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通過天眼術看到島中間升起一圈淡白色的光罩,島上其它鋪子的修士正争相往護罩飛去,而在程紅依一行的前方,突然落下兩個靈府境修士,一左一右擋在去路上。
“麻聞才,你個人族敗類,果然是你勾結妖族!”
程紅依臉上發白,手持赤色長劍,指向左邊那個一身藍袍的中年漢子。
鄒良手中握着兩柄飛劍,靈識探出,後面霧氣已經逼近小島邊緣,他們離中間升起的陣法護罩還差百餘丈。
附近經過的修士趕緊繞道,不敢伸以援手,連聲都不敢吭。
叫麻聞才的中年漢子盯在紅衣女子身上,眼中的貪婪毫不掩飾,哈哈一笑:“什麽勾結不勾結的,你個小娘們說話忒難聽,這叫合作一把,各取所需……”
邊上另一個穿黑衣身材矮小漢子冷冷打斷:“少他麽廢話,紅衣娘們留下,其他人滾蛋,或者死!給你們三個數考慮。”
麻聞才嘿嘿一笑,也不氣惱,隻盯着女子凹凸玲珑的身子看。
程紅依身後面跟着的夥計群中出現一陣騷動。
兩個穿灰褂身上沾着血迹灰頭土臉的夥計觑一眼老闆娘背影,一聲不吭往邊上繞開跑去。
見得前面擋路兩位氣勢強大修士沒有出手阻攔,老闆娘也一聲不吭,又有三個夥計畏畏縮縮跑了。
混在其中的陳敬仁,悄悄扯他爺爺衣袖,努嘴示意逃命要緊。
陳老實狠狠瞪一眼孫子,摔脫手臂,回頭看向兩手各提一個夥計、身周盤旋一道刀芒的主子,在滾滾霧氣追逐下,閑庭勝步而來。
他的心一下子安定,傳音告誡:“你小子别起另外心思,緊緊跟着我走就是,包你無事。”
陳敬仁眨巴眼睛,實在看不出他爺爺哪來的信心?
生死間有大恐怖,他吓得心驚膽戰的,又不能動靜過大引起對面兇人注意,也不能引得殺人如宰雞子的彪悍老闆娘注意,隻心中幹着急。
也就片刻間,跟着程紅依、鄒良兩人的十多個夥計跑堂雜工,跑得隻剩下七人,兩個傷重的都捂住傷處跑了,除了陳老實爺兒倆,還剩五個分别是賬房、掌櫃、掌櫃娘子,及兩人帶出的夥計。
黑衣漢子嘴角一扯,劈手一道劍光,對着戒備的鄒良當頭斬下。
欺負一群雜魚,讓他提不起興緻。
“小心!……你們快躲!”
程紅依叫道,她第二句是沖後面七人吼的。
躲去哪裏安全,隻能看命了。
靈府境修士随手一擊,溢出的餘波都能要了後面幾人的小命。
她剛準備出劍幫助抵擋,眼前一花,一道藍影欺近對她當胸抓來。
程紅依惱羞一劍往藍影斜斬,她已經起了拼死之心。
劍芒大盛,摒棄防守,同歸于盡的一招。
當她晶心境巅峰修爲是擺設嗎?
真要近身拼命,連靈府境修士也得掂量一二,想要不受傷拿下她,不可能。
麻聞才手中出現一柄短劍,他身影往邊上一閃,劍光一擊,“铛”,把瘋狂的女子擊退兩丈,赤劍鋒口出現一個缺口。
程紅依心中悲哀,實力不如人,連拼命都不成。
她身不由己撞倒一個退避不及的夥計,把夥計撞飛出數丈,重傷在廢墟中吐血不起,女子借力頓住身形,左手捏住一張從袖口中滑出的符箓,隻一個意念。
手中金光四溢,對着如影随形掠來的藍影劈頭蓋臉砸去。
她剛才這一劍,隻是爲了獲得一息之機。
鄒良雙劍合一,連環撞擊,也沒能接住黑衣漢子的随手一劍劈殺,隻帶得偏了,把攻擊勢頭阻一阻。
他憑着禦劍技巧,讓自己提前閃避開去,倒是沒有受傷。
“快退!”
随着程紅依的喝聲,金光耀眼。
鄒良心下駭然,五階的金針密雨符,看情形程師姐是隻管放出去,她也掌控不了符箓的方向。
連阻擋攻擊的飛劍都顧不得招回,鄒良腳不點地,飄身急退,身上護身法術催動到最大,順手把跑得慢的陳老實爺孫倆給撞出數丈。
他用的是柔勁巧力,傷不到人。
“不識擡舉的臭娘們!等下抓到,定叫你好看!”
麻聞才一個冒進使自己陷入五階符箓密雨般攻擊當中,氣急敗壞大罵。
區區金針符還奈何不了他,當然若是靈府境修士釋放的,又另當别論。
他揮舞飛劍,攪碎無數噴湧的靈力飛針,還好,那娘們不能掌控金針密雨朝一個方向攻擊,他不至于太狼狽。
黑衣漢子冷哼一聲,對于同伴色迷心竅的舉動很是不滿。
他們接到内線密報,這紅衣女子是烈風樓老闆娘,也掌握着釀造霸酒的方子,是他們這次造出如此大陣仗的主要目标。
好好的把人擄走不行嗎,非得搞什麽幺蛾子?
若是石兀幾個把防妖大陣完全開啓,殺出來救人,他們且不竹籃打水一場空。
昨天一個蠢貨已經把事情搞砸一次。
今天花費偌大代價,才把霸氣宗幾個家夥調走,可不能再搞砸了。
他往側面一步跨出數丈,免得被五階符箓的攻擊波及,正待飛劍連刺,擊傷往後急退的女子,掠了便趕緊走人,突地感覺心頭一悸,靈識察覺是一個黑大個從側面鑽出,跳到廢墟牆壁上,臉色冷漠一刀隔着十丈對着他的方向劈來。
黑衣漢子心中猛地一驚,電光火石間,記起昨日受傷同伴的告誡。
坊市内有一個扮豬吃虎的不息境巅峰家夥,遇之立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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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們幾個還嗤之以鼻,認爲那蠢貨是在爲受傷找借口,誰他麽會當真?
一刀劈傷一個靈府境中期修士,即使是靈府境巅峰修士出手都不可能做到,除非是金丹宗師……不可能,沒聽說有哪個金丹宗師駕臨阗灣坊市。
他也顧不得什麽靈府境修士的臉面,側翻身軀,搶在殺機臨身前着地一滾,霎時間便以不雅姿勢逃出七八丈。
“轟”,左側三丈外,一道攻擊追蹤落地爆開,深入地下數丈。
中間一線如刀切,細痕整齊光滑,看着非常恐怖。
黑衣漢子冷汗不覺流下,他觑見那個不息巅峰的奇怪家夥,眼眸冰冷無情,視他這個靈府境修士如無物,又揮起手中流光溢彩的一柄定制法器要再度攻擊,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幾個翻滾,借助廢墟殘垣斷壁掩護,逃出數十丈外。
心中的危機感消退後,頭也不回沖天而起,逃之夭夭。
“麻子,快走!”
臨走前,他不忘招呼一聲同伴。
那厮再好色,實力還是夠強,折損在此地實在可惜。
好不容易才找齊幾個臭味相投敢搶坊市的膽大包天同伴。
麻聞才被五階金針密雨符的攻擊逼退數丈,才剛脫困,聽得同伴謝景沒頭沒腦一句招呼,他有些茫然摸不着頭腦,謝矮子搞什麽名堂?
湖中霧氣已經漫到島内五十丈,四處合圍,那小娘皮逃無可逃。
謝矮子怎麽像見了鬼一樣,逃甚逃嗎?
總不可能是妖族那幾個貨想反悔要黑吃黑?
不可能啊……
突然一道驚天劍氣磅礴若如瀑布,自一柄法刀上揮出。
輝煌耀眼,把天空合攏的霧氣給斬出一道短時間無法愈合的痕迹,帶着霸道蕭殺氣息,對着雙眼猛然睜大,察覺危險近在身前的麻聞才毫不留情淹沒去。
圍繞小島,潮水般湧動的嘈雜聲響,刹那間消退得一幹二淨。
小島上,這一刻仿佛連腥風都靜止不動。
唯有劍氣震懾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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