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把秦師爺引領到了白虎堂,分賓主落座。
親兵看茶,上來上好的信陽毛尖茶,這是柴家莊合作夥伴光州商城茶山産的好茶。
秦師爺感歎說:“柴莊主的這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真是罕見,現在發往遼、金、草原各部的茶葉幾乎都是從滄州起發,現在滄州城成了南方茶葉的彙集之處了。不過這信陽毛尖是真喝不習慣,還是喜歡喝龍井。”
“好辦,龍井,咱們這有的,馬上跟秦師爺換茶。”柴林一招手,安排親兵給秦師爺換茶。
二人喝茶閑聊了一會兒,秦師爺說:“我看你這鄉兵,都兩年了,裝備還是那麽差,牛皮甲,竹編的頭盔,鐵廠也辦起來了,适當的裝備點鐵甲。”
柴林笑眯眯的看着秦師爺說:“鄉兵穿鐵甲,不符合朝廷規制。這是秦師爺的意思,還是蘇大人的意思?”
秦師爺壓低聲音說:“柴莊主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遼國金國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遼國兵敗,丢了大半個國家了。如果不出意外,遼國明年秋天指定南下打草谷,真定府、河間府、大名府、滄州府首當其沖。到時候遼兵一來,咱們請求支援跟本不趕趟,各地方兵力本來就不多,無力支援,到時候要咱們硬抗的。”
柴林說:“你少坑我,我要是給鄉兵裝備了鐵甲那可是大罪,官家查下來,你們撇的一幹二淨,我可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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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好心當驢肝肺,就當我沒說。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情安排你,你這生産的水泥不要外銷了,府衙全要了。”秦師爺說。
柴林搖搖頭:“包圓,包圓也沒多少。樂陵縣要翻修城牆,前幾天剛要了一萬袋。”
“巴掌大個縣城,能用這麽多水泥,莫不是拿去倒手賣錢了?那我不管,滄州的城牆要加固,最少準備十萬袋。”秦師爺說。
柴林說:“萬一遼兵真來了,城牆再堅固,當兵的白給也是白瞎,到時候再開門投降了,你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修城牆,十萬袋給我備好貨,放心,錢少不了你的。”秦師爺說。
“那好,沒問題。開工了陸續運吧,這東西太沉,一馬車才拉二十袋子。秦師爺随我來,我帶你去看點東西。”
秦師爺跟着柴林神神秘秘的來到後面一處重兵把守的倉庫,打開厚重的鐵門。秦師爺眼前一亮,十兩一塊的大銀子,整整齊齊的一共是十箱子。
“三千兩一箱子,共計三萬兩。這是蘇大人的分紅,你順帶給捎回去吧。”柴林說。
秦師爺驚訝的說:“不是吧,有這麽多,你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鹽場才剛造好一年,能有如此多利潤?”
“當然沒這麽多的利潤,今年隻能算是持平。剛建的鹽場,各種開支巨大,銷路也沒打開。這是鐵廠和鹽場和起來的共同利潤,當初說好的。”柴林說。
秦師爺搖搖頭:“我回去給蘇大人說說吧,看他什麽意思再定。”
秦師爺走了,柴林并沒挽留,命柴剛組建一支五十輛騾車的車隊,給府衙運輸水泥。
城牆加固,大青磚才是主料,水泥不過是輔佐材料。
要修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城牆頂上的女牆、箭塔年久失修,都需要加固。府衙幹的工程自然比柴家莊發動的人手多,一萬多壯丁幹起來進度也快。
柴剛提醒說:“莊主,遼國南下的風險還是很大的,按照慣例,一旦遼和金兵打仗吃了大虧就會南下撈一筆。”
柴林點點頭:“有道理,不要聲張,我去知會陳恒,把東西兩村,各工坊都加固了。”
“好的哥哥。”
柴林帶了柴猛、典正南、解寶趕奔鹽場,鹽場駐紮的二百輕騎兵正在練兵場上來回奔跑,草坪都給踩秃吐皮了,塵土漫天,人喊馬嘶。
輕騎兵講究人馬合一,用的都是身材中等偏瘦的士兵,馬上開弓放箭,來去如風。
典正南道:“還真像那麽回事,幾個月的時間進步很大啊。”
“嗯,經曆幾次戰火就成老兵了,現在看着還隻是花哨。”柴林說。
史進揮舞着三尖兩刃刀,飛馬過來,翻身下馬,高興的說道:“歡迎哥哥來檢閱隊伍。”
“如何,找到感覺了嗎?”柴林問。
史進說:“這幾個月來天天沒閑着,隻要馬力許可都在訓練。訓練中表現的都不錯,隻是不知道一旦實戰會是什麽樣,弓箭騎射不和敵人接觸,以前從沒聽過這種戰法。”
“放心吧,以後這就是主流的戰法,草原馬瘦小,輕騎兵裝甲薄弱,往上硬碰那不是找死嗎?所以騎射才是道理,不和敵人接觸,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點事情。”柴林說。
“噢,什麽事情,哥哥請講?”
“你師傅,李忠可還記得?”柴林問。
“當然記得,那是我起手的師傅,教我一些基本的技巧和功底。”史進說。
“對,李忠現在青州桃花山落草,他是大當家,還有個二當家周通。二人聚居了千把人,勢單力薄,青州商隊極少了,他們過得也非常艱難,種地墾荒爲業了,但是又沒工具,收成極差。”柴林說。
自己這個師傅史進是清楚的,那武藝也就吓唬吓唬人還行,二流偏下的水準,那周通雖然沒見過,但是想來應該比師傅還差三流四流的武藝,在青州那種強者林立的環境中生存,困難可想而知的。
史進說:“哥哥的意思是讓我把李忠師傅邀請來?”
“不是,青州現在匪盜成群,把李忠、周通邀請過來了,桃花山立刻就成了别人的地盤。咱們在青州勢力薄弱,剛好可以把桃花作爲咱們的據點。”柴林說。
史進恍然大悟,說:“好的哥哥,我想師傅肯定會同意的,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柴林擡頭看看太陽,太陽已經偏西了,大約下午四點左右。
柴林說:“咱們走快點,還能趕上吃晚飯。”
“從這裏到桃花山怎麽也得三四百裏地,三天能到就不錯了。”史進說。
從滄州到青州桃花山走陸路的話走的是弓背形,要四百裏。但是如果從港口走水路就要近的多,海上走二百裏左右,上岸向南一百裏就是桃花山了。
柴猛笑道:“史進兄弟安排一下副将,咱們出發就是了,一會你就知道了。”
“那好,哥哥稍後。”史進說着過去安排了一下副将陳達、楊春,然後騎馬過來了。
一行五人騎馬來到定海港安頓了馬匹,這港灣很大,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史進發現一艘巨大黑色戰船緩緩的從水中出來,這戰船線條流暢,宛若一頭巨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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