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見虎跑了,歎息道:“白瞎了這大貓一身好肉,還說吃頓飽飯呢。”
“好漢,好身手,好膽量。”柴林說道。
那大漢見有人說話,走了過來。
仔細觀察,柴林隻見着大漢身高一米九多,看身高比武松高一點點,但是橫向發展的厲害,膀大腰圓,胳膊趕上常人的大腿粗,大冬天的也不穿厚衣,隻穿了個羊皮的馬甲,腳上一雙草鞋。
圓頭方臉,邋裏邋遢的大胡須,也看不清年紀,估計在三十歲上下。手中一條硬木的大棍有碗口粗細,這是擡石頭用的杠子,可比扁擔結實的多。
這大漢也打量柴林、柴猛二人。
“你們二人是哪裏人,如何敢到這山裏來?豈不知山中虎狼成群,遇到了白白送了性命。”這大漢問道。
柴林笑道:“獨有英雄驅虎豹,何來豪傑畏熊罴。我二人滄州人,路過此地前去百丈崖村,山中聽見虎吼故而過來看看,沒想到看見壯實一人獨鬥猛虎,當真好漢,三國典韋不過如此。”
“二位也是好膽量,可惜了,讓那大貓跑了,不然也能分些虎肉與你等。”
柴林道:“我觀好漢氣宇軒昂氣概不凡,又怎麽能久居在此山中,不若和我出山,做一翻事業如何?”
這漢上下打量柴林,想了想道:“看你也像個好人,一見面就挺親切,穿的也不差,應該管得起飯。我也沒别的什麽要求,一天三頓飽飯,我老典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此話當真?”柴林問。
這漢道:“隻要你别後悔就行,我可是出了名的能吃。”
“還未請教好漢大名?”
“在下姓典,叫做典贲,字正南。”大漢說。
柴林說:“你這有名有字,顯然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府上何處?”
“百丈崖村不遠就是我莊上,典家莊村。家中早已破落,父母五十多了,靠種地爲生,我不會種地,又能吃,隻得靠打獵爲生。”典贲說。
柴猛道:“典大個,别打獵了,既然同意跟了哥哥,那以後就兄弟了,走,咱們出山吃早飯去,早餓的肚子疼了。”
一聽到吃早飯,典贲大喜,道:“那正好,我知道有個好去處,出山不遠就有一處好羊肉館,做的是山中放牧的青山羊,肉質鮮美的很。”
柴猛說:“你經常去他那吃?”
“沒,我經常去他那聞。”典贲說。
柴猛差點笑噴了,别看這大塊頭,還挺幽默。
一行人翻山越嶺走了十幾裏地,出了大山往下看,四五裏地的村口挂着一面酒旗就是那了。
柴林說:“正南,咱們跑着過去吧,誰先到誰吃羊腿。”
典贲高興道:“甚好,甚好,可不許耍賴啊。”
“跑。”
三人大步流星的沿着山間小路往前跑去,典贲那兩條大長腿不是蓋的,跟王大毛的速度差不多,柴林、柴猛二人不用神行術也比不過他。
三人來到羊肉館前,店老闆正擦桌子打掃衛生呢。
見客人來了,連忙招呼。
“三位客官快快裏面請。”
柴猛問:“你這羊肉怎麽賣的?”
“帶骨的三十文一斤,不帶骨頭的三十八文一斤。”
“不成,論斤買就麻煩了,有沒有煮好的整隻羊,我們來一隻。”柴猛道。
“客官來的正好,昨日傍晚殺了一隻七十餘斤的青山羊,羊肉加上羊雜羊頭共計五十斤,煮了整整一晚上,一點點都沒賣。這個價格給你算便宜點,一千四百文,再送你們十個燒餅。”
“成,快上來吧,都餓了。”柴猛道。
三人找了桌椅坐下,老闆娘拿來大蒜、燒餅。老闆端了兩個大托盤上來,羊頭、羊排、羊腿、羊腸、羊肝、羊血等。肉都是大塊的,羊雜切成了小片。
蒜碟、姜片都擺開了,吃肉配蒜才有靈魂。
典贲喉結亂動,但是見柴林沒動手,不好先吃。
柴林暗笑這個莽漢還很聰明呢,當即拿了兩個羊腿遞給典贲道:“正南,這是獎勵你的,你讓老闆打包了給你帶回去,其他放開了吃,不用客套。”
等的就是柴林這句話,典贲說:”好嘞,那我開動了啊。”說着扯過幾根羊排,大口大口的往嘴巴裏吃,這貨看樣子有幾天沒吃飽飯了。
柴林、柴猛也拿了肉開始吃,青山羊味道果然不一般,肉香味美,膻味小,不油膩。二人也是大飯量的人,每人吃了有三斤多肉就不再吃了。
典贲一人吃了有二十斤羊肉,又把羊雜用大燒餅卷了口吃。
柴林、柴猛在旁邊看着都香,柴猛問:“典大個,香不香?”
“特别特别香。”典贲邊吃邊說。
柴猛拿錢彙了賬,等候典贲吃飯。
柴猛嘀咕說:“哥哥啊,這可是絕對的猛人,他一個人吃的飯能頂上十個人吃的飯。”
柴林點點頭:“那必須的,能把老虎都打跑的人肯定是猛人。”
典贲不樂意了,說:“看不起誰呢,我一個人能頂十二三個人的飯量。”
“好了,咱們走吧。以後天天都能吃飽,不要吃太狠了,撐壞了人。”柴林說。
出來店門,柴林說:“典贲,你回家收拾安頓一下,明天就發出發去滄州如何?”
典贲大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一樣,說:“我爹娘讨厭我回家,也沒什麽好收拾安頓的,我現在就跟你走,萬一要是錯過了,恐怕再難找一個願意管飯的人了。”
柴林說:“你爹娘讨厭你是因爲你太能吃,又不願意種地幹活,就你這飯量也不能怪他們,始終是一家人,走,我和猛子陪你回去吧,我這有點銀子,給他們留點,然後咱們就走。”
“好吧,回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們真的讨厭我。”典贲無奈的說。
典家莊不遠,柴林考慮空手去不合适,旁邊熟食店裏弄了兩隻燒鵝,切了幾斤豬頭肉,一壇子酒,趕奔典家村。
典贲家就在村口,看外觀還不錯,青磚紅瓦的房子,院牆也是青磚的,這水平最起碼也是個自耕農了,佃戶哪裏住得起這房子。
典贲推開院門往裏進,就聽見有人吼道:“你還知道回來,一出去就是三天,二十好幾的人了不知道幹活,整天往山上跑,我打死你。”
柴林一看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人,看神情跟典贲有些像,明白了,這是典贲的爹,當即出來攔住道:“大叔,大叔,消消氣。這不是回來了嗎。”
典贲爹見有外人,也不好發脾氣。
柴林說:“大叔,這是裏有酒肉,是典贲買來孝敬你的。”
典贲爹那又不傻,自家孩子啥德行會不知道?
當即道:“這是你買的吧,請問貴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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