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本打算将計就計,讓楚牧以爲他已經被迷暈,然後趁楚牧進地牢的時候對他下手,逼他想辦法放自己出去。
但誰料這外面的家夥也是謹慎的很,明明自己都吃了十天加料的飯菜了,他還不敢入套,在外面說着最嚣張的話,做着最慫的事。
他在外頭燃起了一種奇異的香,并且燃了整整兩刻鍾都不進來。任我行憋氣都憋不下去了,隻能放聲說話。
“任先生,這迷神香說厲害厲害,說雞肋也雞肋。它需要人呼吸至少四天以上的香氣,之後又要呼吸一刻鍾以上的藥引氣體,才會真正起作用。這作爲藥引的線香氣味明顯,且燃燒時還會放出淡淡的煙氣,基本上有眼睛和鼻子的人都會察覺到,所以它很雞肋。”
楚牧看着那線香快燒盡了,一邊換上了新的一根,一邊說道:“但隻要起了作用,那麽先天以下的武者都要受其影響,渾身酸軟無力,漸漸昏睡。這一點,遍數當今天下的迷藥,沒一個能比迷神香更強。”
“呵,這迷神香若當真如此有用,你爲何不敢進來?”地牢的任我行嗤笑道,“你既知我之姓名,便該知曉我的身份。當年苗族五毒教也在我之手下聽命,我早已用五毒教秘法練出了百毒不侵的體質,你這所謂的迷香能耐我何?”
“普通的迷香自然奈何不了任先生你,但這迷神香可是天下第一毒師制作出來的。”
楚牧道:“任先生被關了十二年,應當不知道吧。在五年前,天下第一富商萬三千建立天下第一莊,号召全天下的奇人異士加入。這天下第一毒師的名号在兩年内兜兜轉轉,最終被一個江湖隐士收入囊中。當時五毒教的教主藍鳳凰不服,還去天下第一莊挑戰過,結果卻是铩羽而歸。所以任先生所謂的百毒不侵體質,就莫要顯擺了。”
“而且爲了讓任先生倒得有牌面,在下準備了五根線香,燃一個時辰都足夠了。”
楚牧向來信奉一句話,行事需大膽,謀事需慎重。
他說到做到,爲了保證任我行倒在迷神香之下,他是真的在外頭燃了一個時辰的香,等了一個時辰。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楚牧才暗暗在袖子裏扣住三根黑血神針,從那鐵門上的方孔中進入地牢中。
黑白子複制了外面四扇大門的鑰匙,卻沒能将這鐵門的鑰匙給搞到。這扇鐵門想要打開,需要四把不同的鑰匙才能做到。
這也是對裏面那位日月神教前教主的最大警惕,防止他裏頭殺出來。
不過若是想要從外面進入其中,那邊隻需從那送飯的方孔裏鑽進去就行了。
任我行四肢都被鐵鏈給铐着,哪怕是明知這方孔能進出也無法脫困,他人卻是能從這方孔自由進出。
在原著中,後來被困的令狐沖便是這般脫困的。
進入地牢後,楚牧點亮了地牢四角的油燈。昏黃的燈光徐徐亮起,照亮了一張充斥着不甘和憤怒的面容。
哪怕是已經昏迷,任我行的臉上也依然帶着極強的負面情緒。
被困了十二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脫困的希望,結果沒想到脫困不成,還被楚牧算計了一把。
在昏迷之前,他應當是極爲悲哀、極爲憤恨的。
但是很可惜,人與人之間的悲傷并不相通,楚牧現在不但不悲哀,反倒有種想笑的沖動。
他直接走到地牢内唯一的鐵闆床前,掀起床闆上的草席,露出被刻在下面鐵闆上的《吸星大法》。
“前後籌謀了這麽久,總算是得到此功了。”楚牧摸着那一個個銅錢大小的刻字,欣然笑道。
作爲一個慎重的穿越者,楚牧向來是很有逼數的。
他自認爲不是令狐沖這樣的主角,所以從來沒想過能從思過崖那個死宅的手上學到獨孤九劍,也從來不想去皇宮淨身房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天牢第九層的通道。
靠運氣的事情,楚牧能不沾就盡量不沾,他更多的還是相信自己的謀劃和行動。
“我這麽慎重的穿越者,從古至今也沒幾個吧。”
楚牧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來的行動,一邊搖頭笑笑,一邊細細閱讀刻在鐵闆上的功法。
吸星大法的修練難處有三,這第一,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得丹田中一無所有,隻要散得不盡,立時便會走火入魔。輕則全身癱瘓,從此成了廢人,重則經脈逆轉,七孔流血而亡。
第二,則是要在散功之後吸取旁人的真氣,貯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驅入奇經八脈以供己用。否則散功之後的反噬能讓人痛不欲生。
第三點,也是最爲重要的一點,便是如何煉化從他人那裏吸取來的異種内氣。
吸星大法能吸不能化,吸收來的内力若是不能煉化成一股,那麽即便在短時間内能鎮壓住異種内力的反噬,也終究會在他日嘗到苦果。
“不過這三點卻是難不倒我。”
楚牧閱讀完功法内容之後,便盤膝坐在鐵闆床上逆轉太始風相決,将丹田内的内力盡數運出,洩入四肢百骸,轉化爲精氣滋養身體。
内力本就是煉精化氣所成,既然能從精氣煉成内力,自然也能逆轉成精氣反哺自身。
散功對于此世之人來說是一件兇險之事,對于來自天玄界的楚牧來說卻不是。
還是那句話,楚牧是一個慎重的穿越者,行事總會将風險壓到最低。若是散功當真如此困難的話,那楚牧也不會選擇修練吸星大法。
散功完成,精氣湧入周身,楚牧隻覺自身一片暖和,有一種吃了大補藥般的感覺。
此時,他的丹田已是再無一絲内氣留存,正合了功法上所說的“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的狀态。
第一步完成,楚牧循着功法所載路線開始修練,隻覺那空空如也的丹田傳來一股吞吸感,好似急需内氣進行補充一般。
他立時起身走到任我行身邊,抓住對方的脈門開始運轉吸星大法。
刹那間,楚牧便覺一股磅礴的内力從手掌納入體内,其量之大,猶如江河奔湧,直接倒灌入楚牧這個洩空了内氣的空箱、深谷。
(本章完)