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鄭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太過詭異了一些,根本就不像是平常人看人的眼神。
蘇清淺卻根本就沒理會周圍的那些眼神,而是四處尋找着。
“你找什麽呢?”鄭卉伸手拽了她一下:“我知道了!你在找顧陳書是吧?要我說,還不如出去等呢!我們出去吧?”
“我好像看見了他了。”蘇清淺突然低聲自語了一句,看了一眼前面陳銘帶領的隊伍,一咬牙就追向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道身影。
“诶!你……”鄭卉見狀,心裏就有點着急。她算是明白了,蘇清淺這些天沒去關心顧陳書,不是把他放下了,而是把他藏得更深了。
看了看走掉的蘇清淺,又看了看根本沒發現她們掉隊的玄研會,鄭卉跺了跺腳,沒好氣地追上了蘇清淺:“算我上輩子欠你的!”
沒過多久,蘇清淺他們兩個就站在了一家店面的門口,剛好這家店的僞裝還是花圈壽衣……
“那個……”鄭卉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問蘇清淺:“你确定是這兒?”
蘇清淺點了點頭:“我不會看錯的,剛才顧陳書就是進了這家店裏面。”
“那我們……诶!”
還沒等鄭卉說完,蘇清淺就邁步朝着台階上走了過去,一點都沒有什麽忌諱和畏懼。鄭卉沒辦法,隻能舍命陪君子,跟在她身後。
半夜的花圈壽衣店,想想就知道有多陰森。尤其是店鋪裏面還擺着紙做的陰宅仆從,亭台樓閣,紙人紙馬,昏暗的燈光照在這些東西上,整個屋子就像是一片鬼域。
鄭卉進門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隻覺得房間裏陰冷非常。
蘇清淺自從上次經曆過了鬧鬼的事情之後,膽子似乎大了不少,見到這樣的陣仗也是面不改色,直接走到了櫃台前面,對裏面的老闆問道:“老闆,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兩個朋友進來……”
老闆是個臉上皺紋的堆壘的老頭,聽到蘇清淺的話之後,緩緩擡起頭來,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着她們倆。
“朋友?嘿嘿嘿嘿……”他的嘴裏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鄭卉看着這一雙眼睛,還有深深的黑眼圈,總感覺這人不像是個活的,仔細看的話,額頭和頭發接觸的邊緣是不是有些松弛了?不會是一張假皮吧?
剛好老頭也看向了鄭卉,四目相對。
“來這種店裏,不是活人,就是死人……你看看,這店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活人嗎?嘿嘿嘿,莫非你的那位朋友,是……”
“咦!”鄭卉忍不住叫了一聲,伸手拽住了蘇清淺:“我們快走吧!人家都說沒有了!”
蘇清淺卻搖頭說道:“我明明看見我朋友進來了,你别吓唬我,我不是沒見過鬼,他們就是活人。老闆,他們是不是就在你店裏?”
老闆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蘇清淺,卻說道:“如果是你的話确實……”
“什麽?”蘇清淺納悶。
“沒什麽!”老闆轉過頭去,用胳膊撐住了側臉,閉上眼睛開始打盹了:“沒有人就是沒有人,我一直在在這兒,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進來!”
鄭卉的心裏松了一口氣,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離這兒遠一點。
蘇清淺聽着店主的話,有些狐疑地往四周看了看,最後居然大膽地邁步走進來店裏,開始檢查店裏有沒有暗門。
老頭聽到動靜,也沒睜開眼睛,隻是暗自嗤笑了一聲,沒有理會。
蘇清淺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暗門,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店老闆,最終略帶不甘離開了花圈壽衣店。
“走了?”顧陳書站在後堂的一片櫃台前面,看着桌子上站着的那個紙人問道。
紙人活靈活現地點了點頭,盤腿坐在桌面上,說道:“你這兩個朋友還真是眼尖,我差點都沒糊弄過去。而且其中一個……”
“其中一個?”顧陳書心頭一動。
紙人卻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懂,不敢說絕對看得清。總之如果你有辦法,還是讓她們快點離開這兒的好,人多眼雜,她們畢竟是世俗人。”
顧陳書點點頭,對紙人拱了拱手:“多謝前輩了。”
紙人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客氣,你們既來了的店裏就是客人,修行的規矩就是這樣,誰還沒有個突發情況了?如果你想感謝我,一會兒砍價别太狠就行了。”
顧陳書笑了:“可是要砍價的卻不是我……”
他以前都不知道,許晴煙在買東西的時候會這麽斤斤計較,喜歡砍價,而且喜歡往死裏砍。
不過這一次,她卻說道:“既然前輩幫了忙,那自然是前輩說多少就是多少。”
許晴煙的手裏拿着幾張白紙剪出來的小人,走到了這邊說道:“更何況,前輩店裏的替身符向來是最精品,當得起這個價格。”
紙人哈哈笑了兩聲,得意洋洋:“那是自然!祖傳的手藝必然童叟無欺!九數洞天開啓,我的生意也好了許多啊!小子,你不要買兩張嗎?”
顧陳書笑着搖了搖頭,他手段繁多,已經夠肉的了,要替身符幹嘛?
悄悄地走後門出去,顧陳書不由得問道:“替身符的效果很好嗎?”
許晴煙搖頭:“替身符并不能作爲替死,傳說那種可以規避必殺一擊的替身符,也隻是存在于傳說當中。如今的替身符,更多的是爲了應付秘境當中的陷阱,尤其是有限制行動的區域性陷阱,可以利用替身符将自己轉移到陷阱的外面。”
“那對我來說還真是沒什麽用。”顧陳書搖了搖頭,他有空間位移。
許晴煙帶路,繼續朝着另一家店走去,顧陳書卻突然問:“你确定蘇清淺沒有修行天賦嗎?”
“怎麽?”
“沒怎麽。”顧陳書說:“我總覺得川生劍當初盯上蘇清淺絕不是那麽簡單,他們的目的如果是攪亂外宗大賽,爲什麽會節外生枝?那一定是有什麽足以冒險的理由。而且剛才店主前輩的話你也聽見了……”
“我知道了!”許晴煙突然扭頭看向顧陳書,笑着說:“你舍不得!”
“我……”顧陳書有點慌:“我有什麽舍不得的?”
“噗!”許晴煙突然一笑,顧陳書才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便有些臉紅。
“蘇清淺最近跟玄研會的人混在一塊兒,而且還突然出現在修行街,我害怕她總有一天會出事。如果真的有天賦,還不如修行,或者還能加入七組也算是有一份的保障。”
許晴煙卻搖頭:“我也說不好,蘇清淺的身上或許有種特殊的氣息,可以吸引川生劍。可你要知道,我們和川生劍畢竟不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蘇清淺就算有天賦,也不會是正道天賦。”
說着,她搖了搖頭:“這個仙啊,不如不修!”
顧陳書聳了聳肩,他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而且,他感覺許晴煙有點不大樂意,心裏就開心了許多。
鄭卉如蒙大赦,站在街邊狠狠地喘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蘇清淺:“清淺!别找了!可能他根本就沒來呢?我們快去找陳銘,不然……”
蘇清淺卻搖頭說道:“我分明看到顧陳書進去了。”
“你這是魔障了!”
“說不定是從後門走了呢!”蘇清淺根本就沒有理會鄭卉的吐槽,而是走到了花圈壽衣店旁邊第一條小路前面。
小路夾在兩處店鋪的中央,隻能供一個人通過,裏面漆黑一片,三步之外就看不清了。
鄭卉抵死不從:“不!我不進去!你也不能進去!誰知道裏面有什麽?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清淺,明天去問顧陳書不就行了?聽我的……你别進去啊!”
還沒等她說完,蘇清淺卻已經一步邁進了小路裏面。鄭卉站在外面連說了幾句“瘋了瘋了”,然後一咬牙,也跟着沖了進去。
一進入小路,周圍的空氣仿佛更冷了幾分。
鄭卉伸出手去,拽住了蘇清淺的衣服後擺,小聲說道:“清淺,前面不會是死路吧?而且,這條路怎麽這麽長啊?”
蘇清淺卻說:“路很長,說明我們被騙了。”
“啊?”
“剛剛進店裏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店鋪一共就那麽大,也沒有後門,爲什麽房子會有這麽長?肯定是那家店把後門藏起來了!”
“你還真當自己是福爾摩斯啊?”鄭卉小聲吐槽。
“到了!”蘇清淺一步邁出,就到了小路的外面。
鄭卉緊随其後,站在蘇清淺的身邊,打量周圍的環境,卻沒想到這裏居然是另一條街。隻不過這條街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們走出來的這一邊,是修行街那一排商店的後門。而街對面的位置,則是高高的圍牆……或者說是另一條街高樓的後牆。
但最詭異的是,不管是這邊店鋪後面的上層還是對面的後牆上,都沒有一扇窗戶,更沒有一盞燈,就好像将這條後街整個隐藏了起來一樣。
“清……清淺,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鄭卉有點害怕。
她本來以爲,這條鬼市街好歹也隻是門面房有些古怪,而上面那些老舊的四層住宅樓裏,應該也是住着正常人的。
但是現在看來……正常人家怎麽可能後面一整面的牆都被封死,一扇窗戶都沒有?
這說明什麽?說明這條街上面的住宅樓可能根本就沒有住人!想到這裏,鄭卉又有些恍然,怪不得之前總覺得這條街格外的陰森,因爲他們的頭頂上根本沒有一扇窗戶是亮着燈的啊!
哪怕是一點的光和人氣都沒有!
鬼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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