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有什麽能力吧。”
楚牧眼中的紫意褪去,無形的威嚴也漸漸消失。
以他現在的境界,小小的動用一下那個成爲紫薇大帝的“他我”之力,已是無甚大礙了。
正好,他也想驗證一下段絕體内是否真的有神位符诏,便動用紫薇帝氣嘗試激活,也讓段絕擁有足夠的實力。
試驗很成功,段絕确實已經融合了風伯的符诏,這也讓楚牧知曉了未來佛統手裏的底牌爲何物。
“還有,不要叫我帝君,我不想暴露這個身份。”楚牧接着道。
“是,主人,”段絕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起身道,“經過符诏融合,屬下現在和風靈之力的契合度已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自身修煉的‘神風訣’再無先前的瓶頸,并且屬下能夠聽風聞音,若是有心,百裏之内,一絲輕微之聲都瞞不過屬下之耳。不過因爲屬下的實力有所不足,無法長時間承受百裏之内的一切聲音。”
“不錯,與我預料的無差。”楚牧聞言,颔首道。
段絕這聽風之能比起一般的探查秘法都要管用。隻因無論什麽樣的秘法,都免不了會産生氣機或者神念波動,哪怕再細微,也終歸是有的。
而段絕的這能力,則是聆聽風聲,自然而然,并不會産生氣機和神念波動,算是打探消息的不二之法。
比起這能力,段絕的實力精進,反倒是沒多大用場。
不過若是被探聽者完全隔絕流動的空氣,将自身處在絕對封閉的場所,那麽段絕這能力也就算是廢了。
這也算是一個比較關鍵的缺點吧。
“今後你就負責爲我打探情報吧,”楚牧道,“現在,說說雍州的情況。”
段絕立馬道:“自從玉鼎宗舉宗離開之後,雍州人心起伏,雖然親近玉鼎宗,有将家族子弟送到玉鼎宗的世家皆是在全力穩定局勢,但架不住有勢力在暗中搗亂,試圖讓雍州重新洗牌。”
“這一勢力,便是雍州的州牧府。”
“另外,還有大乘教之人在四處傳教,暗中拉攏各大世家乃至道門分支門派,攪風攪雨。”
“甚至于在最近,還有魔道中人在雍州出沒,據聞,目前已有八個世家的家族陵園被遭到魔道中人闖入,族中已逝高手的屍身被竊。”
“還真熱鬧啊。”楚牧聞言,也是不由失笑道。
雍州的州牧府,不如直說是楚家。作爲當朝皇帝的死忠,雍州牧楚雲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此舉,是要趁機拔除玉鼎宗的影響,開始全盤接收雍州。
這也代表着,朝廷那邊也在做開戰準備,與道門之間的矛盾已是要上升到台面上了。
而大乘教,顯然是在收集香火,并且以延壽機緣拉攏各勢力的老不死。自從三年前未來佛統的淨土被攻占之後,由彌勒佛主重組的大乘教便開始四處傳教,基本上是哪裏有空子就往哪裏鑽,他們要是不出現在雍州,那才不正常。
至于最後的魔道中人,挖屍體的肯定是天屍宗之人無疑了。
“你接下來主要負責打探州牧府方面的情況,同時多加留心魔道中人的蹤迹。”
楚牧對段絕吩咐一聲,然後向明月心說道:“現在,我們便先去郡城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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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之後,九天神梭出現在天水郡的郡城之外。
當那梭形飛舟出現之時,立馬就有人傳訊各方,天水郡的江家家主江勝煌帶着家中一衆高層直接飛臨城牆,向着那慢慢降低高度的飛舟高聲道:“天水江家江勝煌,恭迎劍子莅臨天水。”
“恭迎劍子。”一衆江家高層齊聲道。
九天神梭緩緩打開,楚牧與明月心自其中行出,收起飛舟,腳下如踏無形階梯般向着城牆走去。
“江家主客氣了,我與江道流師弟自一同入門之後就互相扶持,師兄弟之間感情甚深,江家主無需這般多禮。”
楚牧走到城牆上,和聲說着,一股無形之力拖起抱拳彎腰的江家衆人。
當初楚牧入門之時,江道流和董百川這兩個世家弟子是第一批投靠楚牧之人,之後出身江家和董家的弟子也一起幫楚牧招攬世家弟子,在楚牧閉關三年的時間裏替他鞏固基本盤,可以說這兩家已是基本和楚牧綁在了一起。
這一次前來天水,楚牧本就有意驅使江家行事,而江家,在收到江道流的消息之後,也知曉這是一個抱緊大腿擴張勢力的好機會。
“謝劍子。”
江家衆人齊聲感謝道。
這一看,就是經曆過排練的,連聲音都維持在同一個高度,爲了這一次見面,江家顯然是用心不淺。
“天水太守許清泉,見過三公子。”
自右方走上一位身着官服,颔下有着三縷長須的中年人,他身邊帶着一個老者,一同登上城牆,向着楚牧見禮道。
那老者見到楚牧,當即便是一拜,道:“三少爺,老爺聽聞三少爺回雍州,特派老奴前來迎接少爺。老爺,夫人,還有其他少爺小姐,聽聞三少爺回來,都是驚喜異常,這都盼着少爺您回府呢。”
“原來是你啊,老徐。”
楚牧看着這老者,記憶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被這老者帶着,前去玉鼎宗拜師的情景。
當年,正是這州牧府的管家老徐,駕着馬車送自己前去拜師,這時間一晃,此刻老徐還是老徐,他楚牧卻已不是當初的楚牧了。
“老徐,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離開,我可保你安然無恙,否則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楚牧淡淡道。
同時,他的目光也微微掃了江家衆人一眼,爲首的江勝煌此刻臉上已是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老徐會早早等在天水,顯然是早早收到了情報。而楚牧會先來天水,城中隻有江家人知曉,且還是江家的高層。
情報洩露的可能隻有兩種,要麽就是楚牧在玉鼎宗的追随者之中有叛徒,要麽就是江家有叛徒。
後者的概率,遠遠大于前者。
江勝煌想到這種可能,身上就止不住地冒冷汗,恨不得将知情人全部抓起來盤問,看看是哪個吃裏扒外的家夥在搞事。
他人可能不清楚這位楚劍子的能耐,江勝煌作爲江道流之父,可是早早就從江道流那裏得到了确切消息的。
這位楚劍子是鬥魁之戰中勝過道首弟子穆神機之人,單此一點,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最重要的,是他對于敵人,那是相當的狠辣,一旦出手,就會将敵人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絕不手軟。
這一點,就從那荊州丹王世家的丹皓就可以看出。
江勝煌可不想讓江家成爲楚牧的敵人。
“請劍子給在下一個機會,”江勝煌立即道,“在下會立即徹查家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叛徒。”
楚牧的目光輕輕掃過江勝煌,又在江家衆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搖頭道:“不必查了,我知道誰是叛徒。”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一個看起來才三十來歲的男子身上,引得所有江家之人齊齊注視。
“你是叛徒。”楚牧看着此人,直言道。
無垠天心感應到了此人心中驚惶,當楚牧注視着他之時,天心更是從那起伏的心靈之中提取到了相關的念頭。
“你不忿江道流被定爲江家的下一任家主,再加上這太守送上的一份好禮,所以你便暗中出賣了我的情報,試圖以此讓江家一步步倒向州牧府。這樣一來,不但爲州牧府立了功,還可讓江道流喪失和你争奪家主之位的可能。”
“我說的,可對?”
楚牧準确無誤地道出此人的心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利劍一般刺穿此人心防,挖出他心中的秘密。
這番話語說得他渾身直冒冷汗,他隻覺自身的一切,都如同透明一般展示在楚牧面前。
可畏可怖!
這不但是這叛徒的心聲,也是看出端倪的江家衆人的想法。
這冷汗冒的這麽歡快,顯然是楚牧說中了他的心聲。
“江家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楚牧說了一聲,又将目光轉向許清泉和老徐。
這一下,這位天水太守沒法保持住之前的姿态了,他身體不由微僵,眼神閃爍,不敢與楚牧對視。
任何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想法,除非是如同玄天那般抛卻一切心靈缺陷的人,否則他們就算沒有做過,也有想過一些難以見人的心思。
作爲太守,作爲一個混迹官場的人,許清泉可不敢說自己心中全無見不得人的秘密。
“許太守,你現在還不走嗎?”楚牧狀似好意地詢問道。
然而就在這時,老徐卻是一步擋在許清泉身前,面色依然不變地道:“三少爺,請你回府。”
“老爺有言,若少爺不回府,他便讓張貼告示,讓天下人都知道少爺的不孝,讓少爺無言面對天下人。”
他向着楚牧又是行了一禮,道:“請三少爺回府。”
明天加更,今天就放過我吧。
算上淩晨的四千字,我昨天一共碼了一萬六千字,人都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