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柴猛二人在陳固鎮呆了半天,找到了一家專門培育金銀花的商戶。柴林安排他送去十萬棵小苗到孟州,這東西價格非常便宜,柴林交了定金就走了,傍晚天黑就又繼續出發了。
二人走的飛快,流星一般,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相州地界,正行間發現有個茅草的小院子,裏面燈火通明,好像有人在讀書。
柴林和柴猛都過去了,又退回來了,二人在牆頭外觀看,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正在挑燈夜讀書。孩子穿的比較單薄,天氣也冷,凍得嘻嘻哈哈的。
“故善戰者,求之于勢,而不責于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啧啧,這孩子正在讀孫子兵法,真有出息啊,寒門出貴子啊。
這時候過來一個中年婦人,說:“飛兒,時間不早,該休息了。”
那少年道:“娘,您先休息,我再讀一會兒,明天白天還要放羊,沒時間看書。”
這少年又接着讀書,寒門讀書,太不容易了,連根蠟燭都不舍得多點,時間長了容易把眼睛搞近視的。
柴林拿了一塊二十兩的銀子,輕輕的丢在院子裏,少年聽得聲音,過來撿起來一看大驚失色。
柴林轉身和柴猛走了,一頓跑,後半夜找了個破廟睡覺了,一直睡到天亮才起來。
二人一看,好嘛,居然到大名府了。
柴猛說:“哥哥啊,跑了這一路累慘了,咱們找地方吃頓好的吧。”
“好啊,對自己都不好,如何對别人好,咱們又不差錢,走,找個店吃飯去。”柴林大手一揮,二人大踏步進城,準備尋個館子吃早飯。
剛好前面有個大店,盧家粥鋪。
高朋滿座,人來人往,挺熱鬧的。
柴林說:“就這家吧,咱兩好好吃一頓,我請客。”
柴猛笑道:“好,好,看着就不錯,吃一頓。”
“客官,裏面請,做散座還是雅間。”夥計問。
柴林說:“雅間吧,大廳太吵吵了。”
二人就上樓了,夥計給後廚的說:“這是兩個外地來的。”
“好嘞。”
二人進來包房,柴猛打開包袱一看,吓一跳,說:“哥哥,丢了二十兩金子,我可沒拿。”
盤點了一下,還真是,多了二十兩銀子,少了二十兩金子。
柴林一拍腦袋,說:“這事不怪你,應該是我搞錯了。昨晚給那少年扔銀子的時候,拿錯了,算了。”
夥計拿着菜譜上來了,問:“兩位客官,吃點什麽?”
“你這特色是什麽?”柴林問。
“海參炒飯、芝麻火燒、珍珠包子。”夥計說。
“那就來兩份海參炒飯,十幾個芝麻火燒、兩籠珍珠包子。”柴猛說。
夥計拿菜單走了,柴林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回頭送你一麻袋海參。這裏的海參應該都是咱莊上供貨的。”
柴猛說:“那不一樣,家裏吃,沒有飯店的感覺。”
正是早間上客流高峰,上餐還是比較慢的,等了有一會兒,上來了。
兩份海參炒飯,兩籠包子,一小筐子燒餅,小二說:“二位慢用。”
柴林一看,壞了,被忽悠了,海參炒飯就是普通的蛋炒飯,點綴着一點黑木耳。
小二說着要走,柴林說:“你先等等。你這海參炒飯,怎麽沒海參啊。”
“客官眼花了吧,那黑色的就是海參。”小二說。
“這是木耳,海參我是見過的。讓你給偷吃了?”柴林問。
小二眼見壞菜了,說:“客官,我就是負責上菜的,我去請堂管來。”
小二說着下去了,堂管就是大堂經理。
柴猛憋的難受,直想笑,柴家莊海鮮生意做的非常大,海參都是都是麻袋裝,沒想到就這,還讓人給坑了。
過了一會兒,堂管來了,中年堂管,四十來歲,留着個小胡子,過來先鞠一躬,說:“兩位客官,對我們的飯菜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海參炒飯,沒有海參,這可是八十文一盤的炒房。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柴林說。
堂管和後廚串通一氣,專門坑外地客人的,見客人動問,說:“客官可能不知道,咱們飯店炒飯的廚子叫做海參,所以這炒飯的名字就叫海參炒飯。”
柴猛一拍桌子,喝道:“你這解釋好的很啊。”
堂管說:“出門在外不容易,沒幾個錢,一共幾百文大錢,我二位打個折,五百文,吃了接着趕路,不要鬧事。這家店的主人可是河北首富,槍棒天下無雙的盧俊義盧員外開的。”
“好好,你下去吧,吃過飯了我去找盧員外。”
竟然是盧俊義家的飯店,倒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盧俊義家在大名府是頂級富商,代理的柴家莊的貨,不過這一切并非盧俊義操辦的,而是盧俊義的大掌櫃,李固負責的。
柴林還不至于跟堂管較勁,二人吃飽了早餐,出了早餐店。
趕奔盧俊義府上,盧俊義的府邸在豪華地段,大的跟個小公園一樣,占地幾十畝還是有的。
門口兩個門子,穿的幹淨利索。
柴猛過去,抱拳道:“我們是來找盧員外的,勞煩通禀一下。”
柴猛把柴林名帖遞過去,門子一看,滄州柴家莊柴大官人,這偌大的名号跟天上的雷一樣,誰不知道。
“原來是柴大官人,請稍後。”
門子一溜小跑,進去通報了。
過了有十幾分鍾,出來一位中年漢子,這漢子長得儀表堂堂,面如冠玉,身材魁梧。帶着個随從是個俊俏後生,看樣貌應該是燕青了。
盧俊義爽朗的笑道:“哈哈哈,是哪陣香風,把柴大官人給吹來了。”
柴林笑道:“路過大名府,過來讨碗水喝,還望員外不嫌棄才好。”
盧俊義這人很客氣,請柴林進了客廳,手下人奉上香茗。
盧俊義說:“柴大官人莊上造的那鏡子太厲害了,照人毫發畢現,梁大人還要了十幾面。”
“是的,這鏡子照人非常清晰,各商家都非常暢銷。”
閑聊一會兒,柴林說:“盧員外,今天來還得給你告一狀。”
盧俊義摸不着頭腦,說:“柴大官人不知道要告誰的狀。”
“剛才在員外家的早餐店,吃早餐。點的海參炒飯,沒有海參。我問堂管爲什麽,他說廚子叫做海參,海參炒的飯就叫做海參炒飯。”柴林說。
盧俊義整日裏練武,很少顧及生意,聽了怒道:“豈可如此坑人,當真是膽大包天,我這就過去教訓這厮。”
盧俊義起身就要去店裏,柴林說:“盧員外不必聲張,把人叫來這裏問個清楚就是了。”
盧俊義臉上挂不住,自家店竟然做出這樣龌蹉的事情來,簡直是丢人啊。
“燕青,去把掌櫃的、堂管、小二、廚子四個人都給帶來。”盧俊義說。
“是。”燕青帶人去了。
盧俊義對柴林說:“大官人請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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