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念了一段經文,一晃拂塵,說:“貧道已經超度他們,讓他們早登極樂,不在遭受人世間的痛苦。”
梁叔說:“别來那些虛無的。我可以肯定,娃是被害的,官府态度暧昧,你們要是能給我娃和我媳婦報仇,我這條命就是你們的。我把秘方拿出來或者跟你們去都行。”
柴林說:“你要是有些線索,咱們能查到,幫你報仇沒任何問題。難點在于如何查到,要知道查案如同大海撈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老梁叔,說:“對手應該很強大,你們有這個能力嗎?”
“你随我來看看。”
這回,輪到柴林帶着老梁叔出來了,一行人來到街上,柴林指着馬車那二十幾個精壯的漢子,說:“這些都是我的手下,我們是生意人,跟大食人在海上有沖突,他們雇傭了上萬南洋生番。要是用得上,我能調數千士卒過來。不是我吹牛,打破個城池都不費勁。”
梁叔驚訝道:“你們莫不是滄州十三行的吧。”
滄州十三行擁有大型商船上百艘,桅杆如林,風帆如雲。梁叔經常聽别人說起過。
“是的。”柴林點點頭。
梁叔很高興,點點頭,道:“我有線索,都跟我回家,咱們邊吃邊談,這麽多人路邊太紮眼了。”
老梁家的茅草房後面有空地可以停放馬車,羊圈裏還養着十幾頭肥羊,老梁讓宰了一頭招待客人。
老梁和柴林、公孫勝在後院石桌子上談事情。
“這一年來我一天都沒閑着,借着走方郎中,暗中調查,這是丢失孩子的地圖,你們看看。”
柴林和公孫勝看了看,柴林驚訝道:“越靠近欽州城越密集,尤其是城裏最多。這很奇怪啊,一般壞人作案,總是選擇地勢偏僻的地方,哪裏有選擇城裏的,一來不好逃脫。二來官府比較重視。”
老梁說:“每一個報案人得到答複都一樣,走丢了。幾乎沒有一個案子認真查過。”
公孫勝的面色凝重起來了,說:“貧道想起來江湖上一種道法,一些無良的江湖術士,冒充道士,慣用一些怪法給人治病。那些丢失的孩童可有什麽共同特點?”
老梁想了想,說:“幾乎全是男孩。”
公孫勝說:“這就對了,應該是有某位大官病了,江湖術士給他出的主意。”
柴林那眼光多敏銳了,而且對官場十分了解。
“能讓各級衙門捕快巡捕都守口如瓶,不願意查案的官員可不多,無非是知府、同知、通判、再加上兵馬都監這四個人,這範圍就窄了,咱們速行,争取天黑前進城。”
老梁提醒說:“你們這群人太顯眼了,我去買些我們本地人穿的衣服,大家換上,分批進城。”
從野豬嶺到欽州城沒多遠,也就是二十多裏地,路慢慢的好了起來,趕到的時候天還沒黑呢。
柴林安排了十個人和兩輛馬車在城外大車店,其他進城,大家腰裏插的轉輪火铳倒是沒有太引起注意。
老梁對城市倒是挺熟悉,把柴林帶到了一處小巷子裏的院子,說:“這是我在城裏時候租的,一,不過太過狹窄了。”
柴林和公孫勝等人分别安頓在兩個客棧,半夜的時候。
柴林起身準備出去調查,這廣西路太遠了,沒有情報處的人員。
公孫勝說:“哥哥出去也帶上我啊。”
“你,你能行嗎?”柴林有些不信。
公孫勝回屋,一會兒換了一身夜行衣。
“哥哥不要忘記了,貧道可是飛檐走壁的高手,因爲是個道士不方便施展。”
兩人趁着夜色飛身上房,如同兩隻靈貓一般嗖嗖的快速奔跑,直奔府衙。第一站當然是知府大人,畢竟一個地方權利最大的還是知府。
時間還未到子時,也就是十一點多那樣,這年頭人都睡的早,大部分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府衙後院,知府大人住處的燈還亮着。
屋頂上掏出一個小洞,向下觀看。
知府大人正在那罵人呢,前面跪着兩個黑衣人。
“廢物,廢物。三天了還沒抓到一個。這麽大個府,十幾萬人,難道沒有孩子了嗎?”
兩個黑衣黑漢子低頭不語,被罵的急眼了,“大人息怒,我們想抓。可是現在孩子都不上街了,如何下手。”
“笨蛋,不上街你們就去家裏抓啊,從明天開始,三天一個人任務必須完成,否則就要砍頭。”
“是,是。”兩個黑衣人緩緩退走了。
“林大人息怒,你這身體應該是快好了,這幾日可有什麽反應?”一個仙風道骨樣的道士在知府大人旁邊邪笑着。
林知府驚訝道:“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昨晚在小妾那過夜,好像有點反應了。”
“那就是了,堅持服用,很快就好了。”
“還得多謝仙長。”林知府笑的很開心。
不一會兒,丫鬟戰戰兢兢,托盤上端着一碗湯,小心翼翼的走來了。
“大人,地雞湯好了。”
柴林眼神好,竟然吃驚的發現,碗裏所謂的地雞湯竟然是那不可描述之物。
一切豁然開朗,這個林知府身體有毛病,老婆小妾又多,急于治病。這個時候,那個邪惡的道士出現了,出了這麽一個馊主意。
林知府喪心病狂,竟然采信了,三天服用一次,一年下來可不就是一百多個孩子。
公孫勝氣的夠嗆,要拿七星劍殺下去。
柴林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兩人輕輕的跳到柴房那裏。
公孫勝不解,問“爲什麽不直接下去拿人。”
“查案要清楚才行,錯殺了好人咱們不就成壞人了。”
這種抓來的孩童,一般不會關入大牢,應該是在柴房附近。
兩人搜索了一會兒,發現柴房裏一個小六七歲的小男孩已經死掉了。
柴林轉身出去了,這時候柴林已經出離憤怒了。
如果說孫二娘是爲了錢财,拿人做包子是不可原諒的。那這個林知府已經喪失了人的本性,堂堂大宋怎麽也算是中原大國,竟然有如此喪心病狂的知府,真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