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纣王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一股鑽心的刺痛席卷全身,令他那魁梧的身體都變得蜷縮起來,威武的臉龐上因爲忍受刺痛而青筋暴起,甚是猙獰。
偏殿外的侍衛聽到了纣王的慘叫,當即便闖進大殿以兵戈指向楚牧。同時有一道嬌呼聲傳來,一個豐潤妩媚的少婦帶着一縷香風飛過,直直落到纣王身邊扶着他,一臉擔憂的模樣,“大王,這是怎麽了?”
這少婦一雙水汪汪眼睛似是要滴出水來一般,眼角眉梢皆是媚意,身着一襲紫色宮裙,行走間露出一雙豐腴白皙的長腿,從裏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妩媚的誘惑。
此女,便是如今的當朝王後——妲己了。
此刻妲己連忙用手撫慰着纣王的後背,像是要讓他緩過氣來,同時尖聲叫道:“将這西伯侯世子拿下。”
周圍的侍衛聽令,當即便要出手擒拿楚牧,但在此時,纣王終于緩過勁來,喝道:“給寡人退下!退出去!無論誰來都不能放他入内!”
那些個侍衛聞言,連忙止步,連遲疑都不敢有,立馬跑出殿去将殿門關上,在外戒備。
能做到纣王近身侍衛的人,都明了纣王的本性,此刻聽到纣王厲喝,當即便明白他是已經當真動怒了,此刻要是還沒走,是會死人的。
大門緩緩關上,将陽光擋在殿門之外,使得這座偏殿突然變得陰沉了不少。
佝偻着身子坐在寶座上的纣王雙手狠狠抓着把手,五指都陷入青銅所鑄的把手中了,一雙瞪大的虎目中更是露出的森然魔氣,死死盯着楚牧。
“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沉聲問道,聲音陰沉地像是雷雨前的怒雷。
“自然是大王的師父給您留下的隐患,”楚牧施施然道,“天魔傳人縱欲任我,美人、實力、權力,皆是其所求也,元始天魔年歲近百,修煉魔功多年,實力幾近天下第一,又有大王多年供奉享盡人間絕色,那麽還有什麽是他想要的呢?”
自然是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元始天魔當年之所以選中纣王,就隻有一個目的,他想通過纣王染指大商的王位,想要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寶座。
隻待時機一到,元始天魔便将圖窮匕見,以此隐患要挾纣王,逼他禅位。
纣王也非是愚鈍之輩,在楚牧提醒之後當即便明白過來。
“這老鬼!”
一絲絲魔氣自指爪中滲入寶座之中,頓時便讓這尊厚重的寶座染上了銅綠一般的顔色,如朽木一般不斷脫落碎片,纣王七竅之中更是隐現慘綠光芒,使得那面孔更顯邪異萬分。
“你可有法治療大王?”妲己連忙問道。
她這一身富貴皆寄于纣王之身,要是纣王垮了,以妲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能有善終都算是燒香了。
纣王聞言,也顧不得去記恨元始天魔了,急急向楚牧道:“你若能救治寡人,寡人定當重重有賞。”
任憑他先前如何有威儀,此刻在死亡的威脅下也不由向楚牧懇求。
“微臣既然指出大王之疾,自然是有法救治大王的,”楚牧适時回道,“不單是大王身上的隐疾,便是那位國師,微臣也不是無法可治。”
“現在,且顯然微臣爲大王診斷一番吧。”
楚牧的身影飄飄一閃,倏忽間落在纣王身側,伸指爲纣王把脈,且在同時将一絲真氣注入纣王體内。
這一絲真氣入體,就如同春風化雨一般,滋潤纣王受損的經脈,明明看起來至大至純,卻不與纣王體内的天魔氣相斥,不由令纣王啧啧稱奇。
他早就聽說西伯侯姬家所傳的“先天乾坤功”至大至正,最是和魔道功法克制不過,但在今日一見,卻是發現楚牧的真氣不但不和天魔氣排斥,反倒助他療傷,在感到驚奇的同時,纣王也不由對楚牧多出幾分信心。
而在纣王另一旁的妲己卻是盯着楚牧那專注的面龐,水汪汪的雙眸中似有春水流淌而過。
這西伯侯世子,竟是該死的俊俏!
妲己雖然是以完璧之身嫁入皇宮,隻有纣王一個男人,但她天生就有一種放蕩的性子,看久了纣王這粗犷魁梧的模樣,看到俊俏的男子也是不由心中一蕩。
這也是此世武者最大的弊端。
傳自仙魔的血脈讓此世之人能夠在武道上突飛猛進,也讓他們更忠于自身血脈所帶來的欲望。
血脈神性較重者,自然是正直不阿,甯死不屈;血脈魔性較重者,那自然是欲望橫流,難以自持了。
妲己是如此,纣王是如此,其餘之人,無論正邪,實際上也都是如此。
當然,這也和楚牧在看到了慕宗主的軟飯之道後,如今更善利用自身優勢有關。
撇開纣王和妲己的想法不提,楚牧的真氣在進入纣王體内之後,在探查隐患的同時,也在揣摩天魔功的運功路線。
‘這天魔功,還當真是夠詭異的,竟是從零開始就将人身改變成魔體,這纣王體内經脈看起來和人無異,實際上已是有了很大的不同了。想來元始天魔就是略微修改了一下運功路線,使得改造出了岔子,才讓纣王遭受如此重創。’
檢查完纣王體内的情況之後,楚牧一副幸不辱命的模樣,道:“啓禀大王,微臣已經找出了症結所在,且正好有一法可治大王之疾。隻需大王将部分經脈進行重構,便可治療此疾。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纣王急問道。
“隻不過療傷期間,需要時刻運功,怕是不能近酒色了。”楚牧低聲道。
纣王除了天魔功帶來的隐患以外,還和梁惠王一樣,都是那種“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類型。
這好色之疾對于纣王而言,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折磨了。要讓他一段時間不近酒色,可謂是要了他的半條命。
不過這纣王倒也不愧是此世界的終極反派,在好色和性命之間,他隻衡量了一息時間,就果斷道:“此事無礙,寡人···忍得住。”
‘但我看皇後娘娘可不一定忍得住。’楚牧悄悄瞄了妲己一眼。
據他觀察,這位皇後娘娘這幾天正好月事來了,已是好幾天沒行房事了,接下來纣王若是還要閉關,那就是讓妲己守一段時間的活寡,那可就讓她遭了罪了。
然後,楚牧便将重構經脈之法告知纣王。創出一部重構經脈的法門,對楚牧來說并不是難事,畢竟他的八九玄功本就是将變化闡述到了極緻的功法。
纣王在經過試驗之後,發現确實有效,便歡天喜地去閉關了,連答應楚牧的封賞也顧不上了。
楚牧也是立即退去,不敢與當朝的皇後娘娘獨處,隻是在臨走之時的一次對眼,一絲詭異的光芒在眼中閃過,令妲己失神良久。
‘算是暫且留下一後手,留待他日之用吧。’
走在皇城的大道上,楚牧回頭遙望了身後的巍巍宮殿一眼,心中閃過一縷詭思。
他要快速恢複實力,就需要在補天魔功上下功夫,接下來就需要有足夠的資糧供給他熔煉,這才能讓他有足夠的實力對纣王和元始天魔下手。
否則,以他那好弟弟姬發的發育速度,這片天地的機緣還真不一定能給楚牧全數拿下。
别看姬發到現在都還沒出生,可隻要這位真命天子降生,那各種機緣就是滾滾而來,前仆後繼,無有斷絕。
姬發天生九九命格,氣運滔天,哪怕是在被削成九五之後,也依然是天命之子。
出生百餘日就因爲重塑肉身而長成了少年,然後各種豔遇、奇遇不斷,他君臨天下的時候,實際上也不過是幾歲的年齡。
人家小孩還在玩泥巴,西伯侯家的次子已經當天子了。所以說,千萬不要以爲主角還沒出生,就放松警惕了。
‘其實我并不想和姬發爲敵,但奈何這世間的資源,你占了一部分我就少了一部分,你拿的越多,我所能擁有的就越少,偏偏有些東西命中注定是他的,我想要,便得搶。’
楚牧心中感慨一聲,帶着智尉回了自己在朝歌城的府邸之中。
兩日後,一隻專門訓練過的金鷹從西岐飛至朝歌,帶來了西伯侯姬昌的回信。
楚牧在府宅正堂之中當着雙尉的面打開信封,觀閱之後笑道:“父親大人已經用卦術算過,産期預計在三日之後,且蔔算結果是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侯爺連是男是女都能算出嗎?當真厲害。”劍尉笑道。
“恭喜世子,您有弟弟了。”智尉目光微動,也是笑着恭喜道。
他想得更多,想到了這第二胎是個公子,就想到了西岐未來的繼承,不過想到這二公子和楚牧相差十七歲,便對其放下了戒心。
跟随姬考十年的智尉,顯然是更想讓世子繼位而非是那二公子的。
至于楚牧,他也帶着笑容,但在那笑容之中,又帶着幾分深意。
‘姬發要出生了,大商的國祚,也要不穩了。三日之後,便是動亂的開始,大商的鎮國神獸龍龜将因此而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