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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浩覺得顧陳書可能是智障,但這并不影響他對顧陳書的崇拜。
“大哥!你收我做徒弟吧!”
顧陳書早就知道他會有這麽一說,所以一點都不驚訝,直接拒絕道:“我不收徒弟。”
“那你……”
“我也不收小弟!”
回頭看着他,顧陳書冷言冷語道:“這次如果不是你沒處理好反倒讓程錦夙更對我妹妹記恨,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你明不明白?”
彭浩愣了一下,點頭說道;“我也是現在才明白……”
“現在明白有什麽用?”
彭浩的頭更低了。
顧陳書說道:“好好上學,你以爲會練武就行了?人都不會做,還想做什麽?滾蛋!”
将彭浩這個愣頭青給呵斥走,顧陳書便回到了教務處的主任辦公室裏。劉主任如坐針氈地等待着,就聽到開門的聲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看到顧陳書回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隻去了這麽短的時間,外面也沒有大動靜,應該是沒鬧出什麽事兒來。
他看着顧陳書平淡的表情,覺得他應該隻是去看了看然後就回來了。見到顧陳書沒有任何的不開心,他就松了一口氣。
武成棟倒是沒有意外,隻是問道:“處理完了?”
顧陳書點點頭:“武叔,我們走吧!”
武成棟點點頭,站起身來跟劉主任道了别,便和顧陳書一起出了辦公室。劉主任畢恭畢敬把他們兩個人送到門口,這個時候司機也已經回來了。
卻沒見到許晴煙。
等到武成棟和顧陳書上車離開之後,劉主任才摸了摸半秃的腦袋,心裏面納悶着。
什麽處理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慌忙掏出來一看,卻是程志富。劉主任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接起來。
“喂?程老闆啊!”劉主任笑着說道。
程志富單刀直入問道:“劉主任,聽說今天有人去找我女兒了?你們學校是怎麽回事?怎麽能讓人随便進學校去騷擾學生?”
劉主任抹了一把汗,小聲說道:“程老闆,那人他……是武成棟帶來的,而且還是體制内的……挺年輕的一個人。”
聽了劉主任的話之後,程志富沉默了片刻。
這句話裏面的信息太多了,武成棟帶來的,說明至少和武成棟有關系。他程志富雖然不懼武成棟,但是也不好在這種事情上跟對方撕破臉,畢竟他們家理虧在先。
而如果對方又是體制内的人,這麽年輕值得武成棟重視的話,應該是個二代,不知道家裏的靠山是誰。
他很快就産生了和劉主任相同的猜想。
“劉主任,你認識?”
劉主任連忙說:“不認識,别說是認識了,他那個證件我都沒見過,應該是市裏什麽部門的?武成棟在旁邊,應該做不得假。”
程志富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知道了!劉主任,我不希望看到我女兒在你們學校出現什麽意外。程某人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是這點面子應該還是有的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希望你知道該怎麽做。”
劉主任呵呵幹笑了一聲,說道:“程老闆,看你說的。我們是學校,能做什麽?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你放心吧!”
“嗯。”程志富滿意地挂了電話。
隻要二中不和武成棟穿一條褲子,程志富就有信心斡旋一番。在他估計裏,鬥肯定是鬥不起來的,肯定是要緩和處理。
在他的認知裏,公門裏面的人最要緊的就是面子,面子當前,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雖然說着這次受傷的是對方的妹妹,可他也調查過,李彩是個貧民區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哥哥,這怕是他們找的關系才對。
隻要給夠了對方面子,再賠了錢,大家你好我好,就什麽都好了。
想到這裏,程志富不由得輕輕一笑,開始打電話,調動了自己在市裏的部分關系,詢問到底是那一尊大佛到了崇城來,以便投其所好。
顧陳書不知道程志富給劉主任打過電話,但是他估計也會有這麽一出,并沒有在意。
問過了許晴煙,她說要幫忙在醫院照顧李彩,便不回來了。
顧陳書想了想,确實應該留個人在醫院,畢竟李叔和李嬸都要工作,肯定是沒有那麽多時間。許晴煙自願留下來,應該也有不想跟武成棟牽扯太深的緣故。
“怎麽了?”武成棟看到顧陳書臉上略帶遲疑,便開口問道。
“沒什麽。”顧陳書笑了笑:“許晴煙說留在醫院不回來了,李彩那邊要人照顧。”
武成棟當然看出來了許晴煙的意思,便隻是點點頭,将話題轉到了顧陳書上學之後發生的事情,對他現在的身份很是好奇。
顧陳書很大方地把七組的證件給他看了看,武成棟倒是有些意外:“你這……”
“這不是我爺爺以前教過我一些,從小又跟着老道士混。再加上一點緣分,就直接加入了,也算是公務員,好歹能負擔得起一部分學費了。”
他沒說現在自己的工資多少,畢竟許晴煙提醒過他,現在最好不要斷了基金會的資助,否則對外面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武成棟倒是也沒有深究,隻是告誡了顧陳書幾句,無非就是一些和官場打交道的經驗。
等回到家的時候,武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清心歡呼雀躍着叫顧陳書坐在她身邊。
不過吃飯的時候,武成棟卻接到了程志富的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武成棟想都不想就直接挂斷了,對方也沒有再打過來。
顧陳書冷眼旁觀,知道這是武成棟在向程志富表明态度。
一直到晚飯吃過之後,坐在客廳裏一切喝茶,武成棟才當着顧陳書的面把電話打了回去。
“程老闆啊!”武成棟笑着說道。
“武先生,好久不見!”程志富的笑聲很爽朗,從耳機聽筒裏傳出來好遠。
兩個人寒暄了兩句,程志富果然問起了顧陳書的事情。
“你說小顧啊!”武成棟說道:“隻是我的一個晚輩而已……嗯,确實是體制内上班的……單位?這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武成棟最不喜歡的就是跟體制内的人打交道,我問那個幹嘛?你說程錦夙的事?這我就更不清楚了,我跟老劉一直在辦公室……”
挂了電話之後,武成棟催促清心小丫頭去洗漱,看着她離開,才對顧陳書說道:“程志富應該是想緩和。”
“緩和?”顧陳書笑了笑:“說到底就是舍不得他女兒呗!感情他女兒就是女兒,别人的就不是?想道歉了事這可不行?”
武成棟略微沉吟,沒有說什麽,他是個有主見的男人,設身處地去想,也不願意去幹擾顧陳書的決定。
但是作爲一個長輩,他還是覺得顧陳書的态度過于強硬了一些。
難道是有底氣?
說實話,他有點摸不清顧陳書的脾氣。兩個人見面不過就是這麽幾次,他認識的那個顧陳書,是赤子之心的,願意舍棄生命去救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的年輕人。
而現在坐在這裏的顧陳書,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顧陳書看出了他的擔憂,便說道:“武叔你放心吧!程志富是什麽态度跟我都沒關系,明天程錦夙一定會親自到醫院去道歉,到時候程志富想什麽辦法都沒用。”
“哦?”武成棟不知道顧陳書今天去做了什麽,但是也好奇了起來:“那我就看熱鬧了!”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武清心打着哈欠從洗手間走出來,要睡覺了。
顧陳書站起身來跟他們道了别,這才離開了武家。
武成棟坐在沙發上,心裏突然有點期待:“我到想看看你能把程家怎麽樣,程志富啊……嗯,好歹也做後手吧!”
說着,他便再次拿起了電話。
顧陳書不知道武成棟背地裏還在操心,他已經到了醫院,晚上九點多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
二中的學生也已經開始下自習了,從教室紛紛回到宿舍樓裏面。
程錦夙甩掉了厚重的棉鞋,換上了棉拖,享受着别人給她打來的熱水,洗漱之後喝了一瓶酸奶,就躺在床上玩手機。
一直到十二點舍友都睡着了,她這才打了個哈欠,打算下床去上個廁所回來睡。
把手機扣在床上,緩緩地起身,程錦夙揉了揉眼睛。
一直盯着屏幕的眼睛多少還有點不太适應,隻能看着窗口的月光等眼前的黑暗變清晰。
可就在這一片模糊當中,程錦夙突然看到一個什麽東西,正在自己的床尾蹲着。
宿舍裏有這麽個玩意兒嗎?她第一反應就以爲是别人的什麽毛絨玩具。
可是随着眼睛越發适應黑暗的世界,床尾的那個東西也開始在月光下清晰起來。程錦夙的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看着眼前的這個東西,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了一聲如同小獸一般的輕微低吟。
“簌、簌……”
程錦夙的雙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甚至把床單都抓出了兩個破口,她慌忙的向後退着,卻撞在了床頭上,無處可逃!
而就在床尾上,一個隻有一米多高的怪物,正蹲在那兒,定定地看着她。
青色的皮膚,赤裸的上身,猙獰的表情,燈泡一樣的眼睛和尖銳的獠牙,嘴角還帶着……莫名而詭異的笑!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女生宿舍中響起,程錦夙隻覺得兩腿間一熱,身下頓時潮濕一片。
她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人說的話。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做了虧心事,總會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