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率領二百特戰隊到了,緊跟着是後面五門上千斤重的紅衣大炮,一百五十毫米口徑。
這是鋼制的大炮,如果是鑄鐵的要兩千多斤,一百五十毫米口徑是滄州軍最大口徑的火炮了。
劉唐得意的率領着百餘名炮兵,這是炮兵營的首戰。
柴林在中軍大旗下,說:“喊話。”
“是。”
幾個大嗓門的士兵拿着鐵皮喇叭抵近城牆一百五十米左右,扯着嗓子喊道:“裏面的人聽着,陳知府魚肉百姓,搜刮錢财,朝廷下令嚴辦,由滄州軍押解入東京接受處罰。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兵器,出來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士兵們看陳知府的臉色都變了,這年頭沒有隻能手機沒有報紙,接觸的到的信息十分有限。結合平日陳知府往日裏刮地皮的表現,被朝廷嚴辦的可能性非常大。
陳知府大吼:“放箭,放箭,他胡說八道。”
箭如雨下,不過距離很遠,偶爾有瓢過來的箭也傷不到人。
喊話的士兵急忙後退,喊話結束。
陳知府和牛總兵站在城樓上觀看,陳知府說:“牛總兵,你可認識那五個黑糊糊的東西?本官怎麽感覺好像挺危險啊。”
牛總兵搖搖頭,說:“不是投石車,也不是卧虎炮,具體什麽我也不知道。”
正此時,炮手已經安裝就位了,由于距離比較近,直接直射,裝的是實心鐵蛋。
柴林說:“魯達兄弟,火炮一響炸爛城門之後。特戰隊壓制城頭弓箭,你帶領重甲刀盾兵沖進去,一鼓作氣搶奪城門,進城之後要迅速控制局面。”
魯達說:“灑家這裏肯定沒問題,就是不知道劉唐兄弟那鐵管子,管用不管用。”
劉唐說:“大和尚,瞧不起誰呢,咱這可不是鐵管子,這是紅衣大炮。”
裝填就緒,瞄準城門。
火把拿過去,劉唐喊:“都把耳朵堵好了。”
大炮周邊的人連忙把耳朵堵住。
就聽見轟轟轟轟轟,五聲地動山搖的巨響,五棵小西瓜大的鑄鐵蛋嗡的一下朝着城門撞去,這玩意真的沒啥精準度,雖然炮手訓練好久了,但是真想打的準太難了。五顆炮彈,一顆打到了城牆頂上,砰的一下把女牆給打爛了,躲在女牆後面的三個廂軍頓時被打飛了。另外一顆打在了城牆上,磚頭亂飛,頓時露出來裏面的夯土來。
另外三顆總算是不負衆望,打在了厚重的城門上,山崩地裂一般,堅固的城門碎成了渣渣。
火炮的力量完全不可以用人力衡量,城門碎了。
“攻破了,沖啊。”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古代一座城池的修建要耗費很多時間,但是防禦效果非常的明顯,往往要耗費數千條人命,扛着雲梯爬牆才能拿下來。但是現在看來高大的城牆沒用了。
特戰隊兩人一組,一人扛着巨大的盾牌,一人拿着零一式火铳,快速突擊,直達城牆下百米左右。
砰砰砰,頂着箭雨零一式火铳進行壓制性射擊,但凡有敢露頭的弓箭手無不被擊中。擊殺幾十人後再無一人敢射箭。
魯達率領四千大軍猛沖擊進去,城門洞内廂軍正要拿東西堵門。
魯達當先一把大鐵鏟,左右沖突,砸的散敵兵,後面士兵早沖進來。
盾兵、長槍手、弓箭手配合得當,幾乎沒有廂軍敢抵擋。
前面陳知府在廂軍的保護下逃走呢,被刀盾兵捉拿了。
魯達說:“贓官以拿,投降的免死。”
“别聽他們的,他們是亂臣賊子。”胡總兵大吼着從馬道上沖了下來。
“轟。”一聲巨響。
典正南手裏的超級大火铳響了,百十斤的大火铳就是不一樣,一打一片,以胡總兵爲中心方圓幾米内全部被打成了篩子。
“嗚嗚咋咋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典正南說。
柴林說:“你這手也太快了,我還打算活捉了他,讓他命令廂軍投降呢。”
典正南說:“死了也照樣。”
魯達早過去了,把胡總兵的首級挑在空中,大喊:“首惡已經誅,投降免死。”
典正南說:“你這大和尚自從娶了媳婦就學壞了,學會搶功勞了。”
登州城的廂軍們一看,傻眼了,知府大人被抓了,總兵大人被打死,這仗還怎麽打。
一個個放下了兵器,投降了。
魯達說:“放下武器就是好兄弟,你們放心,該吃飯還是吃飯,該領軍饷還是領軍饷,現在回統統回營接受改編。”
魯達調一千人上城,控制登州四門。
登州屬于中型的城池,面積不小,先把城門控制了。
其他廂軍已經投降了,接下來就是城裏趁亂打劫的潑皮了。
有數十名潑皮出來打秋風,把一家金店給搶了,還沒走兩步,一陣箭雨,釘在了地上。
魯達帶領一千刀盾兵收降廂軍,張向帶一千軍士巡邏城内。
解珍帶領二百特戰隊直撲府衙,控制了府庫、知府陳大人的家人,及其各衙門官吏。
柴林進城太突然了,這些人跟本沒來不及逃走。
柴林并沒有爲難他們,安排同知擔任知府,其他各級官吏原封不動,因爲暫時需要穩定。
但是府庫的人員全部都替換了,陳知府罪大惡極,作惡很多,退出午門外斬了。至于其家人大部分的财産沒收,隻留少許錢财,幾輛馬車,趕出去了登州城去了。
柴林問:“解珍,你表姐呢,我記得剛才攻城的時候她還跟着呢。”
解珍說:“他肯定是去找那個李都頭了,我這姐性情暴烈。”
柴林說:“你在這控制局勢,我去捕快衙門看看。”
捕快衙門就在府衙不遠,柴林來的時候數百名捕快已經被繳械了,刀盾兵看守着,一個個蹲在這裏呢。
“暫時關押軍營,挨個審查一下,差不多的繼續留用,除十惡不赦的外。”柴林命令說。
“是。”
李都頭不在衙門最應該在的地方就是家了。
此刻李都頭正在遭受煎熬,顧大嫂的尖刀頂在李都頭的脖子上面,冰冷的刀鋒已經刺破了皮膚。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三天前你有多耀武揚威,今天就有多凄慘。說吧,身上想來幾個窟窿?”顧大嫂問。
“顧大嫂啊,說了多少遍了,是知府大人看上你家生意,點名讓我害你,我一個小小的都頭,哪裏敢不聽啊。
“少給老娘狡辯,陷害老娘的時候你就沒想過今天。”顧大嫂說罷舉起尖刀就要紮。
李都頭說:“禍不及家人,你對付我可以,不要惦記我家人了。”
“我沒你那麽龌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柴林到了,說:“顧大嫂且慢。”
顧大嫂連忙收到行禮,道:“多謝哥哥搭救之嗯。”
柴林說:“這個李都頭,雖然陷害了顧大嫂,但是往日裏作風還算可以,并無大過,現在如今登州局勢不穩,正是用人之的時候,顧大嫂高擡貴手可好。”
顧大嫂收了尖刀,說:“命都哥哥救的,既然哥哥說那有什麽不可以的。”
柴林道:“多謝顧大嫂深明大義,還請去府衙,把陳知府所扣财物取回。”
顧大嫂說:“不要了,都給哥哥做軍資了。”
“胡鬧,那咱滄州軍不成土匪山賊了嗎,趕緊取回來。你正常交稅就是支持哥哥了。”柴林說。
顧大嫂這才帶人去取扣押的物品、金銀細軟、地契、商鋪房契等等。
柴林爲什麽費勁去救李都頭呢,因爲這是一條内線,屬于情報工作者。
顧大嫂走了,柴林說:“李都頭,你是願意接着做都頭,還是想回家抱孩子?”
李都頭說:“哎,難幹,差點把命丢了。不過再難幹也得接着幹啊。”
“好,那你出任登州總都頭吧。把登州的治安好好抓抓。”柴林說。
傍晚,登州府大營。手無寸鐵的廂軍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蹲在地上,等候開飯。
忽然有鼻子尖的聞到了肉的香味,說:“我怎麽聞到有肉香味啊。”
“什麽肉香味啊,我聞到的是螃蟹味道。”
“不對,不對,你們都說錯了,我感覺是油炸小黃花魚的味道。”
“還有炖黃姑魚的味道。”
正說着滄州軍的火頭軍喊道:“吃飯了,從今天起,十人一張桌子。”
一行人早餓了,中午莫名其的打仗,稀裏糊塗的就當了俘虜,兵器收繳了,好在沒被限制自由。
四周站崗的都是些兇悍的刀盾兵,一個個拿着盾牌,拿着大刀,冷着臉,像誰欠他們八百萬一樣。
廂軍們按照編制,每十人一桌,派出五個人去打飯,上來就直接把衆人驚呆了。
四下盆菜,白菜炖豬肉,清蒸梭子蟹、油炸黃花魚、炖黃姑魚,還有筐子煎餅。
一個老兵說:“完了完了完了,這是要把咱們送走,不然怎麽會吃這麽好啊。”
其他人也有些擔心。
這個時候,柴林、魯達、孫立等人到了。
孫立說:“大家放開了吃,滄州軍是自己人。這次戰鬥,是因爲陳知府自行挑起的。明日起改編,你們以後經常有這種好吃的。”
一個廂軍說:“當兵吃糧,吃糧當兵。胡總兵整天給我們吃發黴了的高粱煎餅,簡直不是人。大家謝謝柴大人。”
衆人一起行禮。
柴林說:“不要客氣,不要客氣,都坐下慢慢吃。飯後還有零食。我柴林一向最讨厭拿空話糊弄人的,當兵吃糧玩的是命,咱們不僅僅要吃飽,還要吃好。吃過這頓飯以後,你們正式改編了,月饷八百文。”
“說的好,多謝柴大人。”
幹就得了,廂軍們訓練缺乏,打仗不行,可是幹飯行。
開吃,一個個胡吃海喝的。
平常能吃四個煎餅的,今天最多也就吃了兩個,因爲菜太多了,又多又好吃。大塊的肉,大塊的魚,噴香美味。
盤子碗筷收拾下去,各桌子一摞上來一盆清洗幹淨的黃瓜,又脆又綠。
每人一根,吃就是了。
他們吃完,換刀盾營的人吃飯。細心的廂軍發現,他們也是吃的一樣的飯菜。
飯後,校場上點着篝火,照耀了夜空。
軍中主薄挨個點名,登州廂軍進行大改編。
“願意留下的明日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将來做一名合格的戰士。
不願意留下的現在拿上行禮就走。”主薄說。
這些當兵的傻眼了,有想走的,可是走了能去哪裏,這年頭交通不發達,全靠走。極少有家近的,大部分都比較遠。
走了有幾十号人,魯達給放走了,臨走每人還給了二百文的路費錢,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魯達大喜,說:“恭喜留下來的兄弟,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來來,領錢了,每人獎勵一兩銀子。”
賬房打開錢箱子,裏面堆放的是整整齊齊的銀塊,這些銀子都是商隊從東瀛販運回來了的。一兩一塊。
根據軍職大小挨個領取。小兵就是一兩,中層的軍官三四兩那樣,稍微高級點的就是二十兩。領了錢按了手印,那叫是自己人了。
“好,好,非常好,明天起都是自家兄弟了。灑家魯達就是登州總兵了,孫立是副總兵。”
就在這些士卒以爲漲了軍饷,夥食好了是天大好事的時候,他們發現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早起,天剛蒙蒙亮,令人厭惡的起床号就吹響了,半柱香後集合,跑步。
每人背負着四十斤的大背包,來回十裏地,累到腿抽筋。
想要偷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魯達那個兇神一樣的總兵在後面跟着呢,還有數十名士兵牽着吐舌頭的大狼狗跟着呢。
魯達氣的直罵人:“廢柴,真是些廢柴。身體素質都趕不上獵戶樵夫,一個個跑十裏地都費勁。”
孫立是大跌眼鏡,問:“魯總兵,這負重十裏是每天跑還是偶爾跑?”
“這才是開胃菜,早晨起來跑十裏,吃飯才香嘛,不然吃那麽好的夥食,一個個都是大胖子了。”魯達說。
果然,早飯後就是激烈的格鬥訓練,一個上午累了一身臭汗,恨不得癱軟在床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腿都打抖。
“哇,今天中有好吃的,土豆大鵝。”
今天中午是兩個菜,用的是大瓷盆,大塊的土豆,炖小塊的鵝肉,上面切着香菜絲、蔥花絲,滴的有香油。
另外一盆是白菜炖豆腐,大顆的白菜白嫩的豆腐,味道好極了。
每人一套鐵飯碗,包括一個盛菜的飯盆,一個裝主食的鐵碗。
“每人一大碗菜,排隊領取,管飽管夠。”火頭軍喊道。
激烈訓練之後吃飯就是香,怪不得滄州軍夥食這麽好,這訓練強度,如果夥食差了當兵的根本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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