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德被臧金花擊退,但是誰也沒有輕松半分。
顧陳書知道,瑞克德隻是來正面與自己接觸的人。那天晚上施展出傾天之勢碾壓自己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
臧金花說道:“你的修行方式太過特殊,看來連能力促進會這樣的組織都已經注意到了。”
顧陳書思索再三,試探着問道:“前輩,你知道種子嗎?”
“種子?”臧金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思索片刻搖頭說道:“并不知。種子之說從何而來?與這次能力促進會來襲有關?”
“種子的說法,是上次那個巫蠱派的人告訴我的。”顧陳書說道:“至于能力促進會到底是不是因爲我是種子找上門來,我也不清楚。”
臧金花點了點頭:“此事我會多加留心。”
“多謝前輩。”
臨走之前,臧金花告訴顧陳書,不隻是他,天行劍派的易歸去,以及七組的陽神高手柳紅裳也一同到了南離,鎮壓在城市的三個方位。
對方如果不動彈還算好,一旦有所動作,三名陽神外加上淞阇和三缺這兩個陰神高手坐鎮,量他們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聞言,顧陳書的心裏才稍稍輕松一些。
能力促進會畢竟還是國外組織,任憑他們神通廣大,在夏國也沒辦法明目張膽地行動。
送走了臧金花,顧陳書深吸了一口氣,盤膝坐在了地上,開始運轉真悟術。雖然對晉升毫無用處,聊做安慰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都變得平靜了下來。
顧陳書每天照例去上課,然後到書店打工,晚上就在家裏面修習從百絕老人那裏得到的三門武技,間或和許晴煙切磋。
經過大概一個多星期的熱潮之後,顧陳書的名氣熱度終于開始下降了。書店門口不再是排着長龍,雖然還是有慕名而來的人,不過也是零零星星而已。
而方寸心在顧陳書冷淡的态度下,好像也終于失望了,漸漸地失去了對顧陳書的興趣。
顧陳書暗中觀察,依然拿不準方寸心是否和能力促進會有所關系,隻能将這個猜測悄悄藏在心裏,等待下一次的交鋒。
他相信,如果能力促進會的目的是帶走自己的話,就絕不會因爲瑞克德的一次招攬失利就放棄。
同時,有關聯系千妍的事情也陷入了困境。
在躲了兩天之後,顧陳書重新出動,利用零散的時間一一拜訪了名單上的那些人。除了兩個已經不在南離的,剩餘的都被他和許晴煙找了個遍。
結果依然還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就好像千妍的聯系方式邪神教誰都沒有一樣。
“你要這麽說的話,或許也沒錯。”鳗魚說道:“千妍在聖女裏面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那種,不管是修行天賦和長相。而且當年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神教就一直對千妍的事兒諱莫如深,把千妍藏起來很少跟外界接觸。所以,就算是在聖教裏,除非是核心成員,一般也都不會有跟千妍聖女說話的機會。”
顧陳書無奈:“難道我還得找一個核心弟子?”
先不說他找不找得到,就算是找到了,恐怕遇上對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要知道顧陳書到如今的名聲,多是斬殺邪神教弟子打出來的。如果對方是普通成員,或許還能聊兩句,真到了核心弟子的程度,不得和宗門榮辱與共?
尤其是他們這種有信仰的邪教,虔誠的信念深入人心,在他們看來,顧陳書就是他們摩羅大神的生死仇敵。
搖了搖頭,顧陳書看着鳗魚說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怕啊?”
鳗魚手裏拎着兩根羊肉串吃着:“我要是怕,就不在南離呆着了。我修的是陣法,又不是魂煉,從來都沒害過人,怕你個屌!而且我都說了,修行界的好男人……”
“行行行!”顧陳書趕緊堵住她的嘴:“不多了,不多了!多乎哉?不多矣!一會兒你别再說男人的男字有四種寫法。”
鳗魚思考了片刻,說道:“嚴格來說,有十好幾種寫法,比如♂啊,還有……”
“打住!”顧陳書掏出了一張鈔票拍在桌子上說道:“你要沒有别的消息,我就先走了。”
“這就走了啊?敢情你就是想再确認我騙沒騙你?用完就走,渣男!”
燒烤攤上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側目。
顧陳書沒去在意周圍的人目光,而是小聲說道:“不然呢?你又什麽都不知道。”
“誰說的?我興許就知道了呢?我們陣法山的人,在聖教裏面交際最廣了,消息也是最靈通的。你先說說,你找千妍到底是爲了什麽?”鳗魚好奇地問道。
顧陳書看着她,怎麽看都覺得她就是單純的八卦,想聽點兒東西下酒。
不過想了想,顧陳書終究還是将蘇清淺的事情告訴了鳗魚。
鳗魚聽着顧陳書講,越聽眼睛越亮。一是沒人給她說過當初九數洞天的變故到底具體什麽情況,而也是因爲意外,那個千妍聖女居然會帶個女人回去。
“她不會是個拉拉吧?”鳗魚猜測:“把那個蘇清淺帶回去,就是爲了當壓寨夫人。”
“你能不能别什麽事兒都往那方面想?”
“誰叫我欲求不滿?”鳗魚滿不在乎。
不過想了一會兒之後,她卻說道:“如果你要問的是千妍的聯系方式,我是真沒有。可是如果你要是問千妍最近奇怪的舉動,那确實是有一個,或許還跟你這小迷妹有關系。”
“她最近有什麽舉動?”顧陳書連忙問。
“呵呵!”鳗魚略帶深意地看着顧陳書:“難道你就打算讓我白白把消息告訴你?”
“你要什麽?”
“你可以選擇肉償。”
“我選擇打你一頓,讓你老實點兒。”
“好好好!”鳗魚怕了:“我說,我說!從九數洞天回去之後,趁着你們跟未來發展協會對着幹,他們在加固宗門的守山陣法。”
“加固陣法?邪神教的陣法很次?”
“也不至于。”鳗魚說:“我們陣法山設置的陣法當然不錯,隻不過因爲聖教的傳承畢竟有點獨木難支,所以你懂的,很多東西都過時了,隻能修修補補。甚至有些時候得到了一些陣圖,因爲上面的材料找不全,根本沒辦法加固。”
“那這一次呢?千妍可是沒進得去九數洞天,她哪兒來的底氣加固陣法?”
“這次的陣法,陣圖出自最核心的寶庫,我們陣法山以前也沒見過。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個很早很早之前就被确定無法成型的陣法。”
說道專業知識,鳗魚就開始收不住了。
“我曾經聽宗門的長輩說過,這個陣法一旦布置成功,便有通天徹地之能。可能就算是金仙雷罰,都能擋那麽一兩下。”
“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如今已經沒有人修習過這樣的陣法了,而且這樣重要的陣法,宗門就算是拿出來,也必定是分而劃之,讓各部分負責其中的一塊内容,互相都不能溝通。”
“我們陣法山畢竟是陣法專精啊!所以就算是這樣的大陣,我們也是負責除了最核心的部分之外,第二核心的那一部分。”
“不過你也知道,這種大事情都要求修爲的,而且要求天地感悟,我就是個築基……”
“那這和千妍有什麽關系?”顧陳書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鳗魚說道:“當然有關系了!千妍不過就是個聖女,而且是過氣的聖女,怎麽可能空口白牙地就讓聖教決定把這個斷定沒辦法布置的古陣重現出來?我聽說啊,千妍可是跟神使們很不對付的……”
“哦?”顧陳書感興趣起來:“千妍跟神使不對付?神使不是你們的陽神高手嗎?爲什麽千妍能跟他們不對付?”
“還不是聖子的事兒!”鳗魚喝了一口酒,有些微醺,向前微微靠近,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啊!沒人知道當年那個倒黴的聖子到底怎麽沒的,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肯定,這就是千妍的手筆。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是舵主還是神使,都沒有對千妍做什麽。她似乎有恃無恐,但是卻也小心翼翼,不知道到底拿捏住了什麽東西。”
拿捏住了什麽?顧陳書也覺得或許這才是真相。
鳗魚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千妍到底做了什麽,但是她本身跟上面不對付是肯定的。這次說動大祭司重新加固護宗大陣,一方面是趁着你們和協會對戰的亂象,另一方面?呵,我猜肯定是千妍拿的到了什麽重要東西,可以讓這個大陣真正運轉起來。”
她看着顧陳書說道:“你也說了,千妍沒進去九數洞天,回去的時候除了那個蘇清淺還會帶着什麽新玩意兒?或許啊,蘇清淺就是她保證能夠布陣成功的保障。”
“用人來做陣?”
“這有什麽稀奇的?”鳗魚倒是司空見慣:“别說是邪宗,就算是各大宗門,說不定都藏着什麽把活人煉制成陣心的妙法。如果你說的那個蘇清淺真的有特殊之處,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顧陳書皺着眉頭,臉色難看。
鳗魚繼續說:“我師傅是負責核心外圍的人,雖然沒窺見過真正的陣心,但是也多有抱怨。他說如果按照這麽布陣,不出意外還是失敗的結果。可是要是有他不知道的意外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如果這個陣法真的是護宗大陣,那就不會是那種人祭的路數。蘇清淺就算是陣心,也一定會活得好好的,不過……”
“不過什麽?”顧陳書冷聲問。
鳗魚打了個哆嗦,小聲說:“不過到時候她還是不是人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