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過來說:“兩位軍師在這嘀咕啥呢?”
“咳咳,我們正說方臘估計是無力回天了,失敗就在這旦夕之間。”吳用說。
柴林笑道:“這可不一定,方臘軍前期軍力不足,地盤那麽大,現在全線潰敗之後,五萬兵力退守清溪縣。這裏是方臘的老巢,天時地利人和都占着了,短期之内不會有危險的。”
吳用搖搖手:“不然,哥哥說隻對了一半。兵力收縮利于防守這是不錯,但是同樣,沒地盤了錢糧從哪來。五萬大軍每天以睜眼,就是十萬斤糧食,方臘去哪裏弄。”
“敵人的敵人那就朋友,雖然我并不看好方臘,但是我也不希望高俅這麽快就勝利了,一旦高俅勝利了,咱們的移民計劃就得停止,琉球島是個好地方,需要人給咱們種水稻。所以方臘短期内不能失敗,最少不能失敗的這麽快。”柴林敲了敲地圖。
“哥哥的意思是要出兵?”朱武問。
“江南氣候潮濕,到處都是河流,咱們北方的漢子到了江南,不用說打仗了,光是水土不服都能給弄的渾身狼狽。現在正編練一支浙軍,才剛剛開始。但是咱們養馬島上的大米,數千萬斤都在那庫存着呢。島上氣候潮濕,需要盡快找買主賣掉。”
吳用提醒說:“這交易不保險,方臘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别到時候不付錢,吃白食了,那可就鬧笑了。”
“就怕他牙口不好,杭州的富豪馬半宋聯系購買了一千萬斤大米,運輸到杭城港交貨,已經付款了一萬貫,尾款兩萬貫到付。我派第一艦隊十艘福船戰艦過去,我倒要看看誰敢吃白食。”
柴林在家兩個月,這段時間苦練内功,管理内政,整頓治安,勸課農桑,相妻教子。
不過東奔西走習慣了,呆在家裏渾身不得勁,這次剛好出去溜溜。
下江南,雖然不打仗,但是也有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柴林、帶了朱武、典正南、解寶、劉壯,還有二十名最精銳的親兵。一行二十幾日從滄州乘坐馬車趕奔定海港。
朱武很少跟柴林出差,受寵若驚。
一行人上了座頭鲸号,第二天就到達了養馬島。
第一艦隊的戰船的五艘戰艦正在海面上演練,信号旗發信号,戰艦展開陣型。
龐大的福船在這個時代算得上巨艦,每一艘戰船上都有二十幾門的火炮。
座頭鲸号抵達養馬島港口,細問之下,原來阮小七昨天已經率領十艘福船出發了。
“他們的船慢,不着急,咱們晚上出發,先去看看養馬的屯田發展的如何了。”柴林說。
衆人很高興,尤其是典正南,拍着手說:“好啊好啊,正好去看看我的地。”
初夏的季節,旱地裏的土豆已經收獲完畢,新種下的玉米才剛剛開始發芽。稻田裏的稻苗碧綠碧綠的,水十分的清澈,稻田魚來來回回的遊動着。
有好多江南面孔的人在管理水田。
水田、旱地面積不多,還是那幾十萬畝,隻占了養馬島北部的一小部分。
田間的道路整齊,正常都能通過馬車。灌溉水渠連接着河裏的筒車,水流源源不斷的流入水渠裏。還有的地方用的是水輪泵,那東西更先進,能提水十幾米,适用于落差比較大的河流。
旱地以土豆、玉米、大豆等爲主。
水田就比較單一了,每年隻種一次水稻,然後改種油菜。菜籽油供應給島上的罐頭廠或者銷售往京東路的各州府。
更多的還是南部茂密的草場,養馬島降水豐富,草生長是十分茂盛。兩萬餘匹鐵蹄馬在這裏繁育,小馬駒一歲多就陸續開始訓練。
吳用、朱武都在這裏主持過工作,整個小島就是片寶地。每年繁育馬匹、騾子上萬頭,提供了大量的軍用馬匹。
島上的食品加工業現在很發達,差不多十家罐頭廠,主要是加工蝦罐頭、魚罐頭、還有山野上生産的桃罐頭。
農業上沒什麽問題,但是工業上問題還是有的。園區消防做的不行,還得需要下大力氣完善,這些商家光考慮賺錢了,漠視工人的健康和安全。看來給養馬島縣令好好上一課才行了。
朱武說:“園區的這些個商家基本都是當時哥哥的關系進來的,也就是說都跟哥哥你關系不錯。你讓養馬島地方官去管理有些爲難他了,這裏挨着港口,不如劃歸第一艦隊管理。”
柴林搖搖頭:“那樣更不行,軍隊要保持純潔性。協助商隊也是在總部的命令之下執行的。做個督察組吧,像咱們年前那樣。立刻給這些廠家下令整改,五天後複查,如果整改不到位立刻關門。”
“好,那就這麽來。”
柴林、朱武率隊親自來檢查的,這下這些工坊沒話說了,一個個乖乖接了命令,着手整改。下一步應該沖鋒發揮自我檢查的制度,不能出任由這些工坊在漠視安全,漠視工人的生命。發展固然重要,但是安全也同樣重要。
傍晚,柴林等人上了座頭鲸号,繼續趕往杭城港。
杭城港是大宋當時非常巨大的外貿港口,隻是由于方臘前段時間攻陷了,後來朝廷軍隊收複了杭城,杭城港又稍微的有些起色,但是商船比以前少太多了,畢竟錢财雖好,可也要有命花才好啊。
因爲不管是朝廷大軍,還是方臘大軍都不是好惹的,動不動就會把你的東西搶的一點都不剩下。
柴林這座頭鲸号比較駭人聽聞,并沒有停泊港口,而是尋了僻靜的港灣,乘坐小艇上岸,把座頭鲸号隐藏在了海底。
一行人來上岸,來到碼頭。
阮小七率領的運糧福船還沒有到達呢。
柴林現在的身份是滄州大糧行的少掌櫃的,要去接洽杭城當地富商馬半宋。
一行人整理一下衣衫,暗藏了火铳,挎着腰刀前往杭州城東的悅來老店通知那馬半宋。
解寶說:“這個人名字好怪,馬半宋?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