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初期與元嬰後期的差距,甚至還遠比金丹初期到金丹後期的更大。丹田當中是否有元嬰,決定着修行人在神魂之力上的差距。
而神魂之力,直接決定了法術勾連的天地法則威力,對語法書和真元的操控,反射速度以及思維速度。
靠了!顧陳書一咬牙,知道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身形一折,就朝着下方的一塊投影碎片上飛射而去。
“怎麽?不打算跑了?”索安君站在顧陳書的身前,仿佛就像是在看着籠中的野獸。
顧陳書無奈:“跑也跑不過你,幹嘛非這個力氣?”
索安君呵呵一笑,看着顧陳書掏出了一把匕首,卻突然擡起了手:“既然四下無人,那我們也就不用打了。”
“什麽意思?”顧陳書渾身戒備。
索安君問:“還不明白嗎?我是左神使的人!左神使說過了,要幫你拿到聖子之位,那就不會反悔,之所以帶人來追殺你,是因爲我帶着人總比被别人帶人圍殺更好,尤其是陳箔和顧衡。”
“陳箔?”顧陳書新下沉吟,陳箔果然不是大祭司的人?
索安君卻說:“陳箔确實是大祭司的人,但是你真以爲大祭司會不知道你的身份?既然知道,又爲什麽會讓你成爲聖子候補?此事不過是我搶占了先手,把其他人都籠絡住,陳箔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而已。”
“退而求其次又是什麽計劃?”
“就是假裝幫助你,實際上卻帶着你繞過了神像的位置。空間大陣隻有大祭司才能打開,試煉場隻有大祭司才能進入,神像自然也是他放的。陳箔會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想讓你得到神像。”
顧陳書沉默了,這麽一想的話,陳箔之前帶他走過的一些路,似乎還真有些地方是故意繞過。
雖然他做得很隐晦,可還是被顧陳書看在了眼中。
索安君說:“看來你已經有所察覺了,你要知道,不管是大祭司還是都劼,都不是真心實意想要你得到聖子之位的。而且都劼也在聖子試煉之前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爲他還會用你?”
顧陳書無奈:“還有誰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們都從哪兒來的消息?”
索安君呵呵一笑,并沒有回答顧陳書的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所以,你成爲聖子,隻有對左神使才有利。隻有我們才會幫你成就聖子之位,甚至幫助你偷走坤根和陣心。”
“基金片不是已經妥協了嗎?爲什麽還要這麽做?”
“妥協?”索安君搖頭:“妥協隻不過是一時之計,若是真的偶辦法杜絕坤根大陣的建立,我們又何必妥協?如今你就是變數,若是你成功,那麽妥協派就還是激進派,一切都不會改變,你可懂?”
顧陳書點點頭。
自己終究是個外人,就算是偷走了坤根和蘇清淺,所有邪神教弟子都會将責任扔給七組。
左良辰所代表的妥協派,看來也并非是真的打算擁護保守派,隻不過是因爲形勢比人強。空間大陣命不久矣,他們又面臨新時代的沖擊,所以不得不妥協。
但凡有一點的希望,左良辰也不會同意坤根大陣的建立。
而如今,顧陳書就給了他們這個希望。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幫我?”顧陳書問。
索安君知道顧陳素不相信他,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地點,這一次任務的神像就在那兒,其實我早就找到了,隻不過用手段将它藏了起來,爲的就是交給你。”
顧陳書沉吟不語,判斷着真實性,生怕是對方布置的誘餌和陷阱。
“咻!”
一道黑影猛地飛向了顧陳書。
一擡手抓在手心裏,顧陳書看過去,發現是一塊黑色的玉牌。
索安君說道:“這裏面有我和其他人的神魂定位,随時都能知道我們的下落。你既然是元嬰期,應該分辨得出來真假。如何?我的誠意已經給了,到底合作與否,全在你一念之間。”
顧陳書感受着手中的玉牌,能夠清晰地看到其他四個人的定位,全都聚集在一起,而且在一個區域内不斷閃爍,應該是和陳箔的戰鬥還沒結束。
而索安君的定位,也确實就在他面前。
其中的神魂氣息純正,并沒有作假的可能。顧陳書稍加思索,便點頭說道:“好!”
索安君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說道:“識時務爲俊傑,左神使讓我告訴你,等到事情辦成了,到時候就是榮華富貴,長生可期!曲周,你且好自爲之吧!”
說着,索安君手中掐了個法訣,随後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顧陳書便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玉牌裏面又多了一個靜止不動的坐标,應該就是索安君說的,摩羅神像所在的位置。
眼見着索安君離開,其他四個人都在和陳箔戰鬥,顧陳書轉身就走。
趁着現在,先拿到神像再說!
身影飛閃,顧陳書将速度催動到極緻,化爲一道殘影直接朝着神像的方向飛了過去。而就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之前還在一個區域移動的四個坐标,已經開始有規律移動了起來。
看來,是他們擺脫了陳箔的牽制。
那麽陳箔呢?索安君給的定位上并沒有陳箔和那個叫顧衡的分裂派的定位,而這兩個人都是元嬰後期,是整個空間裂隙當中最大的威脅。
就在那兒!
顧陳書猛地落在了一塊投影碎片的三維面上,找到了一片湖泊。一個猛子從空中直接紮進了湖面,顧陳書憋了一口氣,迅速飛到了湖底。
果然,在湖底的淤泥當中,藏着一個小臂長短的三面八手摩羅神像。神像的周圍,似乎包圍着一層什麽薄膜,沒有任何危險,隻不過将神像的氣息給隐藏了起來。
落在湖底,顧陳書看着面前的摩羅神像。他知道,一旦自己拿起這座神像,就會得到一個終點坐标,将神像送到這個坐标,就能夠傳送出口空間裂隙,獲得勝利。
而這也意味着,一旦他拿起神像,就會将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所有人,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追殺他,甚至是包括陳箔。
但顧陳書的實力在所有人當中最弱,他自認爲自己還不能輕易擊敗元嬰中期,就更不要說元嬰後期了。
所以等别人拿了神像,然後他去截殺的想法根本就不現實。
擺在他面前的就隻有一條路——拿了神像就跑,拼這一把!
拼!
顧陳書閉上眼睛定了定神,随後雙眼睜開,身上的氣勢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猶豫。他伸手穿過了薄膜,一把就将神像抓在了手中。
“嗡!”
随着神像落入顧陳書的手中,整個空間裂隙仿佛顫抖了一下,一股氣息便猛地傳入到所有人的腦海中,神像的位置暴露無遺。
“草!誰拿到神像了?難道是索安君?”四名元嬰中期面面相觑。
“他把我們留給陳箔,自己假裝追擊曲周,實際上卻拿了神像?”
“呵!還告訴我們說現在不着急,曲周才是重點……”
可眼見着,索安君卻突然從遠方飛掠而來,落到了他們的面前,冷哼一聲說道:“我要對付你們,何必用此等卑劣的手段!”
四個人看着索安君,有點懵了。
“難道是顧衡?!”
其他幾個人點點頭,索安君在這兒,陳箔才剛剛被他們甩開,絕不可能是他們倆。
“曲周呢?會不會是他?”
索安君搖了搖頭:“追丢了,沒有包圍,我也追不上會鏡面穿梭的人,不過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
“媽的!追!管他是誰!先殺了再說!”
“對!”
幾個人頓時同仇敵忾,可誰的眼中都是暗含着貪婪和戒備。如今神像出現,之前和諧的局面早已經不複存在。
還相信對方鬼話的人,才真的是天真死得快。等追上了神像,那自然是能者居之,剩下的人?攔我者死!
“追!”
幾道身影猛然間飛射而出,至于索安君,誰還管了?
索安君看着他們四個人遠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卻挑選了另一條路線,直接朝着顧陳書的前路繞了過去。
顧陳書已經感受到了身後的追擊,玉牌當中的定位顯示,四名元嬰中期已經開始朝着他的方向追過來。
他隻能是盡量利用鏡面穿梭,将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極緻,甚至偷偷給自己用了一個潛龍勿用來增強修爲,好懸沒有被他們追上。
四名元嬰中期都是有點懵逼:“不對啊!他怎麽跑這麽快?”
“難道突破了?”
“騙鬼呢?”
“少廢話了,加速!”
而顧陳書則是戒備着身邊的環境,防止有人突然偷襲。如今他不知道坐标的三個人全都是元嬰後期,一旦偷襲,後果可想而知。
一邊逃竄,顧陳書一邊罵着大祭司。
這個什麽狗屁空間坐标,設置得這麽遠,從神像的未知到勝利坐标,幾乎橫穿了整塊空間裂隙!這不是早晚會遇到其他人?
如此想着,顧陳書便感覺到一陣寒意猛然間從左側穿出。
他早有準備,手中的短刀猛然一擡。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