子,他一口惡氣堵心口是不吐不快,對着想息事甯人的老頭一瞪眼,道:“爲什麽不能提?常兄弟又不是外人?”
“提了又有甚用嘛?平白給常兄弟增添煩惱。唉。”
鍾叵測唉聲歎氣,弱弱辯解一聲。
麥大力掃了一眼遠處的人群,沒有理會鍾老頭,傳音道:“兩個該死的六階海妖突然降臨島上,陣師們還未來得及完全啓動陣法,護山大陣便被破去。鍾老頭因爲嘴饞,和我在後山密窟裏品嘗我新釀的酒水,啓動陣法遮掩,才得以幸免。鋪天蓋地的海妖獸随潮水湧上海島,除了幾個被抓走的靈府境老大,其他人又如何對抗?活生生都成了海妖腹中食物。”
說到此處,滿臉憤怒和無奈。
他要告訴常兄弟,是希望常兄弟今後不管用什麽法子,再宰幾個水渺島上的六階海妖,替西彎島上的婦弱和修士們報仇。
若是西彎島上的修士是死在人族手中,他沒太多想法。
各憑本事,怪不得誰。
而西彎島被六階海妖以那般手法覆滅,非我族類,仇恨就大了去。
常思過沉默片刻,安慰道:“都過去了,咱們好好活着。”
他沒有告訴兩人,那兩個屠島的罪魁禍首已經被他宰了,此時說之無益啊。
他不知麥大力是否認得他那次拔出的是殺心刀。
以前聽麥大力曾經提及,麥大力是玉弓域上一個小家族出身,得罪了有背景的修士才被發配到此地。
看情形麥大力是不識殺心刀,要不看到他,不會主動現身與他打招呼,反而會躲着走。
麥大力有些急眼,叫道:“兄弟,你不會是還在怪我,那次沒有與你去火湖島同甘共苦吧?”
鍾叵測見得遠處有人注意這邊,趕緊“噓”了一聲,示意麥大力注意。
他們三個西彎島的殘餘,還是不要引人注意爲妙。
時間過去了兩年,西彎島被海妖獸屠滅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三島,各種說法都有。
麥大力再次一瞪眼,罵道:“噓個屁,老子今天非得把話掰扯清楚不可,血海深仇啊。”雖如此說,還是改爲傳音,對常思過道:“我承認當初有些心怯,不敢與你搭上幹系,是我不夠兄弟。”
常思過傳音回道:“真沒怪你,當時那情況,換誰都會退縮。”也确認麥大力不認識殺心刀,轉了話題,問道:“說說,你怎麽又跑回去了?”
麥大力盯着常思過,要從對面的黑臉上瞧出是真話還是假意?
他能看出常兄弟的修爲,不管是煉體還是練氣修爲,已經今非昔比,收斂得再好,這般當面打量,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端倪,常兄弟突破了瓶頸晉級五劫返氣境。
常思過伸指虛點,笑罵道:“你甚麽時候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不利爽了?”
麥大力這才放心,傳音道:“我在紅珊島和南門島都藏了一段時間,身上沒多少玉币,不能租住洞府,認識我的修士總還是有幾個,沒法子久躲,隻能返回西彎島,找地方躲了幾日,待島上風聲不緊了再悄悄地找到鍾老頭,讓他幫我想個法子躲一躲,老鍾頭欠我一條命,他是陣師,暗中在彎山布置了好幾處密窟,山上藏一個人還是能做到。”
“躲過那場劫難,我和鍾老頭又藏了半年,才從荒廢的西彎島跑出來,鍾老頭做陣師賺了一些家底,身家豐厚,到南門島租了一座洞府,咱們倆一直躲到現在。”
常思過唏噓不已,麥大力是命大,運氣不錯,認識願意幫忙的陣師朋友,否則即使藏在南門島和紅珊島,藏得再深也會被喻可和羽月發動海妖攻島找出來。
傳音簡單把自己這幾年的經曆稍稍一講,待講到他被喻可和羽月帶離火湖島,略過中間過程,講了他去過西彎島,然後來到南門島租住洞府藏匿。
麥大力什麽都明白了,常兄弟已經幹掉那兩頭可惡的六階海妖。
他臉上一掃陰霾頹氣,拱手行了一禮。
兩人心照不宣,相視哈哈大笑。
鍾老頭瞧瞧這個,看看那個,見倆厮不告訴他是什麽高興事,苦着臉嘀咕:
“莫名其妙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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