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道長說:“紙張無非是寫字、畫畫,再有就是富貴人家擦嘴如廁之用,雖然賺錢,可是銷路不會太大啊。”
“江浙一帶的竹紙售價昂貴,非富貴之家不能用。但是咱們這早的可是蘆葦紙、草漿紙售價便宜,中等家庭都能接受。而且隻要用這紙張以後,就習慣上了。”柴林說。
淩雲多聰明的人,立刻想到了這其中巨大的市場,驚歎說:“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聚寶盆啊,财富源源不斷的過來。”
造紙坊柴林打算一下上馬兩家,一家在柴家莊,一家在東平府。兩家造紙坊準備以蘆葦紙、草紙爲主,主打中低端的用紙。
出了實驗場,又來到了旁邊的糧食坊。
淩雲道長和道童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三台機器,六個捂着面罩的壯丁在加工糧食。
小麥從上面倒進去,面粉從下面流出來,麸皮流到另外的容器裏。
潔白的面粉五十斤一袋子,過稱準确了之後交給旁邊的兩個婦女,婦女們拿着針線,熟練的縫口。
如果說紙張的利潤淩雲道長理解不了,但是糧食的利潤他可是太了解了。
“莊主,一個時辰能出多少面粉?”
“一個時辰六千斤左右面粉,一千多斤麸皮。”柴林說。
淩雲道長一盤算,要是一斤面粉賺一文錢,那就是六千文,完全的賺錢機器。
再後面一排房間,一看還是三台這樣的怪物,正在加工的是小米,谷子倒進去,小米和米糠分别出來了,隻是速度沒有小麥這麽快。小麥磨粉和谷子打米是兩種工作方式。
柴林說:“這個加工小米的,速度慢點,一台機器一個時辰才一千斤。糧食運輸費用高,利潤微薄,我看重的其實是糧食的下腳料。麸皮、米糠、稻糠,是我莊上最需要的,養豬、喂馬離不開這些東西。”
淩雲道長問:“莊主讓我看這機器,不會是想讓我去滄州負責米坊吧?”
柴林笑道:“哈哈哈,軍師說笑了,這種事情一個掌櫃的足夠了。道長有經天緯地之才,功參造化之能,我豈能讓道長去加工糧食。我帶軍師過來是讓軍師看看咱們柴家莊的實力,不出旬月在高唐、東平府再開兩家糧食坊,源源不斷的爲莊上賺錢。走,咱們去海邊,讓軍師看看咱們的新船如何?”
柴林給淩雲道長、道童二人各自配備了一匹身材矮小壯實的鐵蹄馬,别看鐵蹄馬肩高才一米三左右,但是這是兩匹走馬,不颠簸,騎乘舒坦。
一行人到達定海港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這段時間工匠們已經完成了十艘蜈蚣船的改造,全部加裝了鍋駝機。
阮小七帶三艘蒸汽船去登州府拉煤炭去了,水軍一營副将徐探海正在港口内操練呢。
當即岸邊鳴号,把徐探海叫道岸邊來。
“大人。”徐探海下船規規矩的給柴林施禮。
柴林說:“徐副将,訓練的如何了?”
“進展很快,風帆和蒸汽機配合,有風時候使用風帆和蒸汽機,一個時辰能航行一百二十裏左右。無風和逆風時候收起風帆,隻用蒸汽機,一個時辰也能跑一百裏左右。”徐探海說。
柴林介紹淩雲道長說:“這是咱們鄉兵新來的軍師淩雲道長,準備起航,帶着我們去試試船的速度,順便看看海,釣幾條魚給軍師接風。”
徐探海馬上施禮,說:“參見軍師。”
“徐副将客氣了。”淩雲道長說。
一行人上了蜈蚣船,這船很小,長三十米,寬五米,吃水很淺,三桅六帆。
蜈蚣船調轉了船頭,剛好今天有風不大,揚起風帆,蒸汽機也開了。
剛開始的時候,淩雲道長還拿着拂塵站着船頭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可是出了港口,風大了起來。水手不斷調整船帆的角度,讓船獲得了風力。風力加上船尾螺旋槳的力量,讓航速快了起來,大概也就是時速七十裏那樣,換算一下也就是時速三十五公裏,這速度對于柴林來說那就是外賣員送外賣的速度,實在感覺不到什麽。
但是對于淩雲道長來說那就驚爲天人了,如果說造紙、粉碎糧食還隻是賺錢的話,那蒸汽船就是妥妥的打仗利器了。
淩雲說:“莊主,貧道總聽見轟轟隆隆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船艙踩踏水輪,可否讓貧道一觀?”
柴林笑道:“軍師說的那是海鳅船,需要人力踩踏水輪,軍師随我來看。”
柴林帶了軍師、典正南、解寶等幾人進入船艙,船艙裏就兩個操作工,一個還在那睡覺,另外一個在燒鍋爐。
實際上這種小鍋駝機跟本用不到兩名操作工,不過作爲水軍的戰船,爲了确保萬無一失,安排了兩個操作工,一是懂得熟練操作,二是懂得機械的簡單維修。
柴林說:“就是船尾的這個軸轉動的漿推動的船,并沒有人踩踏。”
淩雲道長噗通就跪下了:“貧道自以爲自己學究天人,見多識廣,今天才算是開眼了。有此利器,征服了海洋,莊主真是天選之人,貧道以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柴林連忙把淩天拉起來,說:“軍師何故行此大禮呢,快快起來。”
淩雲道長,起身說:“莊主才學天下斷無第二人,此等利器能獲利數萬萬貫之多,堪比那漢劉秀。”
柴林看看左右并無外人,說:“軍師慎言呐。”
“噢,呵呵,好的,貧道下次一定注意。隻是不知道這船消耗如何,一次能航行多遠?”淩雲道長問。
柴林解釋說:“這是蜈蚣船,吃水淺,一般都是沿着海岸線行駛。風力合适的話一百裏也就幾十斤煤炭,逆風和無風的時候比較費,一百裏得一百多斤煤炭。當然了,如果沒有煤炭用木頭樹枝也是可以的。”
淩雲道長那道童說:“莊主、師傅,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來,不知道當講不講。”
柴林說:“都是自己人,有話說就是了。”
“我記得是師傅曾經說過,前行年曾經在瓊州住過一段時間,瓊州島上大面積的荒田無人耕種。既然滄州發展到了瓶頸,爲何不去瓊州,或租、或買,數萬畝良田就可以發幾個村落。師傅不是說過嗎,盛世的珠寶,亂世的糧草,在瓊州積草屯糧再好不過了。”道童說。
淩天道長說:“你小子還挺厲害,爲師剛想說呢。神宗年間,官府曾經移民數萬到瓊州島,可是一來思念家鄉,二來有交趾人經常殺人放火,導緻大片良田荒蕪,無人耕種。”
瓊州,就是海南島,在北宋末年的時候還屬于超級荒涼的地方,宣判一些重犯的時候才會發配瓊州島,偌大一個島上也沒幾萬人,不過設置的有瓊州府,算是朝廷的正式領土。但是地處邊疆,北方的一大攤子事情都管不過來,哪裏有人注意到這天涯海角的地方。
柴林問:“軍師,那瓊州島上土地如何?肥沃嗎?”
“水田種水稻可以一年兩熟或者三熟,種高粱或者冬季種瓜種菜都是好選擇。别人種我感覺不行,但是咱們種,我感覺太行了。蒸汽船日行千裏,從這裏到瓊州最多七千裏地,跑慢點半個月也到了,從瓊州冬季往北方運輸耐放的瓜菜,那利潤可以說高的沒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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