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書猛地回頭,頓時怒不可遏,冷笑一聲:“蟬生!”
果然,在知道自己沒被程芾殺掉之後,蟬生再次設計将自己引入了陷阱。說實話,如果單憑着這女子的演技,顧陳書還真特麽看不出來。
可蟬生卻不知道,顧陳書早就在等他。
顧陳書讓七組幫忙散播自己已經被程芾斬殺的消息,爲的就是蒙蔽邪神教的其他人,暗裏卻激怒蟬生,讓他瞞過邪神教來找自己報仇,方便他對蟬生進行抓捕。
先接到顧陳書已死的消息,又從程芾處得知了“真相”,蟬生如何不暴跳如雷?就算明知道這是顧陳書故意在引誘他,蟬生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顧陳書手掌一攤,随着真言施展,聖言匙化爲一柄短刀的模樣。早已經準備就緒的賦能裝甲覆蓋全身,随手向後一擺。
“啊!”
那名白衣女子被顧陳書一巴掌拍飛出去,手中的匕首飛上了高空,轉眼間便不見了,整個人跌落草叢中,滾了好幾圈,脖子轉了三百六十多度。
而此時,蟬生老怪已然到了顧陳書的面前,同樣三名金丹巅峰的邪修腳踏陣型,施展的竟然是合擊之術!
顧陳書擋住了蟬生老怪的一掌,笑道:“看來你爲了對付我,是花了大價錢的!”
三名金丹巅峰合擊之下,絕對不會是一加一那麽簡單。顧陳書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身上散發出的力量,足以威脅自己如今的僞元嬰境界。
“轟!”
黑紅三道鬼氣猛然間從此三人的身上爆發開來,瞬間連接成一體。三個人呈三角站立,鬼氣升騰之下,竟然在他們的頭頂上彙聚成了一個紫黑色的巨大鬼虎。
鬼虎仰頭咆哮,聲音震得顧陳書皮膚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蟬生牽制住顧陳書之後便抽身而退,不由得哈哈大笑:“顧陳書!今天你已經是插翅難逃!這周圍已經被陣法包圍,别想叫人過來幫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死來!”
三名金丹巅峰幾乎同一步調,如同軍陣一般同進同退。随着他們猛地向前,鬼虎下山,帶着腥風朝着顧陳書便撲了過來。
顧陳書冷哼了一聲,口念一聲“矛盾”,随後便是“威天下”,可是手掌一接觸到鬼虎的虎掌,顧陳書的臉色就是一變。
“矛盾”削弱了鬼虎的撲擊,可就算是這樣,依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順着手掌和手臂傳來,讓顧陳書不由得向後退去。
不可力抗!
“威天下”對鬼虎絲毫都沒有作用,顧陳書卻悶哼一聲,手臂一疼,已經受傷。
“雖遠必誅!”
顧陳書的身影猛然間消失,出現在三老的身後。而三老也早有準備,鬼虎的尾巴已經掃向了四周,他隻能再次一閃爍,出現在了蟬生的面前。
蟬生手中法訣已成,噴出一團藍色的鬼火,朝着顧陳書的面門而去。
“山雨!”
細密的雨絲從天而降,鬼火頓時威勢大減,可如此的近在咫尺,依然還是在顧陳書的面甲上留下了一團燒焦的痕迹。
顧陳書隻覺得一股熱氣透過面甲噴在自己的臉上,不得不抽身後退。
但此時,三老和鬼虎卻已經到了他的背後。
顧陳書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和鬼虎硬碰硬,手一抖,将短刀化爲一杆長槍,與鬼虎纏鬥在一起。
這頭鬼虎,看似是鬼氣所凝聚,但實際上已經脫離了鬼氣範疇,走的竟然是和六君宮真元凝甲差不多的路數,以鬼氣化爲實質。
表面上所暴露出的氣息也不過是在金丹巅峰之上,可實際上,力量卻遠超金丹!
果真是陰險的法術!
“噹!”
長槍與鬼虎的爪子碰撞子在一起,顧陳書的手臂震得發麻,節節後退。而鬼虎和三老卻步步緊逼,瞬間占據了上風。
蟬生冷笑一聲,擡手便向顧陳書的背心甩了過去。
顧陳書心頭一動,口念“上善若水”,空中的細雨便糾纏在一起,六道水刃會在一起,朝着背後的一點斬了過去。
“叮!”
清脆的聲響傳來,顧陳書甚至聽到了一聲“嘶”響,退出了鬼虎的攻擊範圍,猛地向旁邊一閃身,抽空看去,卻見空中于水花四濺當中的,竟然是一枚玉蟬!
玉蟬爲青白玉,卻帶着四色沁!
這是一枚漢八刀的墓葬口含,竟然被蟬生老怪煉制成了法器,而且威力不凡!六道水刃,顧陳書幾乎是不遺餘力,可依然隻能将玉蟬攔在半空中而不能擊退。
可就這個時候,顧陳書卻的瞪大了雙眼。
隻聽一聲輕微的嘶鳴,玉蟬身上的四色沁微微蠕動了一下,栩栩如生的雙翅竟然猛地顫抖了兩下,扯出兩片青白色的透明翅膀!
蟬!
“咻!”
隻聽一聲破風聲響起,顧陳書心頭一涼,自己竟然沒有看清這一到軌迹。
蟬的飛行速度到底有多快?那麽玉蟬呢?何況是一名金丹巅峰操控的,煉制成法器的玉蟬!到此刻,顧陳書帶知道蟬生老怪名副其實!
“嗤!”玉蟬就這樣鑽進了顧陳書的賦能裝甲當中。
顧陳書隻覺得裝甲裏面又一股力量正在不斷地竄動,内部零件被破壞的聲音不斷傳來,賦能裝甲的内置系統,也開始瘋狂提醒内部損傷正在劇增。
冷哼一聲,顧陳書猛地脫離了賦能裝甲,随即一掌拍向了裝甲的胸前。
一道白光被顧陳書拍飛出去,震翅在空中一個緩力,劃過折線,再次朝着顧陳書沖了過來。
“哼!”
顧陳書收起了已經不能再用的賦能裝甲,手中長槍猛然戳出,朝着半空中的玉蟬點了過去。
一聲脆響傳來,顧陳書再次将玉蟬擊飛,而鬼虎此刻也已經到了他的身側,帶着咆哮一口就咬了過來。
沒有了賦能裝甲,顧陳書現在隻是金丹巅峰境界,不敢直接硬剛,隻能閃身而退。
蟬生不斷操控玉蟬偷襲,顧陳書隻能利用“山雨”帶來的雨水形成水刃不斷抵擋。而面對鬼虎的進攻,他也隻能是利用真言躲避抵擋。
眼見着顧陳書不斷落于下風,蟬生忍不住開懷大笑:“顧陳書,今天你還不死?!”
他猛地抽出了一把小臂長短的短劍,便朝着顧陳書沖了過來,真元覆蓋在劍刃上,就想要朝着顧陳書斬殺過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蟬生卻猛然間變色。
隻見空中的細雨落在短劍的劍身上,覆蓋在上面的真元,竟然如同冰雪一般被打濕消融,縱然有自身不斷補充,可依然還是不斷消散。
還沒等到了顧陳書的近前,蟬生老怪便是一陣力不從心。
“噹!”
顧陳書的槍尾甩在了蟬生的短劍上,将他的短劍撥到一邊,擡腿就踹。
“小子!”蟬生幾乎是猝不及防,好險才躲過了這一腳,差點就被踹在肚子上。躲閃到旁邊,他厲聲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三老氣喘籲籲追至,這個時候也是感覺到有些真元不足,按理來說,卻根本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狀況。
尋常對敵,鬼虎的持續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左右,可如今不到半個小時,他們竟然開始捉襟見肘,開始維持不住鬼虎的實體。
聽到蟬生的質問,他們才頓時意識到,一定有古怪!
蟬生說道:“這雨有古怪!”
顧陳書呵呵一笑,他等的就是現在,看着蟬生問道:“怎麽?到底是殺了我,還是逃走?”
蟬生面色鐵青。
自以爲萬無一失的計策,從開始也一直壓着顧陳書打,可如今卻陷入了兩難之境!
要殺顧陳書,卻是力有不逮,勝負尚未可知;如果不殺,假以時日顧陳書一定能夠迅速突破元嬰期,錯過了今天,可能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如何?他盯着顧陳書。
如何?顧陳書也是盯着他。
“殺!”
蟬生一咬牙,三老見蟬生一意孤行,便也駕馭鬼虎再次朝着顧陳書沖了過來。
顧陳書長槍一橫,左面對準了三老和鬼虎,右邊對準了蟬生,眼見着三方既要碰撞在一起,可這個時候,顧陳書的嘴角卻翹起了一個弧度。
“不好!”蟬生和三老都是猛地感覺到一絲的不妙。
立殺!
在這一刻,他們已然沒有了退路,隻能選擇傾盡全力!
一念及此,蟬生和三老身上的氣勢頓時猛然間爆發來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着場中的顧陳書攻了過去!
卻見顧陳書輕輕開口:“子夜!”
無盡的黑暗頓時降臨,五感瞬間消失,四肢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蟬生和三老的沖勢猛地一滞,甚至連腳下的地面都開始感覺不清,不由得一個踉跄。
顧陳書手中的長槍消散不見,伸手抓住了蟬生的手腕,一側身,将他的短劍引向了鬼虎的齒爪。
“轟!”
三老與蟬生的攻擊對撞在一起,四個人猛然間噴出一口鮮血。
空中逡巡的玉蟬猛然間掉落在地,三老身上的鬼氣也是微微晃動了兩下,徹底消散,鬼虎也随之而消失不見。
他們四個人也在沒有了力氣,趴在地上摸索着地面,觸覺與方向感都遲鈍着,根本爬不起來。
蟬生艱難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顧陳書搖了搖頭,他之所以拖到現在,就是爲了防止他們在“子夜”降臨的瞬間會有什麽爆發性的招式打斷自己,讓他功虧一篑。
而現在四個人力氣全光,是時候做自己的事情了。
顧陳書走到了蟬生的身邊,将他翻了個面,一腳踩在他的胸前。
“說!你是怎麽知道生魂石下落的!邪神教又在密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