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頌,是近親結婚……”
葉德山折騰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對抗不過七組訓練有素的隊員們,隻能老老實實交代了巫蠱娃娃的來曆。
但是一開口,顧陳書就聞到了濃濃的瓜味兒。
“我們當然不是故意的啊!”葉德山有點着急,擡頭看着他們:“跟葉頌認識,是八年前了。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大學,葉頌是我學妹,我們兩個一見鍾情,後來就在一起了。”
“可我真沒想到,她居然就是我堂妹!”
“那還是我畢業那年,因爲我要走了,要去工作了,葉頌舍不得,所以拉着我照了挺多相片的。還拍了一張她自己的單張的給我做聊天背景,結果回家的時候被我爸看見了。”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葉頌是我二叔爺家的孩子。”
“我二叔爺當年是當官的,後來可能是出了點什麽事兒怕被牽連,很早就全家到國外去了,後來就沒聯系過,也沒沒什麽走動。但其實我二叔爺的兒子後來又回國了,隻不過不跟我們在一個省。”
“葉頌就是我這位大爺的女兒。”
“但是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特别受打擊。說實話,我大學這幾年,自從遇到葉頌開始,三年的時間都是在爲她往前奔的。”
“我其實學習不是很在行,但是爲了将來能找個好工作,幾乎是費盡了精力才保證成績,然後還找了一個壓力特别大的公司實習,最後定職在管培生。”
“當時我都已經想好了,我要好好工作,賺大錢,讓葉頌畢業之後沒有任何壓力,讓她這輩子都沒有壓力,想要什麽我就給她什麽。”
“可是……她居然是我妹妹!”
“再後來,我就有點害怕,想斷掉這段關系,所以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本來我以爲,這麽做就能讓這段感情就這麽慢慢沒了,葉頌頂多就是傷心一段時間。”
“結果突然有一天,我就接到她舍友的電話,說葉頌因爲聯系不上我,所以偷偷到我公司的城市找我,結果路上出了車禍。”
“我當時都懵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過來找我。”
“好在車禍不是很嚴重,葉頌醒的時候,我剛好就趕到醫院。結果她跟我說……她說她不怪我,就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好的,她可以改,她還說……她想我了。”
“我當時特别後悔,我就覺得,就算是近親,我也一定要對她好。”
“再後來,我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葉頌。葉頌當時也特别吃驚,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她當時說,她的父母實際上是外國戶口,我們的血緣關系在國内根本就查不出來,我們也可以結婚。”
“我說這樣不行,将來會影響下一代,而且被雙方家裏知道以後,會讓她跟家裏鬧翻。”
“葉頌說她不怕,她就想跟我過一輩子,怕影響下一代就不生孩子了,正好她也不想影響身材,跟家裏鬧翻的話就鬧翻,反正她爸總是想回到國外去,她一直想留在國内。”
“那次回去之後,我就下定了決心,我一定得支棱起來,不能讓葉頌承擔壓力。”
“馬上我就從公司辭職了,拿着最近賺的錢開始創業。我認識公司一個離職的前輩,他最近炒股很有心得,帶我抄了個底,正好趕上了好時候,大賺了一筆。”
“用這筆錢,我跟一個大學同學一起投資了一家連鎖火鍋店,沒出一年的時間,火鍋店就火了,我有穩定的大筆分紅了,就在南離買了房。”
“南離距離我們家很遠,距離她家也很遠,她畢業之後,我們就偷偷結了婚,誰也沒告訴,然後悄悄在這裏生活。”
“一直過了三年多,我們都很幸福,可是我能看得出來,她想要個孩子。”
“她自己不說,因爲當初她也知道,當初也跟我說過了,怕影響下一代就不生孩子。但實際上我們都不是學理工的,對這方面理解都不深。”
“我是聽說,近親結婚也不一定就會生傻子。你們知道嗎?這種僥幸一旦在心裏出現,往後就會越來越放大,慢慢地把你折磨地要死要活的!”
“我自己都這樣了,何況是葉頌?”
“當然我也偷偷打聽過,找做大夫的朋友打聽,他聽了之後也很同情我,可也是不贊同我們生孩子,說這樣風險太大了,對母親和孩子都不公平,到時候萬一生個傻子出來,就是一輩子的煎熬。”
“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的時候,我都不敢看葉頌的眼睛,生怕自己哭。”
“可能是爲了散心,葉頌給自己找了個工作,以前的時候她都是跟我一起居家的,有一天就突然說在家裏有點悶,想找點事做。”
“我說好啊,那就去找個工作。”
“但是我知道,她是整天閑着就容易胡思亂想,一想就怕想到孩子的事,所以給自己找另一個精神支柱,不然早晚會崩潰。”
“爲了上班利索,她把長的頭發都剪短了。”
“我肯定是支持啊!隻要她開心,怎麽我都支持。但是背地裏我瘋狂地找辦法,想找辦法讓我們倆能生個正常的孩子。”
“最後,這個人來了。”
“他跟我說,隻要把這個娃娃放在我們卧室裏面,用鋼針沾上我的血刺進去,一直放七天,就能鎮壓住同源血脈,讓我們兩個成功生一個正常的孩子……”
“然後你就信了?”程牧羽覺得荒唐至極。
葉德山一臉的憨厚可憐,點點頭:“啊,我信了。”
程牧羽都被氣笑了:“好歹你也是上過大學的,是,就算是文科生,你就能信這種東西?這不是胡鬧嗎?”
葉德山難受道:“我不是……我就是想着反正就是試試,也沒什麽損失……當時我是真的昏頭了,那些天我覺得我都魔怔了!”
顧陳書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就是這個娃娃讓葉頌變成現在這樣了?”
“什麽?!”葉德山愣了愣,猛地就想站起來。結果身後的七組隊員牢牢地把椅子按在地上,他一起身手腕就卡住了手铐,皮都秃噜了兩層,開始見血了。
疼得他咬了咬牙,但他還是擡起頭來問道:“你說什麽?你說是我……是我害了葉頌?”
顧陳書沒有重複一遍,而是問道:“這東西在你們卧室裏放了多久了?”
葉德山癡癡的,回答道:“剛好七天……我本來想,本來想明天我們就可以……”
程牧羽問:“給你這個娃娃的是什麽人?是男是女?多大歲數?長得什麽樣?有沒有什麽特征?你知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我……”葉德山的眼淚這才出來:“我想去看看葉頌,求求你們,讓我去看看……”
顧陳書說:“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葉頌現在正在接受檢查,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需要檢查結果。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幫我們把這個人找出來,才能把葉頌給救回來。”
“不……不!我要見葉頌!”
葉德山瘋了。
“明心明德,執巧執拙。循生循往,問靈問我!”顧陳書一指點在了葉德山的額頭上,一點白光便在他的手指和葉德山的額頭之間亮起來。
瘋癫掙紮着的葉德山一下就愣住了,帶着滿臉的淚水慢慢坐回了座位上,呆看着顧陳書,終于恢複了冷靜,但是眼淚卻猛地一下就奔湧了出來。
哭了大概十多分鍾,葉德山才斷斷續續地交代了當初拿到這個娃娃時的場景。
找到他的人是一個中年人,據說是什麽天師的一百多代傳人,家裏面祖專門負責舊時代大宅門裏面保留血脈的近親通婚事宜,秘法無數。
娃娃就是這個“天師”給他的。
程牧羽撓了撓頭:“天師,好像隻有龍虎山是正統吧?”
顧陳書攤開手:“龍虎山也不怎麽樣,當初全真教帶着蒙古人入中原,後來就膨脹了,元朝皇帝就把龍虎山從箱底裏拿出來跟他們打擂台,才重新封了天師。後來元朝沒了,朱家獨尊武當山,一直到女真入關他們才緩過氣兒來。”
“原來如此。”程牧羽老臉一紅,感覺自己已經不如顧陳書這個新人了。
“他大概四五十歲吧?男的。但是他說他其實已經九十多了,是修爲有成,所以駐顔有術。大概就是個普通中年人的模樣,長着一張長臉,下巴有點尖,白臉沒胡子,小眼睛,眼袋很大……其他的,好像沒什麽别的特征了。”
“他當時就直接把這東西拿出來了?”顧陳書問。
“啊!”葉德山點點頭:“他說這個娃娃本身就是法器,隻需要的血就行了。”
顧陳書和程牧羽點了點頭,然後程牧羽說:“一會兒會有肖像師過來,你配合一下把那個人的大緻模樣畫出來,然後你就可以去看你老婆了,不過一切都要聽我們的安排,也不能離開醫院。”
葉德山連連點頭,配合得不行,隻是最後問到:“首長,你們到底是哪個部門的啊?”
程牧羽随便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道教協會文化事務處理部的,小衆部門,你肯定沒聽說過,老實聽安排就行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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