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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是吧？你真要上啊？”身邊的老哥看到顧陳書站起來都驚呆了，小聲勸阻：“我不說你吹牛逼了行了吧？你可快坐下吧！”
但是顧陳書根本就沒在意，輕輕念了一聲“空穴來風”，輕輕一跳，便跳到了半空中。
坐在他前面的人吓了一跳，差點以爲顧陳書要踩着他們的腦袋往下蹦，下意識地就往旁邊一躲，卻沒見到顧陳書從空中落下來。
一擡頭，他們頓時目瞪口呆。
不隻是他們，其他人也都看傻眼了。
草！你會飛？
顧陳書的身上包裹着空穴來風的風場，托着他從看台的高處滑落，就像是一隻俯沖下來的鷹隼，直接朝着擂台上的川生劍沖了過去。
老哥看着顧陳書飛出了看台，下巴都要掉了：“我曹，你還真不是吹牛逼啊！”
雲嫣看向了身邊的許晴煙，就見她的手中已經握住了青鸢琉璃鏡，便輕聲囑咐說道：“莫要沖動！”
許晴煙搖頭，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他若出事，我必殺川生劍！”
“你真的喜歡他？”雲嫣詫異，他承認顧陳書有可取之處，可是怎麽值得許晴煙？
但是再看身邊的師妹，就見她正死死地盯着已經落在擂台上的顧陳書，根本就沒聽清自己在說什麽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竹取從雨鳳秋的腿上拔出來，幾乎讓她疼得快要暈過去。
川生劍卻已經顧不上她了，眼見着顧陳書上了擂台，他的腦子裏一遍一遍，全都是那天被顧陳書擊敗的場景！
就是他！就是他斷送了我二十年的努力！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竹取的劍刃在擂台上劃過，留下一條血痕，川生劍朝着顧陳書的方向走去，速度越來越快，當劍刃離地的時候，終于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噴發了出來。
“殺了你！啊啊啊——”
顧陳書的手一抖，便是一把飛刀閃過，直接照着川生劍暴露的胸口而去。
川生劍冷哼了一聲，高高的跳起來，用胸膛直接迎上了顧陳書的這一刀。飛刀穿過了川生劍的胸膛，上面附着的風場也徹底被他體内的力量碾碎。
“哈哈哈！”川生劍笑得猙獰：“顧陳書！我看這次你還有什麽手段！”
看台上的修行人都是攥緊了手，看着顧陳書。卻見顧陳書居然同樣一點都沒有躲閃的意思，所有人的心頭都暗自吃了一驚，同時深深地擔憂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顧陳書的聲音從場上傳來。
“立盡斜陽！”
“什麽？”有人疑惑。
“剛才他下來的時候，好像也說了一句空穴來風……”
“言靈法術？”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川生劍的刀，已經到了顧陳書的身前。從頭頂入，一路向下，直接從顧陳書的身體當中穿了過去。
川生劍都有點沒收住，整個人錯過了顧陳書，落到了他的身後。
回頭怒視：“又是這一招！憑什麽？憑什麽！”
他大聲吼叫着，提刀上前，便朝着顧陳書沖了過來。
顧陳書略微向後錯了一步，開口迅速念叨：“人生幾何！天行健！千裏之行！”
“潛龍勿用！”
随着潛龍勿被念出來，顧陳書身上的氣勢猛然間暴漲，整個人的氣息直逼川生劍，同樣達到了築基巅峰，接近金丹期的實力。
顧陳書手持飛刀，川生劍揮舞着竹取，兩個免傷的人開始在台上互相進行無效攻擊，這場面震懾了周圍的所有觀衆，包括看台上的八大弟子。
洛神宗已經趁機将雨鳳秋從台上救了下來，回頭看着顧陳書，雨鳳秋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歡喜，卻突然覺得心頭一冷，鬼氣侵蝕心脈，一下就暈了過去。
“師姐？師姐！”
“上善若水！”
顧陳書再次免疫了川生劍的攻擊，擡手從身後解下了自己的水壺，擡手一撒，水流便在空中停留下來，化爲一道水龍。
水壺被扔到一邊，水龍朝着川生劍的腦袋卷了過去。
我就不信鬼化就不用呼吸！
川生劍的眼中果然閃過了一絲慌亂，擡手就斬向了飛過來的水團。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争。
刀刃劃過水團，什麽都沒能留下，下一刻，川生劍的整個腦袋就這樣被水團包裹了起來，整個封閉，再也沒有了透氣的縫隙。
顧陳書栖身而上，與川生劍糾纏在一起。
經過剛開始的慌亂，川生劍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不就是一團水嗎？修行人的胃口那麽大，這點水算個屁！
一邊将包裹着自己的頭顱的水大口大口往嘴裏吞，他一邊維持着陳兵歸将的狀态，和顧陳書纏鬥。兩個人就像是兩團影子一樣，在台上縱橫交錯，讓人應接不暇。
穆青雲臉色鐵青，右手緊緊地按在石台上，将石台按出了一圈的裂紋。
“他竟然如此……”
如此什麽？
川生劍現在是深有體會，他自以爲自己掌控了陳兵歸将之後将同階無敵，他也以爲顧陳書的立盡斜陽不過是應急手段，可現在看來，兩個人竟然勢均力敵？
殺了他！
揮舞着竹取，川生劍的劍氣越發邪異。
顧陳書身體當中的真悟術不斷激蕩着，源源不斷地補充着被消耗掉的言力。
然而下一刻，顧陳書的身形卻突然一停，看着川生劍輕聲說道：“差不多了……”
“什麽？”川生劍看着顧陳書那雙冰冷的眼睛，下一刀竟然沒敢落下去，他不由得大聲問道：“你在說什麽！”
顧陳書呵呵一笑：“我說，差不多了。”
“什麽差不……”
猛然間，川生劍的眼睛瞪大了，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胸膛起伏了兩下，就噴出了一口血。但是所有人都看得清，這攤血顯得格外稀薄。
川生劍的身體搖晃了兩下，指着顧陳書：“你從開始就……”
顧陳書點頭：“從開始那一刀我就想知道， 你的陳兵歸将狀态，是不是物理攻擊和法術攻擊都能穿透，又或者說，能量能不能停留在你體内。”
“事實證明，法術确實停留在了你身體裏。雖然很快就被你攪碎，但是這已經足夠了。所以，我就是在逼你喝下了上善若水操控的水流，根本就不是真的打算憋死你。”
“你……”川生劍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肚子。
顧陳書說道：“别白費力氣了，水雖然吐出來，但是這些水并不重要。我曾經對戰過邪神教一名修行過以身化鬼的高手，他的以身化鬼才是真的詭異。可就算如此，以身化鬼依然存在弱點，一旦被外界能量介入，或者自身的精神無法平衡鬼氣和生氣兩種能量，就會徹底暴走自毀。看到陳兵歸将的時候，我就想，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
川生劍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顧陳書的言力在他的身體當中四處流竄，破壞着他體内的陰陽平衡。他身上的鬼氣已經開始沸騰了起來，整個人就像個過壓的人形鍋爐。
這樣兇險的招式，一旦失去了平衡，就像是走鋼絲，輕輕一推，便是萬劫不複！
“别白費力氣了，我的言力對邪祟有獨特的效果，秉承天地正氣，幾千年的先聖精髓，一切詭異邪魅都無所遁形。”
“呵……呵呵！”川生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雙手拄着竹取，擡頭看向了顧陳書，眼中已經是黑白兩色瘋狂變化。但是這一刻，他依然沒有任何的失落，而是說道：“顧陳書，其實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顧陳書的手心緊了一下，川生劍還有底牌！
“要不是你上次打敗了我，我也沒有勇氣去修煉陳兵歸将。若不是你這一次打敗了我，我也不會有這個決心更進一步。”
他艱難地支撐着身體重新站起來。
“所以，我會帶着感激……”
川生劍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
“殺了你！”
随着這一生落下，顧陳書便猛然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飛快地後退，同時兩把飛到朝着川生劍的胸口而去。
“叮！叮！”
飛刀被竹取橫掃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到了川生劍的變化。他的身上穿着铠甲，铠甲的縫隙當中，紫黑色的光芒開始冒出陣陣黑色的煙霧，似乎是被灼燒之後産生的灰燼。
而就在他的臉上，慢慢地生出了如同岩漿一樣流動着的詭異紅色紋路。
“驚師和畏者同修！”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川生劍揮舞竹取，輕聲說：“在陳兵歸将的加持下，能夠做到同時施展驚師和畏者的修行法，這是東雲修行界一直以來的傳說。你很有幸，能夠死在傳說手中！”
不好！顧陳書猛地擡起了手中的飛刀，卻已經晚了。
竹取劃過虛空，在顧陳書的胸口狠狠地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顧陳書連連後退，當即喊了一聲：“壁月夜！”
胸前的傷口蠕動，鮮血開始止住，心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生。
場上變故頻頻，兩個人的招式他們全都聞所未聞！周圍的觀衆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驚歎了。
川生劍活動了一下手腕，遺憾道：“增加了畏者的力量，你的那點言力簡直微不足道，如今我體内三種力量已經平衡。隻是可惜還沒适應，不過你放心，下一刀，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顧陳書捂着胸口，直接的傷口恢複緩慢。
傷口裏的鬼氣在阻止身體恢複！
看着面前的川生劍，顧陳書臉色難看。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