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裝醉也一樣。
很快白明飛被兩個保镖給擡走,雲出岫也是很無奈:“這人也算是個奇葩,家裏稍微有點産業,最近這些年才弄到了一本修行殘本,典型的暴發戶。”
“弄到了一本修行殘本,就這麽嚣張嗎?”顧陳書看了一眼正在接受招待安撫的蘇清淺兩個人,發現他們都沒注意這邊,這才問道。
雲出岫說:“倒也不至于,隻是情況特殊而已。本來他就是個纨绔,他老爹發現自己能修行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能,所以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上,在白明飛的私生活方面很放得開,所以就變成這鬼樣子了。”
這個時候,蘇清淺也走了過來,對顧陳書說道:“謝謝你幫我們。”
顧陳書笑着擺手:“不客氣,話說你們怎麽會在定山城?”
孟佳搶着說:“鄭卉和錢莎莎回家了,我跟清淺沒事,就去長白山去了一趟,回來正好聽說這邊有什麽大會的很熱鬧……對了,大會在哪兒?”
雲出岫輕車熟路地忽悠道:“一個宗教交流會而已,跟我們沒關系,而且已經結束了。”
“這樣啊!可惜!”孟佳說道。
蘇清淺問:“你呢?”
“我?”顧陳書指了指身邊的雲出岫:“我來找朋友。”
然而這個時候,許晴煙出來了,蘇清淺疑惑:“許晴煙也跟你一起來找朋友?”
“呃,是……是啊!”顧陳書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蘇清淺,顧陳書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問道:“白明飛不會對她們出手報複吧?”
雲出岫說道:“不會,不過我估計這家夥會打算對你出手,不過這正是個好機會,你不是要加入七組了嗎?通過白家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世俗界的世家也都知道你。”
“要不要這麽嚣張啊?”顧陳書覺得自己應該低調一點。
“世俗界對修行界了解不多,那些世家可不是我們,名聲不顯的話,以後你有的是麻煩,一勞永逸而已,你自己看着辦。”
被白明飛攪了局,他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邊喝茶,而是去了莊園的草場散步,然後晚上吃了頓飯之後,就打算離開了。
雲出岫把他們送到了門口,一名招待卻匆匆跑了過來,小聲對雲出岫說了些什麽。
聽完他的話之後,雲出岫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看向顧陳書說道:“白雲飛的那兩個保镖被人殺了!他自己也被吓得失心瘋,現在在精神科……”
“啧!”顧陳書頓時覺得頭疼:“有人在針對我?”
“估計是。”雲出岫說道:“我得去看看了,你就不要去了,避嫌。這件事你最好跟柏隊說一聲,畢竟涉及到了修行人。”
顧陳書點頭,看着雲出岫坐上車離開,歎了一口氣:“麻煩!”
許晴煙笑了笑,并沒有對此做任何點評,隻是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嗯。”
柏修齊聽了這件事情自後,也覺得挺頭疼。白明飛下午才剛和顧陳書發生沖突,當天晚上就被人報複,而且還吓瘋了。
怎麽想都會覺得這件事是不是跟他有關吧?
“這樣,你就在賓館别出去,白家那邊我去負責處理……”
“柏隊,白家剛才偷偷溜出去了幾個煉氣期。”有人突然插嘴說。
“什麽?”柏修齊焦頭爛額,然後對顧陳書說道:“如果遇到對方主動出手,最好還是别出人命,畢竟是市區……”
匆匆挂了電話,柏修齊估計馬上就要啓程去白家了。
看着許晴煙,顧陳書攤開手說道:“這叫什麽事兒?你說會不會是東雲國的人在利用他們在夏國的勢力報複我?”
許晴煙不置可否:“小手段而已。”
接下來,兩個人之間便有些沉默。顧陳書看了看許晴煙,有點心虛,畢竟之前是自己主動疏遠了許晴煙,結果現在又……
但是許晴煙卻似乎并不在意,隻是坐在旁邊看着書。
“那個……”就這樣坐了好久,顧陳書才尴尬地開口,試圖尋找話題:“師姐呢?”
“葬花前輩離開的時候要講道,金丹期以上都去聽了。”許晴煙說道:“所以,今天晚上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嘶——
她想幹嘛?顧陳書心情忐忑地看着許晴煙,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許晴煙是天然呆,許晴煙是天然呆……
就在顧陳書的注視下,許晴煙放下了手裏的書說道:“你已經是築基巅峰了,正好,來一場久違的對練?”
啊,果然?所以你要不要說得那麽撩啊!
不過顧陳書也很意動,他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增長到了什麽程度。
于是他也站起來,将房間的床往一邊挪了一下,就想動手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拿起來卻發現是柏修齊的的信息。
“他讓我去金城酒店……”顧陳書拿着手機納悶:“剛才還說讓我不要出去,而且這不就是後來八大他們住的酒店嗎?怎麽讓我到那邊去?”
許晴煙搖頭:“既然是柏修齊說的,或許是有什麽和八大相關的事情吧?”
“說不定真的是東雲國人的報複呢?”顧陳書從旁邊拿上了自己的挎包:“一起?”
許晴煙輕輕搖頭:“不了,我要等師姐。”
顧陳書一個人出門,打了一輛車,很快就到了金城酒店的門口。剛下車,他卻又收到了柏修齊的短信,說讓他去金城酒店的後門。
“後門?”
顧陳書撓了撓頭,還是拐了個彎,繞過了金城酒店的正門,從旁邊的小巷裏穿過去,繞到了酒店的後面,到了酒店後門的方向。
後門外面堆滿了許多的雜物,隻有一盞燈在後門的門檐上昏暗地亮着,顯得十分蕭索。
“門開着。”顧陳書看了一眼。
“砰!”後門被猛地撞開,一隊人從門裏面沖出來,帶頭的正是李焯。
顧陳書一愣,剛想要打招呼,卻突然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對勁兒,其中帶着濃濃的忌憚和猜疑。
“顧陳書?”李焯站在外面,身後是農問蔔和神風門的葉泣,還有其他宗門的一些弟子。
“你們……該不會是來迎接我的吧?”顧陳書小心地問道,體内的言力悄悄運轉了起來。
葉泣站出來,冷聲問道:“你怎麽在這兒?剛才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做的?”
“剛才?什麽事?”顧陳書心中疑惑。
就連農問蔔看向他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就在剛才,天池山弟子的房間遭到襲擊,天池山弟子被斬殺,穆青雲重傷,留下的傷口是……飛刀!”
“什麽?”顧陳書連忙擺手:“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葉泣冷笑道:“不是你做的,你怎麽會剛好在這兒?我們追着兇手出來,就隻看見你了,還說不是?分明就是你和天池山有沖突,想要趁着我們實力受損來報複!”
“我……”顧陳書無奈:“我是被柏修齊叫過來的。”
“你有證據?”李焯擋住了憤怒的葉泣問道。
顧陳書掏出手機,打開了消息記錄:“我有柏修齊給我發的消息記錄,就在……草!”
聽到他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卻發現消息記錄裏面最上面的一條居然是一個多月前,還是許晴煙發過來的。
“見了鬼,記錄哪兒去了?”
“呵!别裝了!”葉泣說道:“分明是你沒來得及逃跑,被我們撞見,就想演戲騙我們!柏隊怎麽可能叫你到這兒來?剛好就在天池山被襲擊的時候,剛好又到了後門?他叫你來幹什麽?背鍋嗎?”
“我……”顧陳書無言以對,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卷入了一道旋渦當中。
不知從何而來的指示,莫名消失的短信,恰到好處的時間點,天池山隊伍的覆滅,這一切都仿佛都是設計好的,都落在了顧陳書的頭上。
有人要搞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李焯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這個時候,身上的傷勢還沒好的雨鳳秋和玉海花也出來了,八大宗門的領隊弟子,除了已經死去的呼延铎和提前溜走的鬼不纏之外,就剩下還在樓上重傷的穆青雲,這就全了。
雨鳳秋的腿上還纏着繃帶,看到顧陳書的時候一愣,說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葉泣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嫉色,對雨鳳秋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他,那他爲什麽在這兒?”
顧陳書哈哈笑了兩聲,反問道:“我沒證據證明我爲什麽在這兒,那你們也沒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我還說人可能是你殺的呢!”
“不是你?天池山弟子身上的飛刀傷口,和你那天所用的飛刀一模一樣,這你怎麽解釋?”葉泣冷着臉說道:“無數的偶然合在一起就是必然!”
顧陳書聞言,伸手挽起了袖子,又解下了腰上的刀袋拎在手上,刀袋上隻剩下一把刀還在,手腕上的刀袋也是空空如也。
“我的飛刀一共就七把,在擂台上的時候用掉了多少你們都有數,當時我也沒收回,現在就剩下這一把,你大可以拿去比對!再說了,傷口一樣就是我殺的?兇器在哪兒?”
“誰知道你還有沒有備用?顯然是籌謀已久,有恃無恐!”
“葉泣!”李焯終于開口了,他對着葉泣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顧陳書說道:“總隻如果沒有認證物證證明你不是兇手,那還是得委屈你跟我們一起去天池山一趟了。”
顧陳書的心裏郁悶,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在背後整他,如果被他知道……
“我能證明,他不是兇手。”
就在兩方僵持的時候,第三方的聲音從角落裏響起。
這聲音就在顧陳書的背後,他心頭一驚,猛地轉身,卻看到了黑暗中飄飛的兩點光芒,如同藍色的螢火,環繞着,照亮了一個身穿潔白西裝的人。
“誰?”李焯小心戒備,沉聲問道。
那到人影從角落中走出來,卻像是一直蝴蝶一般飄飄搖搖,仔細看,這人的腳下居然沒有落地,因此一點聲音都沒有。
“在下觀雲。”那人雙眼緊閉,臉上帶着輕輕的笑,聲音也顯得飄渺虛無,睫毛在風中輕輕顫抖着,輕輕落在顧陳書的身邊:“蓬萊仙閣,觀雲。”
“蓬萊仙閣!”八大的弟子當中響起了一陣輕呼。
“蓬萊仙閣?”顧陳書卻一臉懵逼。
觀雲轉向他輕輕一笑:“隐世宗門罷了,名聲不顯。”
李焯他們都是汗了一下,如果你們是名聲不顯,那我們俗世八大是不是就泯然衆人了?
四大隐世宗門之一的蓬萊仙閣,他們的弟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會突然站出來爲顧陳書作證?他們之間……
這些人不由得響起了許晴煙,那兩個疑似頂尖宗門的人。
觀雲雖然閉着眼睛,對周圍這些人的表情卻了如指掌,便對他們解釋說:“我來此,正是爲了追蹤你們口中的兇手,此事該是嫁禍,爲的便是擾亂俗世修行界的秩序。我可以用蓬萊仙閣的名譽擔保,此事另有隐情,務必不要牽連他人。”
葉泣臉色複雜,看了看觀雲,又看了看顧陳書,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麽證明你就是蓬萊仙閣的人?萬一是他的同夥呢?”
這人……顧陳書隻覺得他就是個瘋狗,當初在打擂台的時候你怎麽一聲不吭呢?欺軟怕硬!
聞聽此言,觀雲卻一點都不生氣,隻是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雲紋白玉令牌,上面寫着一個“仙”字。
“此物可證明嗎?”他笑着,将令牌收起來:“更何況,你們似乎也并沒有值得我說謊的資格。”
“?”葉泣面露疑惑,你在看不起我?
然而就在這瞬間,觀雲的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了一股隐晦的氣息,這股氣息,就如同深海巨獸一般,隐于無限虛空,卻讓所有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一艘頃刻間便會傾覆的小舟,根本無力抵擋!
元嬰!
葉泣臉色一白,李焯馬上拱手說道:“前輩,我等知道了。不過此事終究和俗世修行界有關,涉及到天池山十幾條性命,還希望前輩能告知一二。”
觀雲身上的氣息猛然一收,臉上帶着微笑,一團和氣。
“此事事關重大,我會直接通知你們的長輩高層,你等且去吧!務必小心。”
意思就是你們沒資格知道了,趕緊滾吧!
李焯等人不敢質疑,隻能躬身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