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等三人騎馬,出了陽谷縣城,路邊上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武松說:“兩位兄弟,獎勵一共是二百兩,給了幫忙的,看熱鬧的分了二十貫。賣虎得了一百兩,現在共計還有二百八十兩銀子。我打算這麽分發,一百五十兩回頭拿回去了交給柴大人,現在軍隊開銷大,全是花錢的地方,咱們要體諒大人。剩下的一百三十兩,你們二人每人三十五兩,我六十兩如何?”
李恒說:“你是營長,我們聽你的。”
“好,那就這麽分了。”柴林分了銀子給李恒。張耕。二人非常的高興,昨晚賣命打醬油,總算是有回報了,而且武松分的錢可以說相當高了,畢竟這屬于摟草打兔子,屬于業餘時間做了件私活,三十五兩銀子足夠娶媳婦建房子的了。
一行三人接着趕路,天黑之前終于趕到了清河縣城了。
看着低矮斑駁的城牆,武松思緒萬千,想起了許久沒見的哥哥。
三人騎馬進了東門,東門内有一家客棧,自打武松小的時候就來過。
武松一想自家也沒個馬廄,馬匹騎回去了怎麽安頓?别看騎馬舒服,打掃馬糞可不舒服,當即道:“李恒、張耕,今日天色已經晚了,你二人在這客棧安頓住下吧,我回家去找我哥去,我家地方小,也安頓不了馬匹。”
“好,你去忙吧,我二人在這裏住下。”二人當即叫了小二安頓馬匹,開了一個房間。
武松則背着包袱往家裏走,清河縣還是老樣子,天剛傍晚,路邊店鋪都打起來了燈籠,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武松正走呢,忽然就聽見前面有吵鬧之聲。
一個聲音高笑着:“哈哈,還想跑,大郎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你了,這個月的例錢該給了吧。”
爲首的正是馬街溜,外号馬溜子,身邊還有四個潑皮。一行五人圍住了一個買炊餅的小個子。
武松一看,頓時眼淚下來了,這就是自己經常思念的親哥,武大郎。武大郎身體有點問題,小時候生病之後就不長個頭了,也就是一米四左右,面相也顯老。
就見武大郎放下擔子,抱拳說:“原來是馬爺,最近生意不好,天氣又冷,哪裏有錢交例錢,且在寬限些時日。”
“少給爺在這裏說廢話,生意不好管我什麽事情,都用這個借口老子還收不收錢了?”馬街溜罵道。
“一個月二百文大錢,是不是太多了,我一個月不過才賺三百文,再說我還得攢錢給二郎娶媳婦。”武大郎說。
武松再旁邊聽了,心一熱,這真是親哥,賣催餅也得給自己娶媳婦。
馬街溜說:“少拿二郎來虎我,他都好幾年沒回家了,早不知道死哪裏去了,就算他來了,他敢放一個屁。”
忽然間,馬街溜忽然感覺腮幫子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就像澡堂子搓澡的那般。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馬街溜擡頭一看吓出一身冷汗來,居然真的是武松回來了,而且穿的人模狗樣,還挎着把腰刀。
不過輸人不輸陣,要是今天認慫了以後就别混了。
馬街溜子雙手叉腰,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罵道:“幾年不見混個像個人了,腰裏别個死耗子,淨冒充打獵的,還誇上腰刀了,莫不是木頭做的吧。”
武松蹭的一下把雪花镔鐵的寶刀抽了出來,寒光閃閃。
馬街溜吓了一跳,随即脖子一伸,說:“二郎長本事了,來,給我一刀。”
武大郎連忙過來拉住武松,說:“二郎,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哥,等我收拾這小子。”武松收刀回鞘,又是一巴掌,把這小子的臉都抽腫了。
看熱鬧的紛紛叫好,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個街溜子常年欺負小商販,真該打。
武松說:“哥,走咱們回家。”
武大郎說:“走,不賣了,咱們回家。”
武大郎也不賣貨了,武松挑了擔子,兄弟二人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别看武大郎個頭矮,但是爲人勤勞,很能幹,起早貪黑的,從街上買的有一處門面房,上下兩層樓,一樓是賣炊餅,二樓休息。
回到家,放好東西,大郎仔細打量打量武松,見武松成熟了很多,身上穿着整齊衣衫,腰上還挂着腰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你這幾年跑哪去了,哥哥也找不到你。”
武松推金山倒玉柱,規規矩矩給大郎磕頭,說:“哥。以前二郎不懂事,讓哥受苦了。”
大郎說:“傻孩子,别傻了,誰年青的時候沒做過幾件錯事,改了就好。”
“好的哥,我這次在滄州府做了都頭,做了軍官,還賺了好大銀子。”武松說着把柴林獎勵的銀子、打虎拿的賞錢都拿了出來給大郎。
大郎一看好幾百兩,吓了一跳,當即趕緊的去門口看看,發現沒人這才安心。
“錢财不露白,二郎要小心。你怎麽賺的這麽多銀子,給哥說說。”
武松把滄州的事情、打虎的事情說一遍,武大郎聽後說:“以後可不許這麽拼了,那是老虎,是大蟲,這錢甯肯不要也不要冒這風險啊。”
“不然,我聽柴林哥哥說,人活一輩子,不能隻想着自己,要想想别人。景陽岡上的那老虎吃人無數,我除了它是爲民除害,就算不給錢我也會做。怎麽說來着,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也。”武松道。
武大郎見說不過,歎了氣說:“二郎真長大了,懂得大道理了,隻是一定要小心,凡事三思而後行。”
“好的哥,二郎記住了。”武松說。
武大郎說着拿香皂洗了手,說:“二郎,你且稍後,我去給你做牛肉面去。”
武松吃驚的說:“哥,咱家裏現在也用這香皂?”
“這肯定了,十八文一塊店裏買的。哥是做炊餅的,手不洗幹淨了誰敢買咱家炊餅,最近生意還好,就是有潑皮偶爾搗亂。”武大郎說着去做牛肉面去了。
其實武松最近不怎麽喜歡吃牛肉了,原來一直以爲牛肉是高檔食材,但是發現錯的離譜,都是些老的不能再老的牛殺的肉。
沒一會兒,大郎做好了面條,武松美美的吃了三大碗這才打了個飽嗝。
武松問:“哥,馬街溜子還住老地方?”
“嗯,還住老地方,不過你不要去,他們四五個潑皮住一起呢。”大郎說。
武松笑道:“哥放心,現在的二郎已經不是以前的二郎了。以前的二郎隻會用拳頭,現在的二郎會用腦子了。”
武大郎知道擰不過弟弟,說:“好,你下手輕點,可不許鬧出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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