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你兩個笨漢,舞刀弄槍的,有傷風雅。”
柴猛把鼻子都氣歪了,大宋朝重文輕武,整個朝廷都比較娘化,因此也影響了民間的風氣,貴族女人擇偶标準都喜歡選文弱的白面書生,身材強壯的漢子反而不受歡迎。
柴林說:“這兩位是我兄弟,如果他們不進去,那我也不去了。”
柴林說着要走,李清照固然是才女不假,可不能因此丢下兄弟。
園子一白衣佳人,嗓子宛若天仙一般,說:“小燕,讓他們都進來吧。”
“是,主人。”
小燕帶着三人進了園子,布置的果然風雅,一條小徑兩旁是粉紅的桃花,花瓣落滿了小徑也不曾打掃。
那白衣佳人,說:“剛才聽公子吟詩,冒昧邀請,還請見諒。”
燈下看美人,很朦胧,這女人臉龐非常的好看,柳葉彎彎眉毛,一雙秋水般的大眼睛。身高大約一米六五那樣,形體偏瘦。
柴林說:“無妨,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易安居士李大才女嗎?”
“啊,是我。”李清照有些驚訝,在濟南還有不認識李清照的。
柴林笑道:“在下自滄州而來,柴家莊莊主,柴林。”
李清照釋然了,原來是外地來的,那就怪不得了,隻是聽得這名有些熟悉。
“柴公子裏面請。”李清照引領柴林來到桃花從中的涼亭落座,蠟燭台上點着許多蠟燭,坐在這裏整個大明湖的美景盡收眼底。
二人落座,丫鬟上來香茗。
柴林說:“李居士是大才女,我一個粗人坐在你對面渾身的不自在啊。”
李清照撲哧一笑,說:“我又不是老虎,你有什麽緊張的,剛聽柴公子吟詩,其中還有兩句我寫的,想來柴公子應該也有不少佳作吧。”
柴林一看,麻煩了,裝風雅被人當真了,自己這點水平哪裏會什麽詩詞,不過做個文抄公的水平還是有的。現在是北宋末年,找幾首南宋的詞總行了吧。
李清照說:“就以眼前的大明湖寫首詩吧。”
柴林腦袋大,誰沒事整天寫詩詞。
“好吧,我就寫首好笑的。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上面有青蛙,一戳一蹦跶。”
“啊哈哈,啊哈哈,笑的肚子疼。”李青照快笑脫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李清照說:“柴公子正經點,再不能寫這種笑死人的詞了。”
柴林說:“我所寫的都是軍旅戰事,不知道李居士喜歡嗎?”
李清照說:“說來聽聽。”
柴林硬着頭皮,隻能對不起辛棄疾了。
“那就來一首我寫的破陣子吧,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柴林說完,就見那李清照擊掌道:“好詞,好詞。有漢唐之風,我來爲柴公子唱吧。”
李清照清了清嗓子,唱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李清照的這嗓子,珠圓玉潤,唱起來非常的好聽。
“好聽,好聽。李居士這嗓子真是厲害了。”柴林贊歎說。
李清照搖搖頭,說:“叫什麽李居士,多生分,叫我易安姐吧。”
“好的,易安姐。你也叫我雲從弟吧。”
“我唱的不成,雲從弟這詞要關西大漢來唱才有氣勢,真沒想到雲從弟真乃大才之人,如果多加鑽研,日後定能成爲名震千古的大詞人。”李青照說。
柴林說:“我對詩詞一途沒有任何的興趣,在我看來詩也好,詞也好,不過是小道,于國于民都沒有益處。上不能爲國,下不能爲民,也就是茶餘飯後消遣一下而已。”
柴林一番話把李清照快氣吐血了,自己每日裏鑽研詞曲,竟然隻能是小道。
不過李清照可不好惹,當即說:“那你說說什麽是大道?”
“男人的志向應該在爲國開疆,掃平四夷。如果沒那能力,也應該鑽研實業,多學些織布農耕,來讓百姓吃得飽,穿的暖。”柴林說。
李清照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但是感覺柴林說的也有分道理,仔細想想,這詞不能做衣服穿,也不能做糧食吃。
“雲從弟所言極是,倒是我淺見了。”李清照說。
柴林說:“當然了,也不是說詩詞沒用,詩詞還是很有用的,鼓勵百姓,鼓舞士氣,陶冶情操。”
一下場面冷了下來,好好的天讓柴林聊死了。
李清照說:“聽你這意思,你是做實業的?”
“嗯,我在滄州就是個帶兵的團練,剿匪捕盜捉賊。還開的有工坊,制造各類肥皂等各類生活用品,還有四輪馬車、手壓機、手搖洗衣機等等。”柴林說。
李清照一驚,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滄州柴莊主柴大官人啊?”
“嗯,這個錯不了。”柴林說。
李清照笑道:“我以爲柴大官人應該是個腦滿肥腸大腹便便的胖子呢,沒想到柴大官人竟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公子。”
柴林說:“歲月不饒人,也不小了,二十好幾了。”
“雲從弟這麽說是不讓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活了,雲從弟随我來。”李清照帶着柴林來到草廬旁邊。
柴林一看這裏有一口手壓井,一台手搖洗衣機,旁邊還放着肥皂、香皂。
柴林笑道:“易安姐姐可真夠關照小弟的。”
“不止呢,我還有一輛四輪馬車在家裏。你那莊上的東西好是挺好,就是價格太貴了些。”李清照說。
柴林說:“噢,哪個貴了?”
“四輪馬車貴了,别的還好,香皂十幾文一塊也能接受的了、手壓井五百文能用十年八年也合算,唯獨四輪馬車一輛要一千六百兩。”李清照說。
柴林搖搖頭,說:“易安姐姐沒搞明白這裏裏面的門道,如果賣便宜了,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許多的手工作坊倒閉、關門、工匠沒飯吃。”
“這倒是奇怪了,爲什麽賣便宜了還有問題。你這是黑心财主的論調。”李清照笑道。
柴林說:“東平紙坊出的紙買過沒?”
“巧了,今天小燕剛買了。”李清照說着讓小燕拿出一大包衛生紙來。十卷一大包。
“你感覺這價格貴不貴?”柴林問。
“八十文買的這一大包,價格不貴,比其他店的稍微便宜一點點。不過質量真不錯,非常的細膩。”
“這就是了,要是讓這紙賣到四十文一包,你感覺會怎麽樣?”柴林說。
李清照說:“要是賣四十文一包,其他的紙坊基本都沒人買了,雖說買紙的家庭大多不差錢,可是貪便宜是人的本性,有便宜的誰願意去買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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