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眼裏的恐懼已越來越大。
他想不起來他是怎麽來的這裏,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你剛剛說……說上将即便知道我失蹤了,也不敢查,那……那是什麽意思?”
陶然拿出了光腦。
光腦打開,來到新聞廣場,随後,在場另外兩人看着畫面,都目瞪口呆……
陶然喜歡一次出手,幾次收益。
她既然費了踩着高跟在冷天裏光腿等一個小時的功夫,自然不能隻幹一件事。
在文森特車上時,她就已經拿到他的手機了。
他的朋友問他什麽時候到。
陶然就回說,路上邂逅了美女,要晚點。
他的朋友自然不信。
她随意誘導了下,那邊的朋友立馬發了幾張山莊派對内部如何奢華,如何熱鬧,如何美女如雲的照片,并催促他快點過來……
而這些照片,她自然是存下來,并轉到了自己光腦上。
在将文森特收拾進行李箱後,陶然還去了不少地方。
比如,中央星最熱鬧的商城。
在那裏,她用早就準備好的備用光腦連了免費網絡後,分别在星網最大的直播廣場和遊戲廣場,買了“世界彈屏”,曝了一則消息,說據某某山莊人員爆料,第八軍聶榮海衆手下正在進行污穢狂歡,尺度下流,無法入目……當然,是連刷了數十條。
同時,她把文森特群裏幾個兄弟的喊話和與美女們觥籌交錯的照片一起發了出去。
她當然是随意編排的。
她自然不知道派對是誰舉辦,參加的都有哪些人,什麽規模,什麽性質,有多少是聶榮海手下……
但她清楚,既然文森特他們能在飯館公然談起參加狂歡派對,那肯定不會是真下流。可她就是故意胡說,就是故意诽謗,就是故意潑他們污水了,能咋地?
有本事的,來抓她啊!
這消息如驚雷,炸得所有網友目瞪口呆,迅速攀上新聞榜前十。
怒不可遏的聶榮海自然第一時間就去壓新聞了。
可他怎麽壓得了?他不但仇敵不少,現在他可還是下屆元首第一候選啊!誰不想給他戴臭帽子?誰不想給他污名化,造醜聞?
而他的其他競争對手,一看這新聞就知道是沖着第八軍和聶榮海去的,這分明是瞌睡送上枕頭了不是?這個時候誰管真相?哪怕不落井下石,也得讓暴風雨繼續一會兒不是?
于是,聶榮海忙着澄清,忙着阻止謠言,壓下輿論,忙着揚言要追究到底,要讓造謠者牢底坐穿……可他哪裏擋得住其他競争對手暗裏的推波助瀾?
不但沒能壓下風波,在對手的助力下,第一時間就有大量媒體人坐着飛行器往山莊方向趕……
媒體到場時,沒能抓到現場,卻剛好拍到不少人正從山莊出來。
有媒體說拍到妖豔姑娘了,也有人表示看見疑似聶榮海派系的官員了,還有說從山莊服務人員口中得到不良派對的确認了。當然,這些媒體的爆料真假不知。而對那些人來說,隻要醜聞,真假也不重要。
而這種狀況下,聶榮海自然會追查是誰第一個放出了這驚天诽謗。
“可惜,他什麽都查不出。”陶然就這麽笃定。
确實如此,聶榮海追到的光腦号主人,顯示來自遙遠星系的戰亂星,而其人,分明在多年前就已經戰死了。
發布信息的位置,則在中央星鬧市。剛好新年,百層高的中央商城每晚都聚集了大量人看煙火。他去哪兒找那個人?
“那就一點點摳,我就不信,那光腦号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其他線索!”聶榮海恨恨。
對不起,還真是。
這個光腦,陶然不但隻用過這一次,還是她和周黑涯從甘太星帶來的。
他兩人因爲身份見不得人,害怕将來還要轉變身份,也怕行事會有不便,所以在來中央星之前,早就辦了十幾個假身份的光腦。
有錢嘛!
一個光腦十萬星币,這才多少錢,他二人眼都沒眨一下。
而陶然在爆料結束後,就将這個光腦和文森特那個光腦一樣,在解除自動保護程序後,用早就放在停車場車裏的激光槍給處理成了粉末,随後從一百層撒了下去……
那麽,聶榮海能查到什麽?
他唯一可能查到的,将是那幾張照片的流傳,疑似與文森特有關。而文森特,則被美女勾搭了……
如此,聶榮海非但一無所獲,這個虧還不得不吞下。
另外,他順理成章,隻會覺得能有手筆做這事的,能從這事裏得到好處的,隻可能是他的競争對手。連那個美女,也九成九是競争對手派來!肯定是特工!無疑!
所以,陶然一早就給自己找了最完美的脫身辦法!而聶榮海越是找不到她的任何有用信息,便越會笃定這一點。
他的這個仇,隻會直接算在他那些競争對手頭上!那麽她,自然完美脫身了!
“此時此刻的聶榮海,正是一個頭兩個大。恐怕他身邊很多人都會被質疑作風問題。他一定是在竭盡全力摘清他和他的人,豎立他們的正面形象。
那麽你說,這個時候,明知你文森特是一個很随便,很好色,很下流,跟着美女出去厮混的色胚子,他會不會大張旗鼓調查你的失蹤?”
自然不會!
一旦他展開調查,那麽就是将把柄送給他的對手,就是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的人就是這種喜好玩樂,把持不了下半身的玩意兒!那下流會所的傳言,自然會在人心底暗暗蓋章!
“所以即便你失蹤,他也不但不會調查,還得懷疑你因爲中了美人計害他深陷輿論風波而畏罪潛逃,又或是懷疑你從一開始就投靠了他的政敵。綜上,你告訴我,他和他的人,會找你嗎?”
文森特舌顫唇抖,面上脫色,說不出一個字。
而周黑涯則哈哈大笑:“不但不會找你,恐怕他看見你,就恨不得弄死你!他肯定恨死你啦!”說着,周黑涯上去幫着陶然就飛了一腳到文森特臉上。
陶然:“所以我敢帶你到這兒,就敢确保隻要我不點頭,就沒人會發現你在這兒!你要是老實點,還能少吃點苦頭。”
她說着,又從風衣口袋拿出了一支針管。
“否則……”
針管裏,是淺紅色不明液體。
“這是什麽?”
“我爲什麽告訴你!”陶然笑,“我給你準備了十幾管的針劑,一個個試試呗!”嗯,她又是胡說的。
這針管裏,是白水加剛剛周黑涯杯子裏的一口紅酒。吓吓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