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被左良辰給坑了!
果然,沒過多久執法隊便到了外務堂,長驅直入一路到了門口。
“你們……執法隊?你們要做什麽?這裏是外務堂,不是你們的地方……你們讓開,誰讓你們進來的?!”
左涵巧的質問和執法隊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顧陳書微微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就看到執法隊的人正在盯着自己。
“就是他!”
左涵巧莫名其妙:“你們幹什麽?!爲什麽要抓他?”
但是執法隊根本就沒理她,走到了顧陳書的面前,說道:“夜半行兇,跟我們走吧!”
顧陳書沒有反抗,在這個時候, 反抗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顧陳書深知,自己這下算是真正地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當中,孤身一人在邪神教的他,根本就無法擺脫。
左涵巧看着執法隊給顧陳書戴上了枷鎖,不由得氣得跺腳,轉身就往外走:“我去找我爸!”
“爸!爸!爲什麽執法隊會沖進我房間裏抓曲周?你快去看看呀!”
看着左涵巧氣勢洶洶的模樣,左良辰呵呵一笑,說道:“巧巧,執法隊抓捕犯人,一定是有理由的,我怎麽幹涉?”
“可是……”左涵巧氣結:“可是顧陳書是你的近侍!”
“執法隊執法,就算是近侍又怎麽樣?違反了教規,就算是我也要被問責。你先回去吧!我去讓人看看,他到底犯了哪一條教規。”
左涵巧猶豫不決。
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看着左涵巧說道:“大小姐,回房吧!”
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左良辰,左涵巧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左良辰的房間。
看着左涵巧氣鼓鼓地離開,左良辰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叫曲周的小子,到底是哪一路的?手段倒是不錯,這麽快就讓巧巧傾心于他……”
黑衣人問道:“大人,要不要把他……”
左良辰擺了擺手:“若是他能爲我所用,把我女兒嫁給他又如何?聖教子女,婚姻本就不構成束縛。更何況得到了巧巧,他就要對我死心塌地,且看後續!”
“那大小姐那邊……”
“不用給她回複,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算計我。又是誰會出手救他。這小子命大,死不了的。估計明天就會有結果,何必我給她遞消息?呵!小丫頭!”
“是。”
左良辰的手裏拿着一塊玉,輕輕地摩挲着,醜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更加醜陋的笑容。
被執法隊帶走的路上,顧陳書的腦子一直都在瘋狂地轉着。
他本以爲瀾滄親近自己是因爲言力或者生魂玉,結果沒想到左良辰隐藏如此之深。現在看來,瀾滄的一切行爲,一定都是左良辰的吩咐。
能夠一口要掉元嬰中期修士腦袋的貓,怎麽可能沒有開靈智?
外人都猜錯了,瀾滄根本就不是要成精,而是已經成精了。而且這隻貓還和左良辰一起,試探了自己一把。
不過短暫的驚慌之後,顧陳書便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情說起來麻煩,但實際上隻需要一個小小的關鍵點就能夠破局。關鍵點就在于,韋神并非是他動手殺死的。
他隻不過是有一個分身在旁邊,至于是同謀,還是剛好就在旁邊,這就很值得推敲了。
左良辰在試探我?
顧陳書搖了搖頭,左良辰在試探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
他想看看,到底是誰會出面來救顧陳書。而如果沒有人出面的話,他就可以出面,說當天晚上是瀾滄自己發了獸性,将顧陳書救下來。
不管是找到幕後黑手,還是真正将一名天才收入麾下,都是穩賺不賠的。
還真是好算計!
顧陳書被送到了牢房裏面,坐在單間裏面,看着外面站着的執法隊弟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一次還真是……
不過他也不着急了。
從目前的的态勢來看,不管是都劼還是左良辰,所展現出來的态度都十分着急。坤根大陣成型也就隻剩下了四天的時間,該着急的确實是他們。
明天,就會有結果了。
顧陳書最終笃定。
不過,都劼和左良辰的耐心卻超出了他的預料。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審判,顧陳書都沒有等到有人來把自己帶走。
“走吧!”執法隊的人過來,說道:“帶你去審判堂!你可以對自己的行爲進行自辯,不過……呵呵!兄弟奉勸你一句,還是省省吧!”
顧陳書搖頭:“韋神不是我殺的。”
“但是你就在旁邊,我們總不能說是瀾滄殺的。”那人翻了個白眼,将顧陳書從房間裏帶出來,就朝着外面的審判堂走去。
顧陳書心中郁悶,看來自己還特麽不如一隻貓?
執法堂的審判堂,就在整個塔樓的最中心,一個圓形的平台,周圍一直上到十幾層,都是審判堂的陪審台。
“曲周,新入門弟子,涉險謀殺執法堂弟子韋神。”一名元嬰期的審判官看着下方的顧陳書問道:“你可要進行自辯?”
顧陳書一口咬定:“韋神不是我殺的。”
“那昨天晚上案發的時候,爲何你就在旁邊?”
顧陳書搖頭,并沒有說什麽。他現在說什麽都是錯,隻能說剛剛那一句話,否則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
他看了看四周,想要知道到底是都劼來救自己,還是左良辰的人出面。
可是他卻看到了左涵巧。
“你們不能審判他!”左涵巧怒氣沖沖,怒氣一半兒來自于執法隊,另一半兒來自于左良辰。
站在人群中剛要站出來的兩個人都是愣了一下,悄然将邁出的半步縮了回去。
“大人,大小姐出手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握着一塊玉石傳訊符,輕聲說道。
傳訊符中傳來了左良辰沉厚的聲音:“不用管她!她救不了曲周!”
果然審判官問道:“左涵巧,你有什麽要說的?”
“我爲他擔保,兇手不是他!”
擔保,是邪神教審判程序當中的一項正規流程。如果有人和犯人的關系足夠近,又願意以自己的清白作爲擔保,那麽就可以免除審判和立即執行,啓動重新調查流程。
但是審判官說道:“他隻是你的近侍,你并沒有個爲他擔保。”
左涵巧向前邁了一步,說道:“他不是我的近侍,他是我喜歡的人,我要跟他結爲道侶!”
顧陳書愣了一下,緩緩擡頭看向了左涵巧嬌柔的背影。
此話一出,周圍的陪審台上也是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劇情是這麽發展的嗎?
左涵巧堅定地看着審判官:“現在我足夠爲他擔保了嗎?”
可審判官卻依然搖頭:“結爲道侶并未在案發前成爲事實,擔保身份不足!”
左涵巧漲紅了臉,雖然在來之前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是依然很氣人啊!
她回頭看着顧陳書,眼神冷厲,你幹嘛不好?非要殺人?而且還是殺執法隊的人,現在看誰能夠救得了你!
“那我呢?”
又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哪審判堂的門口傳來。
剛剛要站出來的兩個人再次腳步一頓,臉上苦笑。黑衣人對通訊玉石當中說道:“大人,千妍聖女來了,這下……他會不會是千妍的人?”
左良辰那邊沉默了片刻,卻笃定道:“不可能!”
千妍站在顧陳書的身邊,說道:“如果我說,他是我帶回來做聖子的人呢? 如果是聖子候補,在聖子審查之前,執法隊便沒有強制權力,一切都要等大祭司和上三理決斷!”
“轟!”
這下審判席上都爆炸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千妍和顧陳書,紛紛猜測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今天這場審判還真是一波三折,那麽最後到底會是什麽結果?
黑衣人也是皺了皺眉頭,但并沒有出面。
審判官和身邊的兩個輔助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見,問道:“可有報備?”
“當然!”千妍伸手拿出了一張大祭司印信的證明。
“咄!”
木槌落案,審判官說道:“押後處理!”
聽到這句話,顧陳書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執法隊上前,将他身上的鐐铐打開來,讓他從地上站起來,看向了千妍。
“你快跟我走!”千妍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左涵巧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不行!你是我的近侍,跟我回去!”
“回去?”千妍妩媚輕笑:“你能保得住他嗎?跟你回去,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被抓!誰知道昨天的事是不是你爹設計的?”
說着,她看向了一個隐晦的角落。
黑衣人心頭凜然,悄然後退。而在另一邊,都劼的人也是默默離開。
和他們一樣,許多人都紛紛從審判席上離開,迫不及待地将這個消息報告給了他們背後的人。
“什麽?千妍帶了一個聖子候補回來?”沒過多久,這件事情就傳遍了邪神教。
内務堂的堂主悲風站在大神堂當中,擡頭問道:“大祭司,可有此事?”
大祭司點頭:“确有此事。”
“那……”悲風問道:“八名聖子候補人數齊全,是否啓動聖子試煉?”
“啓動吧!”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