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九炁以生氣海,蘊三元以開天地。
這便是《九天生神章經》的功用。
習練者能以此功開辟九個丹田,并且在練至高深處之後,能夠煉九炁以歸三元,于體内開辟内天地,生生不息,真氣無有耗竭之時。
如此功法,也難怪玉玄這麽能惹事的人橫行天下多年都未曾遭災,難怪他能夠以劍魄融合陷仙劍,和陷仙劍糾纏多年都未曾逝去。
玉玄就放下了話,你就靠自己的選擇去行道,哪怕最後走岔了道,後悔了,這本《九天生神章經》也能爲你兜着,讓你重新選一次。
盡管楚牧并不需要重新選一次,但這本《九天生神章經》也确實讓他感到眼饞。
畢竟,哪個有遠見的武者會嫌自己的根基太雄厚呢?
楚牧幾乎是立馬就上手了這門神功,體内真氣開始源源不斷地湧動,浩浩蕩蕩的氣機在體外凝聚成虬蛇一般的形态,滾動翻湧。
與此同時,玉玄福地和外界的聯系瞬間開啓,莫名的牽引力在玉鼎宗上迅速成形,一道金光自天上太陽出被這股牽引力直接汲取射下,進入福地之中。
《九天生神章經》糅合了《九曜禦天劍訣》的精義,這九大丹田也是吸收九曜之力進行開辟。
此時此刻,楚牧正是要吸收日華之氣,充盈自身,開辟第一丹田。
那聲勢浩大的牽引力正是出自玉玄的手臂,他此刻感應到自家弟子正在修煉神功,便親自出手,牽引太陽之氣爲楚牧的新丹田打下基礎。
那一線金光看似細微,實則蘊含的大日之力卻是精純至極,一經入體便如天火燎原般席卷楚牧全身,将太陽的至剛至烈體現得淋漓盡緻。
好在楚牧本身對氣勁的掌控精微入細,超拔的心境引導太陽之力彙聚于一點,劈天神掌内印于體,在體内一掌轟向彙聚的太陽之力。
刹那間,楚牧渾身一震,一陣轟鳴自體内響起,新生的丹田被劈天掌勁轟開,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湧入,加固着這第二丹田。
與此同時,楚牧身體開始蛻變。五百年來規劃的完美無缺的行功法門引導體質蛻變,一種破繭成蝶的感官彌漫識海。
不同于風雲世界中的倉促而行,此刻楚牧的蛻變堪稱完美無缺,他早就在風雲世界中推衍成千上萬次,力圖百分百成功。
當自身的劈天掌勁轟然辟開大日之力形成的質點之時,楚牧的體内的真氣也在瞬間交纏轟撞,刹那間形成無形無相無常無定的氣機,彌漫全身。
“嘭——”
玉玄福地中,一股沛然氣機豁然沖霄,從山巅傾瀉而下的瀑布頓時一轉,無量元氣攪動風雲,令得整個福地風雲變幻,天地失色。
“突破了。”
玉玄的身影倏然出現在瀑布水潭片,一雙慧目看着從瀑布後方走出的身影,徐徐道:“氣機返本歸無,無形無相,難以名狀,卻又化生萬有,萬象森然。你想将目标對準元始天王真身?”
“弟子将此稱爲元始道體。”
楚牧從秘洞入口走出,周身氣機衍生種種異象,彌羅萬象皆聚于此。
在面對玉玄這師尊之時,他絲毫沒有隐藏的意思,将自己此時的功體直接道出。
和在風雲世界中不同,楚牧這一次是先行凝練元始道體,再找機會逆轉道體,化爲原始魔身,畢竟這裏是玉鼎宗,要是先走原始魔身,怕是會被玉玄直接清理門戶了。
以他在風雲世界中的五百年積累,哪怕是此時重煉道體,欲要功行圓滿,也完全可以瞬間三變,甚至開始籌謀逆轉道體,進行第四變,不過因爲要開辟第二丹田的緣故,這一步卻是要拖後不少。
‘《九天生神章經》,一步一天地,一變一丹田。我現在開辟了第二個丹田,真氣上限有了新的提高,也讓我每一變的積累需求更深。若是在第二變,還需要開辟第三丹田,屆時還會進一步提高上限。若非我有風雲世界的積累,還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内連連突破。’
楚牧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新生丹田,發覺其上限竟是和原本丹田氣海一般無二。
這也就是說,當楚牧将《九天生神章經》推進到蛻凡九變之時,他自身就具有十個丹田,功力能達到原有的十倍,連帶着回氣速度、煉化靈氣的效率等能力也将達到十倍。
雖然十倍功力不等同十倍戰力,但饒是如此,也足以讓楚牧的實力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得不說,這玉玄師尊是真的強悍,難怪當初在殁神沙漠那一役,宗主都未曾出馬,直接讓玉玄代表玉鼎宗前去。
可惜這樣的大腿,保質期隻有十年······不,現在隻剩近七年了。
“元始道體,你想和玉虛宮的秘傳真身一論高低?有志氣,但是太過假大空。”玉玄聞言,毫不留情地道。
就楚牧現在的境界,現在的底蘊,想要從無到有創出和元始天王真身一較高低的真身之法,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哪怕此刻楚牧突破之時氣象非凡,但以此刻境界就敢說此爲“元始道體”,那就太過虛假,太過誇大,差不多隻能說是空談了。
不過玉玄又話鋒一轉,道:“但目标在實現之前,本身就是空談。你有此此雄心,作爲師尊,貧道不會不支持。”
他的面色緩和下來,突得生出一絲驕傲之色,“貧道以有你這樣的弟子爲榮。”
“弟子也以作爲師尊的弟子爲榮。”楚牧微微躬身行禮道。
師徒二人相視一笑,皆是有不言自明的滿意留存心中。
“你既然已經蛻凡,也該開始正式接觸宗門賦予劍子的權力了,正好洛迦山的女娃有事尋你,有些事你也該着手了。”
玉玄一揮袖,一道銀白色的光幕出現在身前,向着楚牧移去,“去吧,随你心意,去盡展你之所能吧。隻要爲師還在,你就盡管施爲,出了事,自有爲師兜着。或者說,你要是不做出點大事,爲師才會失望。”
光幕吞沒了楚牧,一陣白霧過後,眼前已非是玉玄福地,而是一處布置精巧的靜室。
“這裏是······”
楚牧從靜室走出,腳步聲似是驚動了外邊之人,立刻就有兩個小道童快步走來。
“白鶴(青鸾),拜見主人。”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道童,一男一女,皆是稚氣未脫,但此刻卻是禮數備至地向楚牧行禮,并且介紹此處。
名喚“白鶴”的男道童向着楚牧道:“主人,我二人乃是宗門下派的随侍。在主人閉關之時,宗門便将此處派下,作爲主人在宗門之内的居所。”
雖在玉玄福地有偌大的地方給楚牧住,但楚牧在宗門之内也是需要有個居所的。否則他若是有客人來,也是不便。
畢竟不可能換誰來都直接請入玉玄福地之中,這樣也未免太有失體面,同時也會打擾到玉玄。
楚牧在閉關之前就得知自己會有居所,不過因爲閉關,今日還是第一次來。
他看了看四周的精雅布置,道:“三年時間,可有人送來書信或是類似的物事?”
在閉關之前,楚牧就已經吩咐下去,若是藍盼醒來,便讓他爲自己收集宗門之内的重要之事,整理成資料送到此處,也好讓自己第一時間了解詳情。要是那個死胖子還沒找到下家的話,此刻在臨崖居内當是有這段時間的資料的。
“有一喚作‘董百川’的外門弟子,時常送來書信,這些物事都被小道收好,放在主人的書房。”白鶴童子說道。
青鸾童子随後道:“主人,洛迦山的蕭十異以及本門真傳弟子蕭九重一同拜會,是否請他們進來?”
‘董百川?有些久遠的名字啊。這資料都是他送的,藍盼那死胖子出什麽事了嗎?’
楚牧從久遠的回憶中挖出此人的姓名,想起此人正是當初在初入門之時投靠自己的世家弟子之一。
“青鸾,你去迎師姐和師兄進來。”
“白鶴,帶我去書房。”
楚牧吩咐道。
“是,主人。”兩個童子直接應道。
一刻鍾之後,蕭十異和蕭九重二人被青鸾帶領着,進入楚牧的書房中。
一見面,二人便見楚牧拿着一本書冊,書頁在真氣作用下快速翻過,一個個字體在楚牧眼中閃過,組合成三年來大大小小的事情概括,爲楚牧所知。
雖是失去了看透未來的能力,但《天哭經》中那個萬字之源,卻是早已被楚牧牢牢記在心中。
這五百年來,楚牧已是看透了萬字之源的變化,這小小的速讀,對楚牧來說并不算什麽難事。
就在蕭家姐弟二人進來的這段時間,楚牧已是看過幾封書信,同時翻閱了整理成冊的資料,大緻了解了三年時間的變化。
‘那死胖子一直未醒,已經被接回藍家了嗎?’
大緻了解情況的楚牧合上書冊,起身向着來訪的二人展顔笑道:“十異師姐,九重師兄,久違了。”
“三年時光未見,師弟的實力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師姐都不敢認了。”
蕭十異以玉箫擊打掌心,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裏難掩驚異之色。
三年前的楚牧還是一個化身境的小弱雞,之後雖然聽說對方和自己分别之後進入了萬化定基之境,并且還擊敗了廣成仙門的風丹白,但終究是耳聽爲虛,沒個确切的了解。
直到現在,蕭十異再見楚牧,這位洛迦山的仙子才真正知曉了楚牧有了怎樣的變化。
在她的慧眼中,楚牧周身穴竅都在散發着瑩瑩光華,一股股無形的氣機如蟒如龍,纏繞着身體,散發出磅礴的氣息。
這常人高,不見多麽龐然的身體之中,似是塞着一條巨龍,這氣機之雄厚,已是勝過尋常蛻凡武者不知凡幾。
蕭十異本身就是蛻凡後三變的高手,自然是明白楚牧有此功力意味着什麽。
“師姐謬贊了,師弟也隻是因緣際會罷了。”
楚牧微微一笑,随口帶過這個話題,沒有深談,接着道:“師姐此來,可是爲了那聯合廣成、太乙、洛迦、太華、金庭、清虛、九宮七派世家弟子的所爲七宗聯盟嗎?”
就楚牧方才翻閱資料所知,在這三年時間内,最引人注意的事情便是這七宗聯盟了。
當年各大世家的子弟進入玉清十二派拜師學藝,每一派中的世家弟子看似不多,但若是集合十二派,卻是能達到頗爲可觀的數量。
若是再加上那些早些年就拜入玉清道脈的各派之中,已經進入道脈門牆的真傳弟子,那這些世家弟子就是一股相當驚人的力量了。
這一次,便是由太華山的真傳弟子丹辰帶頭,打着互利互助的旗号,要聯合十二派中的世家弟子,讓諸多世家弟子得以在各派之中有立足之地。
楚牧一看這旗号,就知道這所謂的聯盟包藏禍心。
曆來隻有同是天涯淪落人會抱團取暖,哪有人生巅峰的青年俊傑和低估的屌絲互助互利啊。
那丹辰和丹皓一樣出身丹王世家,作爲本身就親近玉清道脈的世家中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拜入太華山,九年前就已經成了真傳弟子。他和那些送來當質子的世家弟子,本身境遇可說是天差地别。
所謂的互助互利,隻是丹辰單方面的付出,而他本身卻是不會得到多少回報。
這樣的事情,除非是同情心泛濫的聖母,否則還真沒人做得出來。
更别說,楚牧所得到的資料上還點明有廣成仙門在後方助推了。
“這七宗聯盟,是要通過世家弟子這一共同身份,将手伸入其他各派?”楚牧面色微動,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蕭十異點頭道,“自從佛門淨土墜入凡塵之後,我們玉清道脈和那大乾的關系是越發緊張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種說法就在各派之中流行起來。”
“攘外必先安内!”
蕭十異目露厲色,輕柔話語中似有雷霆的震鳴暗藏,“欲要對付大乾皇朝,需統合十二派之力,如此才有萬全把握、絕對勝算。而若要統合各派之力,當有一個領頭的······”
“這領頭的,從表面上來看,也就隻有得到玉虛宮支持的廣成仙門了。”楚牧補充道。
說白了,就是廣成仙門想要成爲十二派當之無愧的大哥,讓所有門派都聽從廣成仙門号令。
玉清十二派,雖有實力差距,但本身并無高下,哪怕是隐隐爲衆派之首的廣成仙門,也無權力号令各派。
但現在,廣成仙門想要把“隐隐”去掉,真正成爲十二派的中心,要當老大了。
“不錯,正是如此,”蕭十異道,“所謂的聯盟,本身隻是一群弟子的聯合,隻要宗門高層一聲令下,這聯盟除了自動瓦解便沒有第二個可能。但有廣成仙門等門派在背後打着團結各派的旗号,那效果就不一樣了,更别說玉虛宮那邊竟然還發出了道令支持。”
“玉虛宮,這是徹底坐歪屁股了啊,”楚牧聞言,搖頭道,“真不知道道首是怎麽想的,明明玉虛宮才是各派中心,現在卻非要推廣成仙門上台。”
楚牧對玉虛宮那邊的迷之操作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廣成仙門的事情,他是壞定了。作爲玉鼎宗的弟子,楚牧天然就和廣成仙門站在對立立場,這對手想要成的事情,那必須壞掉。
想來蕭十異找上自己,也是抱着讓自己出手的心思。
楚牧同樣是世家弟子,他能以此身份作爲切入點,參與進各派世家弟子的聯盟中。
不管是壞聯盟的事,還是另起爐竈再來一個聯盟,都需要楚牧的摻和。
“我洛迦山本打算作爲中立,不管道脈之中誰主風雲,但現在某些人都把手伸進洛迦山裏了,那作爲大弟子的我,就不得不管了。”
蕭十異說到這裏,向楚牧微微行了一禮,懇請道:“師弟,拜托了。”
七宗聯盟中,同樣也有洛迦山的一份,但這并不代表洛迦山當真也如太華山一般,成了廣成仙門的盟友,而是因爲門中的某些人不安分,想要摻和此事,也有某些弟子蠢,被人诓進了聯盟中。
作爲宗門大弟子,蕭十異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師姐客氣了。”
楚牧急忙過去扶起蕭十異,同時說道:“不單是洛迦山被伸進了手,本門亦何嘗不是如此?雖然在宗門的壓制下難起氣候,但因爲我閉關三年,宗門内部的的世家弟子也開始串聯,想要在七宗聯盟之中添上一手了。”
說到這裏,楚牧自然是想起當初被自己直接打壓下來的丹王之孫丹皓了。
這一位在這三年時間裏可是搞出不少風雲來。要不是有楚牧終究乃是劍子,讓不少人心中忌憚,不敢參與,這玉鼎宗的世家弟子還真有可能已經正式加入聯盟了。
“不過我既然出關了,那丹皓之流,自然也是該處理了。”
楚牧又轉回書桌後,笑道:“宗門方面之所以放任那丹皓在那攪風攪雨,想來也是想看看門中到底有幾人腦後長着反骨。三年時間過去了,該處理的也基本跳出來了,現在就看我的手段了。”
他雖然閉關已久,但歲月賦予的經驗和自身的城府還是讓他看出了這玉鼎宗内的情況。
如今,确實是需要楚牧這位劍子執掌他該有的權力,以及履行權力所帶來的義務了。
隻見楚牧提筆走龍蛇,筆畫縱橫,一股無形之勢貫注于筆鋒,數息時間内便是一副書信寫成。
“白鶴童子。”
楚牧一邊喚着一邊将信送入信封裝好,吩咐道:“将此信送給丹皓丹師弟,不得有誤。”
“是,主人。”
白鶴童子立馬入門來,接過信件,匆匆離去。
“攘外必先安内,這句話師弟我還是認同的,這出手的第一招,還是先除去門中的雜草才是。”
楚牧含笑道:“師姐且看一下師弟的手段,也好放心将聯盟之事交予師弟。”
························
玉鼎宗外圍的一座山峰上,一座裝飾富麗堂皇的樓閣内部,默默坐着一個個衣着華麗的世家弟子。
往日裏意氣風發的貴胄子弟,自然卻是一個個如同不言不語的石人一般,有着說不出的沉郁。
之所以如此,隻因就在剛剛,傳來一個消息。
玉鼎宗最後一位劍子,也是同爲世家中人的楚牧,他在閉關三年之後出關了。并且這一次閉關,對方的實力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疑似蛻凡”四個大字在那突然傳來的消息之中萬分顯眼,讓衆人望之借寂。
隻因這蛻凡之境,代表着楚牧已經正式踏入真傳弟子的實力前列,已經可以開始接觸劍子的權力了。
在過去,楚牧空有劍子身份,但本身實力不到位,那些萬化定基境和蛻凡境的真傳弟子固然會尊敬其地位,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想要讓其餘弟子遵從,單單有身份還不夠,還得有實力。若無足夠的實力,便是給你權力,你也難以使用。
而現在,楚牧已經有實力了。
長長的沉默,好似能堅持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刻一般,一直籠罩着此地。
直到坐在主位的一個俊逸青年微微皺眉,才打破了這一片令人難堪的沉默。
“楚牧便是突破到了蛻凡,那又如何?”
丹王之孫面色不愉,冷聲斥道:“難道他要對付我們,我們就束手投降嗎?難道你們就甘心一個楚家的棄子騎在你們頭上嗎?”
“劍子也并非難以對付,别忘了,本門劍子有四個,我們如今還挂靠在君師兄的麾下,宗門之中也不乏心向我等,且同樣乃是世家中人的真傳弟子。”
一聲聲冷斥,毫不留情,讓衆人皆是面色難堪,卻也喚起了衆人的一絲鬥志。
“再說了,宗門自有法度在,便是楚牧的實力和地位都淩駕于我們衆人又如何?隻要師出無名,他便是想對付我們,也不敢太過出格。”
在激發鬥志之後,丹皓語調放緩,開始安撫道:“且放心,隻要我們衆志成城,他楚牧也沒那本事對付我等。”
衆人聞之,面色也是隐隐有所緩和。
對啊,隻要别被抓到把柄,那他楚牧便是再如何強勢,也無法對付我們。宗門自有法度在,他楚牧還沒到一手遮天的時候呢。
然而,也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高喝:“劍子楚牧坐下白鶴童子,奉主人之命,前來送交一信于弟子丹皓。”
要開始浪了。
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事情,更新來得完了,抱歉抱歉。大概後天,可以開始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