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到嗎?”武成棟的語氣裏頗有些期待,畢竟他也不知道顧陳書到底是什麽職位。
不過顧陳書比誰都清楚,七組一直都沒放開崇山的開發權,大半都是仇人默在給他報仇而已。否則七組若要是想要開放崇山,早就能打開封鎖了。
于是他點點頭說道:“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好!”武成棟手掌在大腿上拍得脆響:“隻要你把權限拿下來捏在我們手裏,到時候我就有信心敲下他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到時候你二十,我四十。”
隻要拿下了這六十的股份,到時候崇山的開發還不是他們兩個說了算?向西風這次算是栽了。
不過顧陳書倒是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向擎當初雖然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可後來估計也遭報應了。現在對付向西風,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武成棟看到了顧陳書的臉色,擺手說道:“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既然出來混,早晚會有吃虧的時候。你武叔我也不知道吃過多少的虧,才有了今天。他向西風哪兒有那麽順風順水的?往往倒黴就在一瞬間,我們不出手,到時候就是别人。”
顧陳書想了想也是,現在幽靈機場的事情解決了,而且還是顧陳書親手解決的。早晚七組都會開放崇山,最晚不會過清明,到時候就是别人來切蛋糕了。
于是顧陳書也下定了決心,點頭說道:“好,我去拿到這個資格,到時候一起分了向西風。”
武成棟也是哈哈大笑:“對!分了向西風!”
資格的事情很順利,顧陳書隻是找了一下仇人默,很快就得到了準确的回複。
果然不出他所料,東閣市的意思是今年春天就把他解封開。崇城的經濟萎靡也是東閣市的心腹大患,能早解決當然是早解決。
于是仇人默跟上面打了聲招呼,就帶着顧陳書往縣裏走了一趟,很快就拿到了一張特殊的公文。公文上留着公章卻沒有簽字,威懾力極強。
“好了,這下算是萬事俱備了!”
當顧陳書再回到武成棟家裏的時候,他剛剛放下電話,說向西風明天就從東閣市回來。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開懷:“向西風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聽說我願意接受,表面上沒說,實際上心裏不知道多開心!嗯……他最近好像是要進一批貨,估計沒錢了。”
第二天的時候,在崇明大酒店的包廂裏,顧陳書終于見到了這個崇城數一數二的大老闆。
向西風的長相說實話是在不怎麽樣,跟他兒子向擎差遠了。向擎好歹算是眉清目秀,可向西風偏偏長了一張豬腰子臉,而且還很肥大。
但是這樣的一張臉,配合上他兩條短粗的眉毛和一雙圓眼睛,就顯得氣勢十足。
當然,這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顧陳書隻覺得很醜而已。
看到武成棟進門的一瞬間,向西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釋懷。但是這一點的釋懷很快就被他掩蓋在了深處,再沒有顯露出來。
“哈哈哈哈!武先生!歡迎,歡迎!”向西風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将武成棟迎進包廂,兩個人握手之後,這才發現身後還跟着一個顧陳書。
“這位是?”
武成棟拍了拍顧陳書的肩膀:“給向老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一個晚輩,叫顧陳書。”
聽到顧陳書的名字,向西風的眉頭忍不住狠狠跳動了兩下。
顧陳書啊!這個名字他不止一次聽到了,不管是從上面的人說起,還是從向擎的口中得知,這特麽不就是當初把一切都搞砸的罪魁禍首嗎?
不過就算心底裏面怨氣橫生,向西風的臉上依然是春風和煦,握住了顧陳書的手說道:“歡迎,歡迎!久仰大名!”
顧陳書呵呵一笑,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姿态擺得很高。
這個時候,向西風的臉上也是有些難看了,一雙眼睛在顧陳書的身上看了一圈,然後轉向武成棟:“武先生,今天我們不是來談生意的嗎?”
談生意你帶個小孩兒過來幹嘛?
武成棟笑了笑說道:“向老闆,我們今天當然是來談生意的,不過我說的這個我們,可不止咱們倆。”
“哦?”向西風再次看向了旁邊的顧陳書:“這我還真是沒想到!”
三個人落座的時候,向西風的心底估計還在疑惑一個當初隻不過是貧民區走出來的小年輕,半年的時間哪兒來的資格跟他們坐在這裏。
而武成棟和顧陳書隻是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武成棟的談判技巧不能說很高,但是往往切中要害。作爲崇城第一人,他對于向西風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
談判過程中,向西風不止一次表現出了一些隐藏不住的憤怒。
每當他要加大籌碼的時候,武成棟總是能抓到他的痛點,讓他無力反擊。一次次的反撲被武成棟摁下去之後,向西風終于沒脾氣了。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隻能說武成棟不愧是武成棟。
向西風最終歎了一口氣,略顯無力地最終确定了價格:“一個億,不過我要留下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武成棟嘿嘿一笑,說道:“向老闆,大家都不是傻子。崇城的項目現在能賣出什麽價格大家心知肚明,一億隻給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這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向西風也是說道:“武先生,我承認我現在資金是周轉不開,也積蓄這筆錢。都是崇城的生意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咄咄逼人?我已經讓出了絕對控股權,今後在崇山這一片都是武成棟說了算,這點後路都不打算給我留嗎?”
看着向西風契機敗壞的樣子,武成棟反駁道:“向老闆,話不能這麽說。”
“那你說,話應該怎麽說?”向西風沉聲問道。
“崇山的開發項目現在已經是封鎖狀态,這一切都是你向大老闆急功近利所緻。大家都是男人,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負責天經地義。但如果我拿到絕對控股權,崇山項目的風險就要轉嫁給我武成棟來承擔,我又何必花錢買個麻煩?崇山一天不解封,這地方就是個拿錢打水漂的水坑。想要股份,又想要轉嫁風險,向老闆的算盤打得太響了點吧?”
“呵呵!”向西風冷笑:“武先生,我向西風雖然不至于手眼通天,可也不是老眼昏花。既然你這麽爽快就答應接手崇山這邊,我不信你沒有把握讓崇山解封。說實話,我第一個找你合作,圖的就是這一點,明人面前何必說暗話?”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武成棟屈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說道:“我願意來承擔這個風險,也願意和你用錢來交易。就像你說的,崇山解封一切都好說,可你不付出這些,人家願意給你解封的機會嗎?”
“人家?”向西風的心頭漸漸浮現出了不好當年念頭。
武成棟臉上帶着笑容:“向老闆,就這麽跟你說吧!崇山是不是解封,不是我說了算。我不過是個拿錢的生意人,你樂意買這個資格,我給你留下百分之八的股份,然後大家一起賺錢。你不樂意買,那我也沒什麽損失,到時候你找誰也沒用,就等着傾家蕩産擦屁股吧!”
向西風試探着問:“不知道武先生說的這個人是誰?”
武成棟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直喝茶沒說話的顧陳書。
“他?”向西風頓時氣笑了:“武先生!我向西風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你想要欺負人,也用不着這麽損吧?”
武成棟攤開手:“我怎麽了?”
“哈!”向西風指着顧陳書:“一個貧民區出來的小子,半年前才剛剛高中畢業,就是你說的有資格拿到崇山解封權的人?”
“如果我能拿出來呢?”顧陳書輕輕放下了茶杯,終于說話了。
他逼視着向西風那雙圓眼,輕聲問:“如果我能拿出來,向老闆就願意答應了?”
向西風沉默了,他在審視着顧陳書。
面前這個年輕人平靜的态度讓向西風拿不準,他是個老油條了,心裏當然不會相信顧陳書是那個有資格的人。
可萬一他就有呢?如果自己答應了,到時候怎麽辦?
突然,向西風的臉闆了起來:“武先生,這個笑話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憑你的實力拿到崇山的解封權我倒還信幾分,但是今天你來,就是爲了把這個權利讓給他?爲什麽?就爲了惡心我?我向西風平常沒得罪過你吧?”
“哈哈哈哈!”武成棟笑了:“你可太高看我,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向老闆,既然你這麽笃定,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打賭?賭什麽?”
“就賭顧陳書能不能拿到崇山的解封權,賭一億兩千萬,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武成棟笑盈盈地看着向西風:“怎麽樣?向老闆敢賭嗎?”
向西風看着武成棟和顧陳書,左右不過就是答應或者不答應,既然如此又如何?
于是他豁出去說道:“賭了!”
顧陳書和武成棟相視一笑,這個時候,他才将那份沒有簽字的公文扔出去,上面蓋着的正是崇城的公章,不管是規格還是條款,都能一眼看出再正規不能。
“向老闆,打電話給你認識的人,看看這份解封的公文認了姓武的還是姓顧的?”武成棟靠在椅背上,揶揄道:“你不會覺得縣裏會跟我們一起糊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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