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關勝保護着梁中書趕奔西京洛陽避難。
爲什麽不去東京開封,那是因爲梁中書不傻,丢了城池,去了開封就要被問罪的,稀裏糊塗的腦袋就沒了。
洛陽知府蘇知府,那是蘇轼的後人,官場上人脈極廣,有大兵六萬,人口幾十萬,在梁中書看來問題還是不大的。
當大名府失手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道君皇帝正在樊樓李師師的床上,太監一句話差點讓天子也變太監了。
爲什麽說大名府一失守天子吓的那麽狠呢,這是有原因的。
開封府虎踞龍盤,位于一馬平川的中原,他的北面有個大屏障,那就大名府。
相當于開封府的底線,現在底線已經破了,以騎兵爲主的金兵撒歡一樣在中原大地上馳騁。
剛剛返青的麥苗成了金人的牧馬場,一路燒殺。
金人倒是挺聰明,不殺窮人,專門找高門大戶下手,所過之處哀鴻遍野。
天子下诏,傳位于太子趙桓,也就是宋欽宗,改年号爲靖康。比原來的曆史早了四年的時間。
欽宗還不如他爹呢,他爹怎麽着也是一身腱子肉,去青樓也不怵的主。他就一乖寶寶,當了皇帝能有好嗎,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皇帝熊熊那就是一國了。
大名府雖然失手了,可是東京城的百姓并不害怕,因爲他們認爲東京城有禁軍八十萬,實際禁軍八十萬不過是個吹噓的數字。打西夏、打方臘、打大遼,把家底子造光了,烏七八糟的禁軍、巡城司加起來不過二十萬人。對于城牆幾十裏的開封府來說實在是少了點。
天子下诏,調西軍勤王。
就這個時候了,朝中大臣還想着内鬥呢。
有人跟天子獻言說,西軍勤王,這有點像董卓啊。
欽宗一聽還真是這麽回事,西軍那是虎狼之軍,要是進城了那還得了,當即又下來西軍不用來城裏,要求去開封府以北的廣大地區和金兵決一死戰。
童貫是真出力,也不管西夏了,帶兵八萬殺奔過來了。
這個時候欽宗起用老将宗澤爲兵馬大元帥,負責全權調動兵馬,防守開封城。
要說宗澤那是沒得說,老頭大好人,一心爲國。
但是架不住欽宗耳根子軟,不到一個月就罷免了宗澤。
任命主和派的高俅爲兵馬大元帥。
這個時候差不多二十幾萬金兵已經到了開封府以北了,高俅屢次派人接觸,要求和談。
童貫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猶豫之際讓金兵抓住機會,一場厮殺,西軍主力完蛋了。
童貫帶領兩萬殘兵退守洛陽。
高俅派人談判,金兵的要求倒是不算高。
五千萬兩白銀就退兵。
欽宗坐在龍椅上,聽見高俅說五千萬兩白銀,眼睛瞪的比牛蛋都大,差點背氣過去。
老将宗澤讓高俅排擠走了,現在二十萬大軍無敢戰之将。
開封城是百萬人口的大城市,糧食全靠運輸進來。
金兵圍城,糧草就斷了,欽宗見内無糧草,外無援兵,竟然決定投降。
他想着金兵不過是番邦蠻夷,我投降了還是天子,最多也就是搶些浮财罷了,也沒當回事,沒有深刻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四月十五日,天子下诏,開城投降。
得到消息的李師師忽然想起了一首詩: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由于擔心城破受辱,李師師将白绫甩在了房梁之上。
話說東京城北門,城門打開,兩側宋軍放下了刀劍,一個個低頭不語,等候金兵進城。
城牆之上,許多的文人雅士還打算等金人進城了好好獻媚一翻呢。
忽然大街上走來了三個人,打頭一人,是一名中年婦女,頭戴一朵紅花,臉上擦粉,但是已經是四十來歲的半老徐娘,手裏提着一把切菜刀。
右邊是一個大漢,光着膀子提着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左邊一人一身灰布的衣衫,肩膀上扛着紅棗木的扁擔。
一名禁軍喝道:“幹什麽的,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那婦人冷聲喝道:“給老娘滾,不然一刀劈了你。老百姓買個菜刀你們都害怕,現在金兵來了,一個個縮頭的比王八都厲害。”
禁軍們無語,一個個低垂着頭。
婦人大聲說:“老娘是軍營邊上做半掩門生意的紅姐,十八歲出道,到現在幹了二十二年了。伺候過的軍爺沒有六萬也有五萬人,老娘的夢想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能在這東京城裏買房安家落戶。昨天,就在昨天,來了一群當差的,搶走了我二十年的積蓄,說是要賠償金兵。老娘窩囊了一輩子了,臨死了不想窩囊了。”
旁邊那拿殺豬刀的漢子,拿酒壺喝光了最後第一滴酒,把酒壺摔了粉碎。
“老子東門内殺狗的,賣點狗肉做點小生意。這群文人雅士,隔三差五的去搗亂,說老子殘忍,慘無人道。好了,現在金兵來了,你們這群熱愛小動物的文人雅士,怎麽不去阻止他們。”
旁邊那個扛扁擔的漢子沒有說話,三人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擋在了金兵前進的路上。
金兵隻需開弓放箭,這三人就會萬箭穿心。
帶兵進城的不是旁人,老熟人了。
粘罕将軍,這老頭一看,了不起,大宋還是有人的。
當即派出三個金兵出戰。
第一場紅姐戰死,被彎刀一刀砍翻。
第二場屠戶殺死金兵,第三場樵夫殺死金兵。
粘罕一看:“吆喝,有兩下子。”
這次上去了兩名百夫長,屠戶和樵夫的好運嘎然而止,雙雙被長矛紮死。
粘罕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個宋人:“厚葬了吧,咱們大金最看重勇士。”
金兵進城,剛開始的時候還沒啥事情。二十萬宋兵被收繳了兵器铠甲,關在軍營。
到了傍晚,一場盛宴開始了。
三十一群五十一夥的金兵開始行動了,東京城裏到處都是富足的人家,到處都是水靈靈的姑娘。
可憐徽宗、欽宗被脫了上衣,脖子上套繩索。
後宮數千嫔妃宮女遭大難了,唯有趙金奴、趙福金因爲外出大相國寺上香沒回來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