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幾乎是立刻,顧陳書便知道今天這一場比鬥,根本就是他們設計好的局!爲的就是纏住自己,将整個内場攪亂!
“威天下!”
“嘿嘿!沒用的!”陸冼光抓着顧陳書的手臂和肩膀,黑色的出手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此乃我聖教的黑水蟲,并非法術。一旦被黑水蟲纏上,若沒有元嬰巅峰級别的蠻力,根本無法掙脫!”
看着了陸冼光的雙眼,顧陳書沉聲質問:“邪神教?你們又要幹什麽?!”
“幹什麽?”陸冼光哈哈哈大笑:“還請拭目以待吧!”
随着顧陳書被控制住,元嬰期暴起,在擂台周圍大肆斬殺修行人,李四槐帶着幾個人橫沖直撞,整個場面已經徹底混亂了起來。
邪神教竟然在人群中隐藏了二十多名元嬰,還有六十多名金丹期!
之前,顧陳書與羅伊對戰,已經吸引了太多人。随後李四槐連殺十六人,更是将外場之内幾乎所有的元嬰、金丹和築基期都聚集到了這邊。
幾名僞裝成正道弟子的邪神教元嬰高手冷不防出手,上來就是殺人。
一名元嬰高手沖向了付南埕,兩個人越打越遠,此人竟然能夠和付南埕平分秋色!
許晴煙與貓小小背對背,一個手持漱柳風琴,一個手持紅塵劍,青鸢琉璃鏡懸浮在身周,三名邪神教的金丹期高手沖了過來,卻錯過了目瞪口呆的千妍,将她們二人團團圍住。
千妍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聖教?!
她有點茫然,到底咋回事兒啊?
慌亂地看了看周圍的戰場,千妍躲閃着噴濺的血液,卻看到了台上被困住的顧陳書。
“黑水蟲!”
千妍竄上了擂台,看向陸冼光冷聲問道:“你們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我爲什麽不知道這次的行動!”
陸冼光呵呵一笑:“千妍,你這個賤皮子,别以爲自己是聖女就有多高貴了。說到底,你隻不過是宗門的一個棄子,若不是大祭司次次包庇,你又帶回了蘇清淺,現在聖教内還有你的容身之所嗎?與外人勾結,洩露教内機密,你死定了!哈哈哈哈!這次回去,若是我不死,便用功勞換你做我一輩子的性·奴,日日夜夜将你折辱享受!啊哈哈哈!”
千妍臉色一冷,卻并沒有爲之所動,而是看向了顧陳書:“你怎麽樣?”
顧陳書現在已經被黑水蟲纏住了全身,這東西很詭異,一旦包裹住身體,就如同置身于萬米的海底之下,身體全都被壓住,再無法動彈。
不過好在,黑水蟲纏上他的時候,同時也纏上了陸冼光。
他隻能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睛,看向千妍說道:“小心蟬生!”
千妍心頭一動,頓時便反應了過來。如此天賜良機,蟬生老怪怎麽可能放棄?
但是就在她剛轉過身的時候,一道身影去額猛然間撕開虛空,一掌拍在了她的肩頭。千妍遭受如此重擊,猛然間倒飛出去,跌落在擂台一角。
元嬰!
“可悲可歎!顧陳書,今日蟬生未到,便與你我償還債務吧!”
顧陳書見到眼前的這個老頭,苦笑了一下。他早該想到,身穿八卦道袍,如此年邁而修爲深邃之人,不是程芾又是誰?
程芾如今的氣息已然還是那樣隐晦,顧陳書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境界遠在元嬰巅峰之上,隻差了便到陰神,可實力卻并不多高。
真的隻有元嬰初期?
正想着,程芾一掌便朝着顧陳書的腦袋拍了過來。
顧陳書心頭一動,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立盡斜陽!雖遠必誅!”
“不好!”陸冼光痛喝一聲,便覺得糟糕。
可顧陳書的雖遠必誅何等之快?程芾的速度也并不慢,不知腳踏什麽步伐,手掌便已經落在了顧陳書的頭上。
一瞬間,程芾的手摁在了黑水蟲的間隙中,顧陳書的身體猛然間變得虛幻起來,程芾的手掌穿過了他的頭顱,狠狠地插在了黑水蟲的中間。
下一刻顧陳書徹底消失不見,猛然間一掌推向了程芾。
“啊!”程芾大怒,轉身便是一掌與顧陳書對上,顧陳書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而程芾則是被他擊退。
“顧陳書!”程芾腳步一轉,就要沖回來,可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臂上傳來。
猛地轉頭,程芾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東西?!”
顧陳書呵呵一笑,說道:“鳳籌真君,卦術無雙,可算到了今天的下場?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是我殺了何時亦?”
程芾隻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被纏上,而且黑水蟲還在不斷地朝着他的身上蔓延,原本包裹着顧陳書的黑水蟲,已經全都撲向了程芾,任憑他如何掙紮反擊都無濟于事。
“别白費勁了,剛才陸冼光可是說了,這東西除了擁有元嬰巅峰的蠻力,否則根本掙脫不開。”顧陳書看着老頭說道:“程芾,你已經壽元将盡……不,應該是壽元已盡了吧?強行續命,實力十不存一,看來蔔卦耗費了你不少的壽命。”
“豎子!你還敢說!”程芾突然暴怒起來,一張老臉火氣沖天,長長的白眉都顫抖了起來,露出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狀若癫狂。
“若不是你,我又如何會淪落得如此下場?!你仗着身上異術高明,不斷轉移我的蔔卦,轉移到狗的身上,轉移到貓的身上,轉移到公共廁所裏,我……我……”
“可你偏偏要轉移到百絕的身上!”
程芾撕心裂肺地喊叫着,痛訴着顧陳書對他的迫害:“百絕乃千年來唯一以武入道之人,一朝頓悟,立地飛升!隻一瞬間便耗盡了我殘餘六十多年壽元!你!都是你!”
顧陳書張了張嘴,卻突然笑了:“這該怎麽說?呵呵,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師徒三個人還真是像啊!”
“你!”程芾怒吼:“你不配提我的弟子!”
顧陳書看着眼前這個老頭說道:“陳殿崇分明知道何時亦做的不對,卻非要幫他,結果呢?結果被自己師弟殺了。何時亦好好的正道不修,非要搞巫蠱之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這些你都清楚,可你卻非要給他們報仇,算到了我的頭上,自然是各憑手段,怪誰呢?”
搖了搖頭,顧陳書看着已經被黑水蟲整個包裹起來的程芾,突然有點索然無味,他對程芾根本沒興趣。
“是蟬生讓你來的吧?看來他還是這麽慫,甚至都不敢親自來面對我!”
不過,顧陳書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找到蟬生,殺了他,破碎生魂石,弄清楚當初的事情到底因何而起。
扔下了再不能動彈的程芾和陸冼光,顧陳書身上機甲覆蓋,來到了千妍的身邊,将她從地上扶起來,扔了一個“壁月夜”過去。
千妍吐了一口淤血,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算是恢複了行動能力。
可就在這個時候,顧陳書便突然感覺到一陣波動傳來,仿佛正片大地都将要傾覆,整個天空化爲一片鍋蓋從頭而降。
千妍臉上一變,已經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踉跄着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内場中央大殿的位置,說道:“這是……坤根大陣?!”
顧陳書聞言也是吃了一驚,突然想到了蘇清淺。
“坤根大陣怎麽會在這兒?”
千妍被他一把拉住,卻依然沒有回頭,卻突然說道:“不!這不是完整的坤根大陣……聖教利用了蘇清淺的血氣,打算構建簡易版的坤根大陣!呵……”
看着她突然慘笑起來,顧陳書連忙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千妍這才說道:“之前大祭司曾對我說,在可接受的限度内取一些蘇清淺的血,構建一個簡易版的坤根大陣,爲的是測試坤根大陣到底是否可行。我本以爲,他們的測試已經結束了,可沒想到,今天才是他們真正測試坤根大陣威力的時候!”
“轟!”
一陣猛烈的晃動突然從地下傳來。
“坤根入地了……”千妍喃喃道。
顧陳書擡頭,便看到一片如同生長着血脈的半球形陣法結界,突然将内場的核心部位籠罩了起來,甚至讓人反應不過來。
“這麽快?!”
千妍搖頭:“坤根一旦入土,地脈地氣融合噴湧,陣法立成。他們的目的,是将内場的這些陽神高手全都困在陣法當中。”
“破不開?”顧陳書問。
千妍苦笑。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千妍的話——坤根大陣是無敵的,就算是金仙臨凡也不能破開。
顧陳書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那些血液能支持多長時間。”
千妍說:“不多不少,剛好五天。”
“五天……”
這不就是聚仙大會全程的時間嗎?邪神教又打算做什麽?!
“哼!”關起潼的冷哼響起。
随即,一道身影猛然間沖入了戰場,落在了許晴煙他們的身邊,擡手便擊退了三名金丹巅峰高手。
随着關起潼的威壓降落,在場的邪修頓時身體一軟,紛紛踉跄。
七組隊員趁機而上,将他們全都铐了起來。
關起潼露在了顧陳書的身邊,沉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顧陳書看着不遠處的坤根大陣,搖頭說道:“這下,恐怕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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